“秦王说的哪里话?风某一向清闲惯了。”风丞相看着万俟圣昕,突然想起君心璃的话,这是他挑好的花苗,他就需得倾尽全力。
“好了,风,我知道他刚走,难为你为我周旋。我已经叫无玦回君家了,相信他能传达到我的意思。”万俟圣昕眯了眯勾魂的桃花眼,看向满池清荷,突然就想到那张妖艳的脸,这一趟回来,倒不是全无收获呢。
“秦王殿下这是情窦初开,看上了君家三小姐,要和圣上抢女人吗?”听万俟圣昕的意思,是对君心璃势在必得了,不知为何,风想到这一点竟有些不高兴。
“风讲的一点没错,本王就是要和大哥抢女人,君心璃,本王还真就要定了。”万俟圣昕端起桌上的茶杯,为自己添了热茶,放在鼻端一嗅,勾了勾唇角,赞道:“啊,真香!还是风懂得享受。”
“我要真懂得享受,就不趟这趟浑水了。”风幽幽地说,万俟圣昕看似玩世不恭,但却绝不是个任性妄为的人,他一向心思缜密,步步为营,每一步都有他的打算,他不是个会为女人乱了方寸的人,如今新皇登基,秦王手握重兵,必定会成为皇帝的眼中钉,秦王或许对皇位不感兴趣,但却也不是个好惹的主。
万俟圣昕一怔,继而笑道:“这场盛宴,你缺席不了。”
“可不是吗?缺席不了。”风苦涩的笑笑。
一年前,他在塞外身受重伤,被在外狩猎的万俟圣昕救起,但他所中剧毒却非药怪血沉不可解,于是尊为三军统帅的一国王爷,背着他在塞外雪山找到了正寻找雪莲的血沉,至此,他才捡回了一条命,只是,记忆全失。
他发誓会追随他,护他周全,当时的秦王是桀骜不驯的野马,在塞外是一呼百应,意气风发,朝中又有先帝罩着,备受朝臣吹捧,但先帝贵为九五之尊,总有他的为难之处,于是风才会接近先帝,混迹朝堂,在一年内得到如今左丞相的尊位,秦王的意思,也不过是能够逍遥一生,不受皇权束缚,但风却觉得他应该继承皇位,如今万俟贤昳做了皇帝,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过分优秀的弟弟,此次秦王回京,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拿到秦王手中的兵权,以防他拥兵自重。
“风,你到底怎么了?现在你离一年前那个无欲无求的仙人越来越远了啊。”万俟圣昕拍拍他的肩头,突然就笑了,说,“不如这样吧,我听说皇兄这次为给本王洗尘,可是宴请了苏家首富和白总镖头,本王虽常年在外,但白、苏二家小姐的艳名可是熟悉得很,皇兄的意图在明显不过,到时候我讨来送你,你看如何?”
“多谢殿下美意,风某无福消受。”风脸色不佳,他听得出秦王在拿他取笑。
“对啊,风丞相是谪仙,不近女色,哈哈。”万俟圣昕揶揄道,笑得无害却嚣张,一双桃花眼潋滟生花,美得妖艳。
风一甩袖背对他,冷冷的说:“秦王若是无事找臣下消遣,那么就请回吧,绿萝,送客!”
绿衣少女翩然而至,冷着脸站在万俟圣昕面前,“秦王,请。”
万俟圣昕明白,风动真格了,忙笑这推了推绿萝道:“小丫头长这么高了,真漂亮呢,你家相爷在根本王开玩笑呢,你自己玩儿去,啊。”
绿萝被万俟圣昕的桃花眼瞧着,脸不自觉的红了,瞄了眼自家相爷,他仍背对着两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先退下吧。”
得到风的命令,绿萝如释重负,速速飘了出去。
“风,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往我提到这些,也不见你这般态度。”万俟圣昕敛去吊儿郎当的贵公子模样,严肃的看着好友,这以往总带着笑容的风,今天竟不止一次跟他摆脸色。
“殿下,今时不同往日,这里是在京城,你是王爷我是朝臣,你得注意言辞……”风也意识到自己今日的行为异于常态,但却解释不了心中莫名乱窜的烦闷情绪。
“这个用不着你来提醒本王。”万俟圣昕严肃的挑了挑眉,风似乎有些不同了。
是啊,万俟圣昕是个危险的人物,他从来不是狐狸,他是狮子。
“他已经知道你回京的事,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得先去给我的岳父大人请安。”万俟圣昕无所谓的笑笑,眸子却深沉的可怕。
“你要去见君天缙?
看来万俟圣昕是真的动心了,他很少看到他那么认真的神情。
“皇兄似乎有心要灭门君家,宫宴只怕会出事,我若在此之前上门提亲,说不定能救下璃儿。”万俟圣昕浅浅的笑着,眼神异样温柔,“君无琰行事乖张,君家没落是早晚的事,本王本打算袖手旁观,但璃儿的出现,让本王改变主意了。”
“你想帮君家?”风心下也有几分了然,但还是问出口,他不太确定,都说皇上阴晴不定,眼前的人比之更甚,他突然为君心璃担忧,那个聪明的妖精,是向往自由的吧。
“当然不是,君天缙那只老狐狸不值得我救,本王暗中有调查过,他并非璃儿生父,所以本王没打算救他,我这只是在帮你呢,朝中势力尽被左右丞相掌握,除去右相,还不就你最大了。”万俟圣昕说着,又端起了茶杯。
风笑了笑,道:“不是我最大,而是殿下最大。”
万俟圣昕抬头看他,笑了,“风,你知道,我对那个位置没兴趣,但是皇兄对璃儿动了情,我便不会坐视不管,我万俟圣昕看上的女人,谁也别想染指,即使是皇上。”
“而且还是哥哥。”风看得出来,秦王对君心璃的情,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身为三军统帅,秦王从来是说一不二,现在这么说,对君心璃的占有欲可见一斑,“如果皇上执意要娶君三小姐,那么……”
“那么,”万俟圣昕自负的裂开嘴笑了,“本王不介意遂了父皇的遗愿。”
先皇临死前,曾修书于秦王,说只要他回京,便将帝位传于他,可惜秦王到他死也未现身,先帝最终抱憾而终。
风摇摇头,到底是帝王之才,只是他越霸道,他越不安。
“风,你今天真的很怪,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可以坐上那个位置吗?难道你对璃儿……”
“殿下,”风打断他的话,一口否决,“主子的决定就是风的使命,而且主子的计划天衣无缝,风无半点异议。”
万俟圣昕叹了口气,将跪在地上的白衣男子扶了起来,如果风真的钟情璃儿,他也不会放手吧,这世间,唯有一人能相守一生,那必定不是兄弟,而是爱人,拍拍风的肩膀,道:“风,我说过,我俩兄弟相称,你不需要对我行礼,要说对那个位置,我本无意,但皇兄似乎不打算轻易放过我,我手中的兵权,足以颠覆整个帝国,他作为君王,自然怕我拥兵自重,危及他的王权。而要杜绝这种可能,只有一种办法,要么让我会大漠,要么让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