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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黑暗的黑暗转角口

乐小柏的成绩一直没有提高,以那及格再多10分左右的分数考进了市内二等高中,而我却凭这些年的努力考进了市内最出名的圣贤高校。

不再是同一间学校,我和乐小柏的见面机会也大大减低了,但我并不介意,就算没有朋友在身边,我也不会被欺负的。

圣贤高校是一级高校,考进来的学生必须有很好的成绩,但还是有人鱼目混珠。本来这是别人的事,他没有惹我,我就不该多管,但他惹我了。

刚才的课程是政治课,老师写了很多笔记,直到下课我还没有抄完,眼看值日生将要擦黑板了,这个身材矫健又高挑的少年却坐在我的桌子上,遮挡了我的视线。他在调戏我的同桌乔恩恩,而乔恩恩也很乐意地享受着。

“麻烦让一让。”这句话我说了三次,但沐曦晨没有理会,好像刻意一样继续坐在我的桌子上。我抬头望向他,不禁重新认真地打量这个少年。

仔细一看,他的相貌真的比班里任何一个男生都要出众。沐曦晨的头发虽然稍微烫了一下,也染了褐黄色,但是看起来很自然,也独具一种罕见的优雅气质;他的刘海微微遮掩了眉毛,但还是可以看得见那粗黑的眉毛霸气十足;那双线条唯美却特别的眼睛,仿佛是天神为了他而设计的,从中散发着无法掩饰的忧郁魅力,万一多看一眼,可能也会被他的伤感骗倒;从这个30度角的侧面看过去,沐曦晨的轮廓更是精确又出众,瘦削却适中的脸颊令鼻子显得更高挺而赋有与生俱来的独特霸气,似是善良,又似一只披着偶像面孔的狐狸;沐曦晨的上唇比下唇稍微突出一点,嘴巴的线条却十分清晰,令微微上翘的笑容露出了充满危机,却无法抵抗的魅力。

其实沐曦晨知道我在看他,他的眼角视线离我很近,只是他一直没有揭穿而已。当我的嘴巴微微翕动时,沐曦晨察觉到我的举止,瞳孔立刻转了一下,那种忧郁却又不可一世的优雅直直盯着我,令人心里泛起不忿却又不想破坏的矛盾。

“麻烦让一让,我要抄笔记。”我盯着他,用力地,愤怒地。

此刻,沐曦晨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从我的桌子走下来了,向今天的值日生命令了一句:“值日生,快点擦黑板吧!”

值日生一听,立刻奋勇地跑到讲台上,二话不说便把我的希望抹掉了。

沐曦晨在他的桌子上抽起了他的笔记本,然后丢在我的桌子上,懒懒道:“我借给你抄吧,抄一个晚上也没关系!”

我看了看那些丑陋的文字,没有完成的笔记,然后一手把它合上了,递回去给沐曦晨。他好像就在等着我这个举动一样,站在面前看着我,用那种似笑非笑,说是神秘,不如说是诡异阴森的表情。

我看不惯他的高傲,忍不住吐出心里的讽刺:“一个人的品德不好并不代表学习不好,但你的品德和学习都这么差劲,为什么会考进圣贤呢?”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就一个字而已!”沐曦晨刻意举起手炫耀他的机械表,虽然我不懂得什么牌子和真伪,但一眼看过去,那种从深层发出来的闪耀已经告诉我它的价值了。

“钱?”我没有等他点头,便自以为是地继续说下去,“这些钱是你赚的吗?你拿着家里赚的钱来一间不适合你的学校,你觉得这样值得炫耀吗?”

沐曦晨仿佛被我吓倒了,愣了两秒,随即弯腰,脸颊刻意贴近,我没有后退,因为我不害怕。沐曦晨那阴森又高傲的笑容停留在跟我只有十厘米左右的近距前,吐出令人不安的命令:“如果我的成绩跟不上,那么我就请你当我的私人补习老师!”

“你有毛病!”我依旧用力瞪着他,因为我不想退缩,不想被打败。

“我没病,我脑子正常得很!”

“你脑子没问题干吗不打自招?”

沐曦晨被我突然插过来的说话给愣住了,他讽刺一笑,勾起了更兴奋的嘴角,带着诡异的神色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关你什么事!”

沐曦晨没有为了这个问题在我身上花心思,只是向乔恩恩发问:“她叫什么名字?”

“季向晴。”

“哦……季向晴,我记住了!”他带着阴森的笑容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却刻意暴露了“我会报仇”的预兆。

我忍不住站了起来,不忿地喝道:沐曦晨,你知道我名字想干什么?”

沐曦晨回头,带着一脸不怀好意的好奇看着我,“你希望我干些什么?”

“我这么辛苦考到圣贤是为了好好学习,不要以为自己有钱就可以欺负普通人!”

“你不普通啊,一点都不普通。”

上课的铃声响起了,我愤然坐下来,收拾心情继续上课,虽然总是有点忐忑不安。

小秀把我的名字改成向晴,就是希望我会快快乐乐,每天向着晴天而走。不知道老天爷是不是很喜欢作弄人类,故意让我的名字变成了反义。

得到了乐小柏家的帮助,考上了自己满意的高中,我的生活有了新的开始,可是黑暗世界依旧会霾,只是转了角而已。

这一节语文课我无法专心,因为我总觉得沐曦晨会作弄我。

忐忑不安之下,我忍不住偷偷回头,那诡异的少年竟然向我微笑了!

我由不住浑身一振,刚刚回过头来的语文老师瞪了我一眼,让我加倍心虚。

半晌,我才缓缓冷静下来,我知道这个语文老师比训导主任还要严厉,万一被她发现了什么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挺直了腰,开始酝酿情绪,努力堕入老师的讲课中。

突然,当语文老师转身的时候,某些东西从后面扔到我的背上,我愤然低头,发现了一个小纸团。

我回头看了一眼,从沐曦晨那贼贼的微笑里确认了纸团是他扔的,于是弯腰把它拾起来。当我欲把这件事告诉语文老师时,她却已经站在我面前了。

“老师……这……”我吞吞吐吐的不知道如何解释。

语文老师一手抢过我的纸团,扫了一眼,突然火冒三丈,把纸团塞进口袋里,再指着我怒吼起来:“竟敢在我的课堂上纸条传情?滚!你和他都给我滚到门口去!”

“老师,我——”

“呀!你听到没有啊!”语文老师激动得打断我的说话,喊出划破天地的怒吼。

“切!罚站而已嘛!”沐曦晨不屑一顾,居然还敢走上来,拉着我离开教室。我担忧地回头看了语文老师一眼,那双怒火中烧的目光顿时把我吓得三魂出窍!

糟了!糟了!不知道罚站之后她还会不会继续处罚我呢?

这一切都怪沐曦晨,我只是不想他打扰我抄笔记而已,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的?

站在教室门外,沐曦晨刻意走到我身边,对面教室的人纷纷向我们投来好奇的目光,有些人在偷笑,有些人却用妒嫉的眼神瞪着我。

我不希望沐曦晨的魅力延伸到邻班,也不希望他再为我带来任何麻烦了。我合上嘴巴,不想再哼声,他的脸颊却故意贴在我的耳朵旁,顽皮地喃喃道:“其实我本来没打算作弄你的,但这语文老师实在太严肃了,听她的课只想睡觉,如果我睡觉的话肯定会一个人被处罚,一个人处罚又很闷,所以我才来玩点刺激的!”

“刺激?”我忍不瞪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低喝道,“你喜欢刺激就找你的女朋友们,不要耍我,拜托,我只是想好好上课!”

“你想好好上课的话为什么偷望我?”沐曦晨弯起了自信满满的笑容,令人加倍气愤。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才回头而已!”

“不详的预感,你以为在拍电影吗?你有特异功能?”沐曦晨的笑声有点讽刺,又有点可恶的兴奋。

我懒得理他的讽刺,望向前方,严肃地抿住了嘴巴。

沐曦晨笑了笑,沉默了几秒,忍受不了寂寞的他很快又开口说话了:“喂,你想不想知道我的纸条里说了些什么?”

我的眉头不自觉地挑了挑,偷望了他一眼,故作镇定,却忍不住脱口喃喃道:“说了什么?”

“我说,晴晴,你有没有觉得今天语文老师的衣服特难看?我实在没有办法正视她一节课,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你比她漂亮多了!”

“什么?”我忍不住大喝起来,失控的瞬间,我知道自己死定了,回头望向教室,刚好跟语文老师对视,那双像杀人狂一样的眼睛顿时把我吓得毛骨悚然!

我真的被他气炸了,他肯定是故意的,这个语文老师看起来那么小气记仇,我一定没有好下场了!

语文老师没有立刻跑出来骂我,只是下课时故意拖延时间,已经足够叫我出丑了。

沐曦晨的“恶势力”果然笼罩了邻班,好几个女生带着不怀好意的目光走过来,从上到下全身打量我。

我无奈地把脸颊别过去,却发现从长廊上经过的同学也投来取笑的目光。

如此下去,我一定颜面无存,并会流传开去是我把沐曦晨害成这样的,为了清白,我终于忍不住愤然望向打量我的女生们,脱口道:“请你们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我跟沐曦晨什么关系都没有,这次罚站的原因也不是因为我。”

站在我面前的女生一听,隐藏的怒火随即爆发起来:“你算哪根葱啊?老娘还没有问你居然不打自招?曦晨这么聪明怎么会被那女巫处罚,肯定是你连累他的吧?”

“我说过,不关我的事,想知道是谁连累谁,不如直接问问你们的沐曦晨啊!”我不忿地瞪着沐曦晨,把愤怒发泄在他身上。

出乎我意料之外,沐曦晨竟然没有取笑我,反而绷紧了认真切切的脸颊,突然吐出一句:“既然你不喜欢就不要站在这里了,何必委屈自己?”

我尚未明白沐曦晨的意思,他竟然一手抱着我的肩膀,强行把我带走!

一开始我还是能够察觉得到周围的嫉恨的目光,但不争气的意识竟然缓缓变得迷糊了。我又不是第一次被男生这样抱着肩膀,我记得初中的时候乐小柏也很喜欢这样搭着我的肩膀,但为什么此时此刻我竟然连头也台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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