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不是尸族是土匪
“如果店小二在,真想喝上一碗这桥家的羊汤,看看我是不是也会消失。”
身后的几个副手哆哆嗦嗦的说:“头,这桥家羊汤现在可是比毒药都骇人听闻。消失的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仲营川微微一笑:“兄弟们别傻了,紫蓝大将军说过:这个世界上最值得期待的就是真相。走去他们的后厨看看。”
副手点头,跟随其后。
仲营川来到后厨之后,皱起了眉头。
“这里打斗过。”
仲营川不愧为武术高手,就算后厨看上去没有一点打斗的痕迹,但是他还是发现了——窗台上,有女人撕扯留下的青丝还有血迹。
“这也未必就是打斗啊!也许只是女人掉头发,这血也许是羊血呢?”副手们疑惑的很,仲营川是紫蓝大将军的得力干将,这些年为了寻找紫蓝水中玉出生入死。这次乔家大碗羊汤的案子,就是他全权负责调查的。
“这里一定打斗过,其实这里有三处嫌疑。”
“三处?”
“是三处,你看。”他伸手指着窗台上的一盆上等的月季花说:“这花也有问题。”
“它开的好好的,有什么问题?”
那月季是粉色月季,当时在京城并不多见。算是名贵的花了。
他眼神微动,伸手一提,只是轻轻一提起,那月季花变被拉了出来。
看着仲营川手指间的月季花,大家好像明白了。
“头儿,是说,这花已经开的这般好,却没有抓住土?”
“对,显然花盆打碎过,这是为了掩饰后换的花盆。”
大家是越听越紧张,越紧张越想听下去。
“那第三处呢?”
“第三处就是,羊汤。”
他走到乔家大院熬制羊汤的大锅前,锅台很高,上面还有四摞大碗。
“这有什么线索,羊汤还在锅里,碗也好好的没有用完,一切都是正在营业啊!”
仲营川摇摇头,拿起了锅台上靠里面的一摞碗最上面的一个,又拿起靠近他们的一个大碗。
“你们看看。”
“哎呀,这个好脏,边上都是油。”
仲营川面部改色的说:“靠近里面的那一摞子的碗,都很干净”。
“桥家的羊汤素来用大碗,来喝的人又多的很。这羊汤碗定是周边一般都有油渍,但是这靠里面的碗不仅花纹少有不同,且干干净净。你们闻一下。”
他把干净的碗放在副手鼻子跟前:“是不是有酒味?”
“头儿,你怎么知道?这大碗酒味很重,绝对不是羊汤味道!”
“这说明,这里打碎过一摞子大碗。有人急急忙忙的换上了这摞碗顶替。这个桥家羊汤真的有玄机,只是有人在聪明的敷衍。”
那么,这个聪明人是谁呢?
仲营川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带着副手们回到将军府。正看到周平沙屋子里面的灯亮着,便走到了窗前。伸手轻叩房门问:“将军,您睡了吗?”
“没有,营川你进来吧!”
没错,说话的就是周平沙——如今的紫蓝大将军。她是仲营川心里最了不起的女人,最臣服的将军。
“乔家羊汤的案子有进展了么?”
周平沙问,仲营川摇摇头说:“将军,属下惭愧,有些事情就是想不明白!”
晚风轻浮过,平沙是伊人。睡前的周平沙已经褪去平日里的一身铠甲,随意的松散着头发,洗簌过后穿着一件蓝色的宽大棉布衣衫。
腰间用一条淡黄色的宽大带着扎好,很细。
“营川,你来看看我养的金鱼。这个呢是黑色的身子,尾巴很漂亮,这是黄色的身子,但是眼睛好丑……”
看着此刻的周平沙,仲营川打住了想说的话。她如果不是一个身负家仇大业的紫蓝大将军,就是一个养鱼养花的女子,该是何等的温柔美丽啊。
等周平沙回头看他,仲营川慌乱的低下头。“将军,我来是有件事情想不明白想问一问您的。”
周平沙立刻放下看鱼的事情,要仲营川说来听听。
仲营川便把自己今天去查封的乔家大碗羊汤办案,然后发现的、分析的统统的讲给周平沙听。
“这乔家大碗羊汤是何人开的?”
仲营川回答说:“是一个叫廉一五的老头和他儿子廉小虎开的。其余的都是雇来的同乡伙计和一个叫银朵子的女人。”
“银朵子?”
周平沙暗自的说了即便这个名字,总觉的有点熟悉。
“听说是一个很风流的女人,廉小虎最近就是迷上了她,所以干脆让她到店里来管一些后厨的事情。”
“风流?”
周平沙想了想,突然想起来了:“营川,我知道银朵子是谁了?她曾经是戚王府上玲珑公主的贴身丫头,后来因为情人犯错,离开戚王府!你说风流,我想定是这个女人!”
“女人风流成性的真是不少,但是让人尊敬,让人喜欢的,也是有的。”仲营川低声说完,却看周平沙就和没有听到一般。拿出纸和笔写下了一封信件提给仲营川:“营川你去一次蓝族,把这封信给戚王送去。”
“可是……”
“你放心,我知道紫蓝两国早已断绝交往,各位各国。但是戚王不是小气之人,你去无妨。若是皇上问罪下来,有我在。”
仲营川笑着说:“难道让你一个女孩子保护我么?我不怕,去就是了。”
周平沙笑了笑。
“我从来就是一个女孩,除了那块玉,什么将军部将军,我都不要。为了找到能为我母亲洗去冤屈的紫蓝水中玉,就算十殇哥生气,我也不管。”
且说仲营川去蓝族找戚王府送信不提。
再说这周平沙为什么就把这大碗羊汤和紫蓝水中玉联系起来了呢?这还得从今天街头算命的两个怪和尚说起。
今天天气很好,周平沙是一身盔甲的骑在高头马背上……
就被一个胖乎乎,矮墩墩的和尚拦住了去路。那和尚看上去三块豆腐高,脑袋上面还有一个大包。他身后跟着一个瘦和尚,个子足有胖和尚两倍还多。
“姑娘,我给你算算命吧!”
“让开。我从来只信自己!”
周平沙素来不喜欢被人拦住去路,便要胖和尚赶紧让路,那胖和尚哈哈大笑说:“姑娘,你是不是在找一样东西。那东西不大不小却是你心头之大患?”
周平沙哼笑到:“天下人谁不知道我周平沙寻找紫蓝水中玉之事,要你们这些算命的骗人么?”
胖和尚也不生气,就坐在周平沙的马前面唱到:“大碗的羊汤啊!风流的小姑娘。狠心的小白脸啊,一碗骚羊汤。”
当时周平沙觉的烦了,正要揍他,就看那瘦和尚是拉起胖和尚大喊一声:“粉条炖猪肉”。然后跑的是和快马媲美,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仲营川说出银朵子的事情,周平沙就有些疑惑了。难道那两个怪和尚起初说的:“姑娘你是不是再找一件东西”也不是胡说的?
她,必须找到紫蓝水中玉。
深宫中,夜十殇的灯光也一直没有熄灭。
自从夕暮妆惨死平安寺,夜十殇的心似乎就被一根线活活的捆绑住了。他更加酷爱狩猎,因为只有那样,他才能缓解心中突然袭击而来的压抑。
而太子夜冰栩的消失,更让他大发雷霆,把奶娘——皇后夕蝶妆打入冷宫,自己也是整日靠着酒水和狂野的狩猎度过难熬的时间。
今天,当他骑着乌云墨行于街头的时候,却被耳边的声音喊着了。
这声音响于耳畔,什么人敢和皇上并驾齐驱。
等夜十殇定睛一看,心中还真是吃了一惊。这三族还有长着这么长腿的男人。原来身边一个瘦的厉害的和尚一手提着一个酒壶急匆匆的向前走。
一边走一边瓮声瓮气的说“不要让心爱的人等太久!女人最怕的就是等待!”
“你知道我是谁么?”
夜十殇今日没有圣驾狩猎,他随心的问了一句:“你觉的我还需要等哪个女人么?”
大长腿的和尚也不停下来。两条腿走的比四条腿的乌云墨还快。嘴里却依旧说着:“女人最怕的就是等待,你让她等太久她就不会来!”
“她不会来了。因为她已经死了。”
当话一出口,夜十殇才发现自己哀伤的心。
深夜无眠,他想起了那个叫夕暮妆的女人。为什么会想起她呢,已经六年了,这六年有冰栩在身边,现在呢?佳丽三千无一人喜欢,恩爱声声总觉的陌生。
再说仲营川得到周平沙的指令,连夜去蓝族找戚王。
其实也没这么急,但是他的心中却在想早些把书信送到戚王手里,将军定会对自己刮目相看。虽然这几日夜间尸族总是伤人,但是自己七尺男儿又是习武之人,腰间一把快刀仗着胆子,那仲营川是连夜奔赴戚王府上。
守城的将士认得出是紫蓝大将军旗下的捕头仲营川,便拱手问道:“仲捕头深夜出城有什么事情么?”
“我出城办点事,开门吧!”
那守城的将士说:“最近夜里尸族总是伤人,捕头千万要小心啊!要不要小的让几个兄弟们跟着,给仲捕头做个伴儿什么的……”
仲营川摆手说:“不需要的,难道我一个大男人还不敢走夜路么?不要啰嗦,让我出城便是了。”
守城的将士也不敢怠慢,赶紧打开城门放仲营川出去,看他快马加鞭似乎有很着急的事情要办。
月高风清,这个秋天的晚上有些说不出的凉意。
仲营川扬起手中鞭子,大喊一声:“驾”!
那马便撒开四蹄,有节奏的马蹄声音让人觉的夜晚并不是那么恐惧。前面有一处深深的丛林。若是从这林子直穿过去,会节省一半时间。还有一条大路可以绕,只怕是天亮也回不来。
仲营川思索片刻,决定硬着头皮冲过去算了!虽然前些天,有三个卖酒的壮汉,就是在这林子的深处,被围上来的尸族撕成了碎片,咬的是血肉模糊。
林中,月光显得那么洗簌。
间或有几声鸟叫,也是低哑难听,凄凄凉凉。
仲营川感到有些心悸,横着心让马儿跑的更快一些。只感觉眼前有什么东西突然晃过,吓得仲营川一个机灵。
他立刻勒住缰绳,一只手摸向腰间,另一只手便死死的护住周平沙给他的那封书信。
刚刚是什么东西?仲营川皱紧眉头,审视着眼前实在看不清楚的黑压压的树林。好像很小很小的白色影子?
或许是自己太紧张了吧!
他安慰自己,又撒开马蹄,警惕的向前赶路。突然,只听到一阵女人的哈哈大笑,接着刺鼻的臭味便迎面扑来。
仲营川心想,完了,真的遇见尸族了。
这尸族若是白天很多人一起遇见,或许躲得过,这夜间撞上,就真的要有没有侥幸的命运了。仲营川不愧是周平沙旗下最得力的助手,最精明的捕头。他反映的很快,驳回马头顺着来时候的路便要逃开。
却看到那白色的小人儿有一次的在眼前晃过,接着又是女人的哈哈大笑。
看来,是前后都有,两面夹击了……
仲营川坐在马背上,心一横:索性也是一死,不如和那些腥臭的尸体们拼了!
他厉声喝道:“腥臭的尸体,你们给我出来!我仲营川身为周将军旗下的得力捕头,你们这些肮脏的尸女真让人恶心!”
嘴上说的厉害,但是心又怎么会不怕那些不知道疼痛,只知道撕咬的尸体呢!眼前,那白色的小人儿站定了。
仲营川细细的看,却还是模糊,只觉的像是两只小兔子套在白色的小麻袋里面一般。
“啊啊啊啊啊!”
白色的小人伸出小手向仲营川扑了过来。
仲营川抽出快刀,却感觉身后一股刺鼻的腥臭。猛地回头,丛林间飞过一团东西重重的砸在他的脸上。这味道,明明就是腐臭的味道……
他拔出快刀对着撞向自己的臭肉是一顿狂批。
只感觉眼前的臭肉是一片一片的飞,再抬头,那白色的小人也已经不见了。接着,就听见身后有女人大喊一声:“给我上,他的刀已经黏了!”
说得迟那时快,仲营川只听得到冲锋一般的吼叫,便被看不清长相的人团团围住。
一个身高马大的家伙指着仲营川便吼,那声音犹如黑天猛虎一般的在咆哮:“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有人从此过,留下钱五百!”
“对对!五百两!五百两!”
身边的人跟着起哄,那仲营川心中纳闷,尸族什么时候便成爱钱的劫道了。
正在发愣的时候,只感觉自己马好像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那马正吃这东西,吃过之后,四蹄一软,就卧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而仲营川差点没摔死!
该死的马!还没等爬起来,就看一个刚刚的小白人一共有两个,一个手里拿着一捆草,正耐心的喂他的大马呢!
那草定是用迷魂药浸泡过!看到马倒了,高一点的小白人儿咯咯的乐,对矮一点的小白人儿说:“弟,已经倒了!剩下的草抱回寨里面!”
矮一点的小白人点头说:“哥,这马真笨,和人一样笨!哈哈哈!”
愤怒是没有用的,那些看不清楚的黑不隆冬的人蜂拥而上,而仲营川一只脚还被压在马儿的身子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