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生看了一会余漫,叹了口气。“当年我说了很多伤害你的话,我承认我当时不了解事情的全部,就当我那时发烧也好,发疯也好,现在我想和你解释解释,可以吗?”
余漫没有打断顾生。
“当年,我妈说你向她要一笔钱,然后就消失了,我想知道你要那笔钱的原因,在我心里你不是一个爱钱的人,所以我想知道事实的真相。”顾生尽量平定这语气,难得这次余漫没有将他拒之门外。
“董木清说的没错,我是向董木清要了一比钱,作为我离开的条件,这是我和董木清的交易。”余漫目光伶锐的望着顾生。
“为什么需要钱?我记得你妈妈患有重病,是因为这个吗?”顾生的脸上呈现出一种难以表达的痛苦,想出从余漫那里听到另一种声音。
笃定目光里,平静的像是一片湖水,但在余漫的内心,却平静不了,于是深吸了一口气,轻声的说:“不是。”
顾生期望的答案没有听到,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既然不是因为她妈妈的病,那又是为什么?“伯母是在什么时候去世的?”
余漫被他问的一惊,随后又恢复了平静,毕竟他不知道妈妈是怎么离世的。“六年前……”
“因为病重而去世的吗?”余漫平静的语气,让顾生感到很陌生,以前的余漫会为一些小事而悲秋伤春。
余漫眉头一紧,眼睛发出愤怒的目光。“你问的太多了。这是我的事,你不应该问。即使你问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顾生知道从余漫嘴里问不出什么,既然当初都可以狠心无声的离开,现在她同样也不会告诉自己什么。
其实顾生错了,当时并不是余漫狠心离开,而顾生听了董木清的一面之词,去找顾生质问那笔钱的事情,因为余漫之前与董木清有承诺,余漫没有辩驳,在顾生说出伤人的话后,才理所应当的离开。
当初的事情祁云也掺杂在其中,想必知道些其中的缘由,顾生转了话题。“你有祁云的号码吗?”
“没有……”余漫猜不出他想干什么,之前在涪城的那晚,与祁云发生争执,两人之间肯定有事情。
和心里预想的结果一样,她当然不会告诉自己,顾生静静的看着余漫,然后走到窗口,掀起窗布,朝外面看了看。“这里很寂静,住在这里应该能静下心来,让人有更多的时间,去回忆过去。”顾生仍旧看向外面,感觉像是对着窗外的空气说的。
有更多的时间回忆过去。是啊,是有很多的时间,可该回忆我们年华的那一段呢?
房间里安静了会,谁都不再说话。
过了会顾生放下窗布,走到到余漫面前,眼睛里的余漫,还是像从前一样,容颜没有改变,只是在神色间多了些岁月的感觉。“如果,当年没有分开,那该多好。”
抬起头,正好他泉水一样清澈的目光碰到一起,余漫心脏里的血液迅速的热了起来,错慌的把目光移开。“没有如果,也回不到过去,也没人能改变什么,错过的错要终究错过,即使没有错过,那么相遇的个人也是别人,不是你。”
“陈子宇!”顾生心里突然想到一个名字,前段时间,那个店老板给过自己一张名片,上面是他的名字陈子宇。
听到顾生说出陈子宇三个字,余漫猛然看着顾生,可随后发现自己表现的太过于敏感,把目光转向了别处。“他是我的老板。”
算是解释吗?还是她在意自己在自己的印象吗?
这细微的察觉,让顾生欢喜不已,紧致的脸庞,随着情绪而缓松过来,眼睛无主的游牧,却看到了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十一点了。“现在太晚了,我要回去了。”
“嗯!”余漫低着头,仍是不敢看他。
顾生打开门自径而去,与来时的心情大不一样,之前不知道余漫的态度如何,现在看来,虽然她没有完全放下心事,至少她心里还有一点自己的位置。
房间里的灯一直亮到凌晨一点,余漫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屋顶,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居然找了过来!
把被子往头上一盖,眼前离开变的十分黑暗,这样的“天黑”应该能睡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