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凌小凌对这酒会的感觉还是有些反感的，好像突然来到一个不熟悉的领域，所有人都带上面具，或者说是摘下面具，纸醉金迷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只是，按老板的理念，体验过最好的，才会去知道如何追求，才不会安于现状。从企业管理的角度说，这种刺激对于中管开始就是有效的，当温饱解决变成很简单的事情，没有刺激，单靠员工个人拼搏，能够做到发展的难度太大了。当然，这种西方自助式的应酬，让很多习惯了中式饭局的人多少有些不适应。不过无论是为了显示自己见过世面还是处变不惊，没有人把情绪展现在脸上，第一次参加的人也顶多惊讶，或者私下表达兴奋，比如许萧萧。
一进会场，许萧萧就贴着凌小凌的耳畔来了一句：“这也太高大上了吧！”一字一个感叹号，哪怕只是听，凌小凌眼前也能显示出那一个鲜红的“！”
这让凌小凌不禁莞尔，微微侧头和许萧萧叮嘱了句：“记得控制表情。”随后就跟在陈默的身后，先和几个相熟的打了招呼，互相引荐介绍了，都是差不多的人物，熟稔起来也就是一两句话的事，随后一起边聊边说，走到自助台前，各自取了食物和酒，边吃边应酬。当然，不能像吃自助餐一样，就怕吃不回本似的，要尽量吃的优雅，宛若只是比平日好一些而已。对此，许萧萧回去的评价就是：“装逼啊！”当然，许萧萧还真是专心的拍了上百张照片回去炫耀。有时候人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一边批判吐槽，一边又趋之若鹜。
到了七点半，大老板和两位公子哥到达会场，同行的是各自夫人，遵循常规的致辞，还有明年的发展目标，接着就是给优秀员工颁奖。风腾的奖是很实在的，一人三千现金，装在红色烫金信封里。等和老板握手合影后，许萧萧拿着这大红包下台，拉着凌小凌就到角落，压低嗓子：“小凌，我好想现在就回去了，不然钱丢了可不好。这么多现金啊！”
凌小凌满头黑线的看着她：“姐姐，淡定淡定……那个，你要不要金龟婿了？这里面好歹有些单身的……别就看着这点钱啊。”
“切，我不指望，你都参加过两年了，也没见你钓到金龟，说明这不太可靠的……”
原来已经因为他，错过两年了啊，凌小凌默然。
“在聊什么呢？这么high，”付枫端着小半杯香槟过来，冲着两人点点头，举起酒杯对许萧萧致意：“恭喜。”
“谢谢。”也许是在帅哥面前要保持形象的条件反射，许萧萧回归到镇定的形象，从凌小凌手里拿回自己的酒杯，轻轻致意后抿了一口红葡萄酒。
“嗯，我也要祝贺你一下，希望明年继续是你。”凌小凌把自己从略带忧伤的气氛中拽出来，笑着和许萧萧碰杯。
台上开始乐队演奏，今年没有请大牌歌手，请的是一只外国乐队，走的是混合音乐，吉他、贝斯、萨克斯、小提琴……各路门派都有，应该是老板今年的新喜好。
“Hi，小凌，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
“嗯，李姐你是越来越年轻了。”
“那是，要不然我化妆品的钱不是白花了。”
“哈哈哈，李姐说笑了。”
“事实嘛，今年我区域的销售为了要打满，你不知道我熬了多少个夜，不用些辅助真的都衬不起了，该到年龄还真没办法。”
“嘿，李姐，你永远是精力充沛的，我们几个都佩服啊，今年又是达到上限了吧。”
“小林小张，你们不也是，年轻人啊，在我面前都是年轻人，我家闺女明年都要高考了。”
“你女儿那么会念书的，肯定没问题啊。”
跟着寒暄几句，凌小凌找了个借口拉着萧萧转悠到泳池另一端吃东西，“刚才那个李姐，国内部销售一部产品经理，红色领结的是林总，市场部经理，金色碎花衬衫的是张总，销售三部高级经理。”许萧萧跟着点点头，对于谁是谁，她并不是很在意，毕竟对于她的职位，这些人，说真的，也就在这酒会上能遇见，记不记得实在没有什么要紧的。
凌小凌一边吃着自助餐桌上的精美食物，一边观察四周，特别是要关注陈默那边的情况，身为特助，在这种场合，还是要有些自觉的，不过幸好，目前看来没有自己什么事。
“原来你们在这。”
“哟，你今天很闲？”凌小凌抬眼看了看付枫，继续用小银勺挖自己盘中的樱花布丁。
“还好。”付枫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今天的糕点都很漂亮。”
凌小凌刚想说些什么，陈默走了过来：“小凌，待会有敬酒，你吃好了没？”
“嗯，差不多了。”
“那你跟我过来。对了付枫，魏林杉在找你，你也一起吧。”
“好。”
“我也要去？”许萧萧有点不舍的看着盘里没有吃完的鲜果虾仁。
“也一起来吧，难得穿这么漂亮，也好好露露脸。”凌小凌轻轻用手肘撞了下她，“敬酒结束你就可以闪人了，也就十一点左右，接下去是他们经理会有活动。”
“哦哦哦。”许萧萧点点头，三下五除二消灭干净自己想吃的美味，端了酒杯也跟着陈默去敬酒。
“都一点了，你不回家吗？”经理们在一旁玩牌，凌小凌一个人在旁边坐着，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撩起眼帘看看是付枫，摇摇头，指了指旁边的空位让他坐下。
“一年也就一天名正言顺的夜不归宿。”不知是不是酒精开始发挥作用，凌小凌眨了眨眼，调皮中带上几丝妩媚。
“那和我去外边走走吧。”付枫起身，做了个躬身邀请的动作。
玩牌的地方是在江边一家会所，出门就是江滨堤坝，冬天夜已深，堤坝上就他们两人慢慢的走着。
“现在很安静。”
“嗯。”
“你喜欢看江？为什么？”
凌小凌停下来，面对江水，静静的依靠在护栏上：“它很安静啊，就这么一直在这里，好像知道你所有的秘密，却又不说一句。其实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好像天生就喜欢……”
话没有说完，付枫俊美的脸在眼前放大，温热的唇覆了上来，没有多余的动作，仅仅如同安慰。
凌小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反对，而是闭上眼睛，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牙关开启，唇舌交缠，彼此交换唾液和气息。等到有些喘不过气来，才松开，凌小凌闭着眼睛缓气凝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这么依到付枫怀里，如同热恋的男女，彼此相拥。
“嗯，凌小凌，做我女朋友好不好？”付枫没有松手，把凌小凌往怀里紧了紧，“每次看到你那么努力，我都好想帮你把所有的事情做完，这样你就可以多休息……我想自己是爱上你了。”
凌小凌没有回答，只是享受这一刻的拥抱，付枫，你很好，只是，为什么你不是陆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