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留住幸福
冯德鸿满意的笑笑：“你快出去吧，别让那小子在门口把脚站麻了。”
文倩走出门，冯嘉睿果真两手抱在胸前，斜靠在门口，一脸得意的表情。“你刚才不是气得很么，这会儿怎么有这么开心？”
“刚才那是为老爷子高兴，装的。”冯嘉睿搂着文倩的肩，“他都认你这个儿媳妇了，我怎么能不配合顺从一下他的心意。”
文倩突然觉得这家父子都不是凡人，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呐，真可怕。“老爷子又给你说什么了？”冯嘉睿又问。
“没什么。”文倩摇摇头，扭过头，轻轻地吻他的额，他的鼻尖，流连于他唇的味道。
冯嘉睿抱着她的双肩，推开她：“你有点不对劲，是他给你说了什么吧。”
文倩淡淡的笑笑，“没有，你不要多想。”却没有告诉冯嘉睿，她已经决定，尽快处理完公司的事务，就回美国进修，也算是兑现对冯老爷子的承诺。
手头的工作基本完成，公司也步入正轨，Dave也发了书函探询她去留的意向，也许是时候了。文倩拉着冯嘉睿请冯德鸿和文馨一起吃早餐，还是那家他们最喜欢的明记港式餐厅，还是那个包间。
大家都对早餐很满意，吃的也比平时多谢，看大家吃得差不多了，文倩咬了咬下唇，看了眼冯德鸿，平静的说：“我定了后天的机票回美国，要在那进修一段时间。”冯嘉睿和文馨具是一惊，只有冯德鸿面带微笑，表情如常。
“你之前怎么没告诉过我？”冯嘉睿丢下餐具有些不满。
文倩还强带着笑容，故意说：“还不是怕你现在这个样子，不用这么生气吧。”
文馨也很不理解：“你也别说嘉睿要生气，就是我也不高兴，怎么过得好好的突然要进什么修？”
“你们别这样嘛，我这边的事忙的差不多了，Dave说今年有个很棒的课程，问我有没有兴趣，我觉得是个好机会，你们要支持我嘛。”文倩撒娇道。
冯嘉睿脸色仍旧不好看，冯德鸿此时却插了句嘴：“年轻人，就该多学习，这样挺好，倩倩，我支持你。”冯嘉睿瞪了冯德鸿一眼，甩下一句话：“是您的主意吧。”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有点事，先走了。”文倩匆匆追了出去。冯嘉睿开着车呼啸而去，压根没有停留的意思。泪水在文倩的脸颊肆意流淌，一边是丈夫，一边是公公，她能怎么办。
剩下来的两天冯嘉睿完全把自己献身给了工作，连家都不回，文倩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孤单的躺在床上，脑海里填满的冯嘉睿的各种形象，他的喜怒哀乐，他的举手投足都深深印刻在她的心底。
在她要离开的早晨，冯嘉睿却回来了，脸上带着倦意和无限的疲惫，她想去亲吻他，诉说她的思念，却被他无情的拒绝。“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我送你去机场。”这是他说的唯一一句话，文倩的心很痛，是她又伤害了他么？
到了机场准备登机，文倩突然有种强烈的感觉，她这一走，将永远失去他，她害怕，她哀求：“我可以不走吗？”
“不可以。”冯嘉睿回答的很干脆，没有一点点不舍。文倩低着头，像是个犯错的孩子，一动不动的站在他身边。
冯嘉睿不容反抗的拉着她想登机口走，“快点走，别误了航班。”文倩几乎是被塞进登机口，回头看看，只有冯嘉睿的背影，她感到全身冰凉，没有一点温度，这一刻，真是万分的厌恶自己，摸摸对自己说：“文倩，你以为这样，你就会得到你公公冯德鸿的认可么？你这个自私的女人，这样嘉睿就会好过吗？自作聪明的笨女人，你觉得你的离开是维护嘉睿的名声，还是冯林两家的关系？这将是你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失而复得，再失你以为你还能得么？”
再踏上航班的那一刻，文倩突然把脚收回来了，她无比坚定地告诉自己：“你不可以走。”转过身，深呼一口气，只要留下来，还是会有希望的。
可是冯嘉睿的耐心没等到她再次走出机场，在她步入机场大厅的那一刻，他已然离去。“Shit，这个傻女人，当真敢走。”
文倩仰头看着这片蓝天，“还能和他在同一片蓝天下，呼吸着一样的空气，真好。不知道他会去哪，办公室？晚上呢，应该不会回爸那里住了吧，世纪泰华的白领公寓，应该是那，不过好久没去那里了，不知道钥匙换没换。于是打车去了世纪泰华，成功地在邮箱里找到了备用钥匙，插进锁眼，旋转，开了，不禁有些欣喜。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跟老爸通了电话，托他向Dave请了一个月的休假，又拿了钱包和钥匙出来，盘算着要怎么道歉才能获得原谅。打车去了距离小区最近的那家沃尔玛，仔细挑选了一些生活补给品，还有各类食品菜蔬，貌似还从来没有给他正儿八经的做一顿饭，就从今天开始吧。看着超市里琳琅满目的商品真想统统搬回家去，唉，现在才觉得，当个平凡的妻子也是一种幸福啊，但愿他还会接受。文倩足足塞满了整个购物车才心满意足的离去，又费了很大劲才把这些东西折腾回去，在厨房里洗着菜哼着小调，居然对这种主妇生活很是享受。煲汤，蒸蛋羹，炒菜，烤甜点，煎鱼……文倩自己都自恋的认为自己是块当厨子的好料，忙忙碌碌终于折腾出一大桌菜，悄悄外边，天色已经晚了，冯嘉睿却没回来。
一个人守着一桌菜，好孤单，但多少有些期盼，至少还在这儿，不是么？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愈来愈暗，却还是没有人回来，文倩感到些许的困意，斜倚在沙发上，慢慢的睡去。
也不知道是凌晨几点，文倩突然被拧门声惊醒，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跑到门口，冯嘉睿已经进了门，身上带着浓烈的酒气，走路摇摇晃晃的，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家里有人，扶着墙摸到厕所，接着就听见接连不断的呕吐声，刺鼻的酸水味，文倩从来没有看见他这副模样，束手无措，不知道做什么好。
慌张地把他搀到床上躺下，替他解开领带褪去衣服，盖好被子，听见他低吟她的名字，忍不住俯下身亲吻他的额头，就坐在他身边，守着他，便觉得是种幸福。
日上三竿，冯嘉睿按了按头，还有些痛，睁开双眼，意外地发现文倩正坐在地上，趴在他身上睡着，嘴角微微上扬，不得不承认很高兴，看着她这副样子又有些心疼，刚想把她挪到床上睡，却看见她的睫毛动了，急忙又闭上眼睛装睡。
文倩揉揉眼睛，看看冯嘉睿在床上安静的睡着，很是满足。站起身，拍拍酸痛的腰背，去准备爱心早餐。起司面包，嘉睿喜欢的五分熟的煎蛋，火腿，牛奶，果汁，爽口的蔬菜沙拉，搞定了，摆在餐桌上，再去叫嘉睿。
“起床吃早餐喽。”文倩歪着脑袋去卧室叫冯嘉睿，却发现他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出门了，拽住他，“吃了早饭再走吧。”
冯嘉睿哪里理会她，甚是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还是开门走了。
文倩吸了一下鼻子，有种很想流泪的感觉，但她告诉自己，不要流泪，他之所以这样，是你再三伤害了他，这是你应得的。白天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中午随便吃了点，继续尽心地准备晚餐，然后就一个人呆坐着默默等着。
相比前一天，冯嘉睿回来的早了些，但还是在天黑以后，他就那么视她如空气，自顾自得洗洗澡睡了，没有吃她做的饭，也没有问她吃了没有。
第三天、第四天他们都是这么过的，文倩准备了早餐和晚餐，但冯嘉睿碰都不碰，甚至对文倩的存在也是熟视无睹，唯一微小的变化仅仅是他每一天会比前一天回来的稍早一些，文倩每天都对自己说，会好起来的，有一次次的失望。
周末的早晨，冯嘉睿依旧穿好衣服准备出门，文倩堵在门口：“我们得谈谈。”冯嘉睿站在她面前根本不看她，文倩继续说，“你就一点不在乎我为什么在这？或者我在不在这无所谓？”
“这就是你想说的？”冯嘉睿终于看了她一眼，“好，那你说完了，我要走了。”说完又要走。文倩拉住他，擦了把眼泪，强装镇定的说：“吃完早饭再走好么。”冯嘉睿的心却无论如何也硬不下来了，坐到餐桌旁，文倩把起司和煎蛋向他跟前推了推，迅速调整了一下心情，“你喜欢的，五分熟的煎蛋，快吃吧，一会儿就凉了。”
冯嘉睿的脸上破天荒地露出一丝微笑，几乎是一闪即逝的，却还是被目不转睛地盯着冯嘉睿的文倩捕捉到了，不能不说是个莫大的鼓励。吃完早饭，冯嘉睿出门了，文倩收拾着餐具，自言自语道：“冯嘉睿，你就好好演吧，我看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文倩换了T恤和牛仔裤背了包出门，反正那么尽心冯嘉睿也不领情，那今天就给自己放一天假，换换心情也不错。先去E大逛了一圈，中午蹭了洪飞一顿饭，下午又跑到游泳馆好好得游了几圈，游完泳，还是不尽兴，又在公寓附近的商场逛了逛，吃了份哈根达斯才心满意足的回去，一开门，就见冯嘉睿摆着张无比臭的黑脸站在门口，文倩笑着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从他身边挤进屋：“不会是太想我才站在门口迎接的吧。”文倩把包放在沙发上，换了拖鞋，抬起头看着冯嘉睿。
冯嘉睿表情有些不自然，又黑着脸说：“什么时候做晚饭，我饿了。”
“啊，我准备了那么多天你都没回来吃，我以为你不会回来吃晚饭，所以就在外面吃了。”文倩尽量把表情做得很无辜，其实她要表达的意思是她今晚不做了。
冯嘉睿笑笑，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没关系，现在做也不迟，我可以等一会儿。”这倒搞得文倩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怎么，变换战术了？“怎么，还不去吗？”
“哦，就去。”文倩机械的回答，走到厨房，有忍不住骂自己大脑缺氧，怎么就那么听话，瞥了一眼姓冯的，人家正扬眉吐气的看什么体育赛事。算了，好歹比被当空气强些，知道要饭吃了，要饭，想到这个词，文倩心里多少平衡些了。
文倩在厨房了忙来忙去，又洗又切的，冯嘉睿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门口站着了，脸上的表情很是享受，没有半分的遮掩。“冯先生，请问您站着看就不腰疼。”文倩瞅了他一眼。
冯嘉睿摇摇头，“不疼，就是有点饿。”文倩还真是那他没办法，日本动漫有百变小樱，看他也差不多是百变冯嘉睿了。文倩忙了进一个小时，三菜一汤终于做好了，摆在桌上，还是小有成就感的。拿了一副碗筷，放在冯嘉睿面前：“快吃吧。”说完就打算离开，冯嘉睿拉着她，“一起坐会儿吧。”
文倩撇撇嘴，在他旁边坐下，看着他吃饭，他吃饭很安静，样子也很斯文，两个人就这样什么话都不说，一个人看着另一个人吃。冯嘉睿吃完了，擦了擦嘴。
“嘉睿，可以原谅我吗？”文倩试探的问道。
冯嘉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要看你表现喽。”站起身，把碗筷收起来，文倩也端了盘子跟进了厨房，冯嘉睿开始洗餐具，“我来吧。”文倩想要接过来，冯嘉睿却让她去休息，文倩忽然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从身后搂住冯嘉睿，发自内心的说：“嘉睿，我觉得很幸福。”冯嘉睿手一滑，一只盘子掉到池子里，哐当一声，文倩吐吐舌头，悄悄离开。
文倩先去洗了澡，换了睡衣，坐在沙发上看韩剧，看了没多久，便觉得索然无趣，哈欠连连，跑回卧室睡觉去了。冯嘉睿洗了澡出来，一看客厅已空无一人，电视也关了，走到小卧室一看，文倩已经睡了，捏捏她的鼻子，“你是猪吗？还不到十一点呢？”文倩嗯了一声，有扭过身继续睡，俯身吻了她一下，满意的离开了，回到主卧，没有丝毫的困意，又跑到文倩的房间，想了想还是自己那张床比较舒服，于是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抱着文倩到了主卧，把她放在床上，自己又爬上床，睡在她边上。
一觉醒来，文倩竟发现自己躺在冯嘉睿身边，欲起身，却被他按住：“再睡一会嘛。”
“我怎么会在这？”文倩着实记得自己是在那件小卧室的床上。
冯嘉睿一脸无奈的表情：“你不记得了，你昨晚非要拉着我一起睡的。”文倩将信将疑的摇摇头。
虽然冯嘉睿有时对文倩还是有些冷淡，但相较之前的视而不见已有很大的改善，大多情况下，下了班冯嘉睿都会回来和文倩一起吃晚饭，感觉和以前不一样，好像现在更像夫妻过日子了。
不知不觉，这样的主妇生活都过了近两周了，文倩实在很闷，又牵挂着公司的事，索性又上班去了，瑶瑶见到文倩也很是兴奋：“Sue，你这么快就回来了，真好。”
“我就没去。”文倩许久没见瑶瑶，也很是高兴。
瑶瑶不解：“那你这么久的时间都去做什么了？”
“劳动改造。”文倩戏称，“公司的事还顺利吧？”瑶瑶点点头，又把这两周来的大事小事汇报了一通，销售报表也调出来给文倩瞧了瞧。文倩又去店里微服私访了一番，看看表，已经下午四点半了，给瑶瑶打了声招呼，便开车回去了，路过超市又买了些新鲜果蔬，停了车拎着东西往楼道中，却突然被人叫住，居然是唐欣怡，都多久没见了。
“文倩，你住这里啊。”唐欣怡领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叫阿姨好。”
文倩蹲下身逗了逗那小孩，又站起身来：“你也住这吗？”
“不是，我老公的阿姐住这里，我带着小孩来她家玩的。”唐欣怡解释道。
“你的孩子吗？都这么大了。”文倩有些吃惊。
唐欣怡笑笑：“是啊，可惜我没能等到嘉睿哥。”语调里还听得出些许的惋惜，“说起来嘉睿哥也快三十了吧，也老大不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婚生子，唉。对了，文倩你有没有男朋友啊，没有的话我给你介绍一个。我认识不少人呢，有医生、律师……”
听到有人喊欣怡，唐欣怡才抱着小孩走了，说是下次再和文倩说。文倩摇了摇头，这女人真可怕，结婚生子后，就跻身进入大妈的行列了。
文倩放下东西，洗手做饭，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吃饭还真是件累人的事。冯嘉睿的电话却打来了，说是不要做了，一起出去吃，文倩一听正和她意，解了围裙拿了包高高兴兴地下楼去了。一上车才发现母亲坐在后排。
“妈，你也在啊。”文倩脸上的笑敛了几分。
文馨假装生气道：“怎么，见了你妈不高兴？”
“没有没有，挺高兴的，就是没想到您回来。”文倩解释道。
“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可没说你没走啊，怎么，舍不得又回来了。”文馨一句话就说穿了文倩的心思，搞得文倩到有些不好意思，“妈，你不用说的这么直白吧。”
“傻孩子，有些话你说明白人家怎么会知道？”文馨说着瞟了眼冯嘉睿，“你这孩子，和你爸一样不会表达，要不是人家嘉睿悟性高，怎么能原谅你。对我来说，你们过得好作重要，至于你们爸爸那，有我呢，不用担心。”
文倩的眼睛不由得有些湿润，她知道冯德鸿对她并不满意，一直都是嘉睿和母亲替她顶着压力，“我知道了，妈，谢谢。”
“嘉睿，我去上班了。”文倩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他一声。
冯嘉睿替她把被子盖好，笑着说：“我知道。”
文倩往他身边蹭了蹭，对着她的脸说：“可是我没告诉你啊。”
“哦，同事在逛街的时候看见你了。”冯嘉睿貌似压根没把这事当回事。
沉默了一会儿，文倩又说：“嘉睿，我是不是应该上门给爸爸道个歉。”
“哦，有必要吗？”冯嘉睿捏了捏文倩的脸蛋，评价道，“最近有点瘦了呢。”
文倩不满的撅撅嘴，“嘉睿，我在和你说正事。当初爸爸提议让我暂时离开一段时间是为我们好，况且我也答应他了，现在我没有遵守诺言，我觉得我该回去跟他解释一下。”
“你前几天的瞌睡虫哪里去了，今天这么多话。快睡吧，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说完就转过身去睡了。可文倩还是觉得应该去一趟，总不能因为自己影响他们父子二人的感情吧。
下了班，给嘉睿传了简讯晚些回家，文倩还是开车去了冯府。冯德鸿正悠闲地在后院里喂金鱼：“你来了。”
“是。”文倩走到他跟前。
冯德鸿放下鱼食，笑着问：“怎么没走呢？”
“抱歉，让您失望了，我没办法离开嘉睿那么久。”文倩盯着地面，不敢抬眼看他。
冯老爷子拉她在他身边坐下，笑着说：“我儿子有这么大魅力？你啊，可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了。”
“我喜欢嘉睿的全部，不仅仅是他的外表。我知道，我可能不是您理想的儿媳妇，也许无论是相貌、智慧、还是家世，甚至对嘉睿的了解程度，我都无法和Linda相比。从另一个，我作为你的半个女儿和嘉睿结婚，也不符合商场效益最大化的游戏规则。我唯一的优势，不过是嘉睿现在对我更感兴趣罢了，正因为这样，我的唯一出路，就是对您儿子一心一意，以心换心不是吗？如果是Linda，您难道不会担心她的出路太多了吗？请您以当初坚持和嘉睿母亲在一起的心态，接纳我们，可以吗？”文倩说完这一大段，着实松了一口气，无论是何结果，她终究努力过。
冯德鸿鼓掌称赞道：“说得好。你还少说了一点，你还有一点比Linda强，Linda可从没敢这么单枪匹马的和我理论过。”
文倩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诚恳的说：“对不起，是我太失礼了。”
“没关系，我倒是喜欢你这份直率。再说，有人喜欢我儿子我有什么不高兴的。嘉睿能和你在一起，也是他的福气。至少，以后家庭生活能过的单纯些。”冯德鸿拍拍文倩的肩，“让那小子有空滚回家看看他老子，你早点回去吧。”
“好，那爸爸您保重身体。再见了。”文倩向冯老爷子道别后开着车匆匆离去。
回到家，文倩便闻到一股菜香扑鼻而来，径直走进厨房，看见忙碌的冯嘉睿，抱着手看在门边：“看着人干活果真很享受呢。”
冯嘉睿回过头看看她，笑着说：“你腰不疼了？”
文倩转了一圈眼珠，右手撑撑腰，叹了口气，惋惜的说：“还真不疼。”
“好了，快来摆碗筷准备吃饭了。”文倩哦了一声，乖乖的去摆好碗筷：“我今天回去了，爸让你回家看看他。”
“尝尝我的手艺，澳式牛腩汤。”冯嘉睿盛了一份汤给文倩。
文倩有些不悦：“你什么时候这么小气啊，为个女人你至于和自己老爸过不去吗？”
“唉，你这个没心肝的，那可是因为你。”冯嘉睿捏了捏她的鼻子，“这周末一起回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文倩喝了口汤，烫的直伸舌头，还不停的用手扇，想了想又说，“不如周末一家人一起到山上吃烧烤吧，肯定很有意思。”
“你快点吃吧，一会儿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冯嘉睿又夹了些菜放进她碗里。
到了周末，没想到却是老爷子出车来接这小两口，老爷子的装扮也很是专业，长袖Polo衫外边配了件口袋很多的马甲，深色休闲裤别在军需靴里，很是有型。母亲大人则是一套平时很少穿的白色运动服。“你确信你告诉他们的是去烧烤，不是去徒步旅行？”文倩对冯嘉睿耳语，冯嘉睿点点头：“我说的确实是烧烤。那家烧烤屋在半山腰上，不过可以开车上去的。”“明白了，爸是想爬上去。”文倩推断道。
驱车至山脚下，冯德鸿就让司机把车停下，对冯嘉睿和文倩说：“我和你妈想爬爬山运动一下，你们要是愿意坐车上去也行。”年纪大的都去爬山了，你说你做小辈的哪里还好意思坐车上去，只好大家都下了车，让司机带了空车上去。
仰头望望这山不过千米，半山腰也就是爬个四五百米高，坡道也挺缓和的，文倩一面估摸着路程，一面做做准备活动，两位家长却身先士卒的当开路先锋去了。冯嘉睿面带微笑的看着文倩：“你到底行不行啊？”文倩仰头望了望，故作轻松地说：“也没多高么，应该没什么问题。”说完就跟在冯嘉睿后边向上走。
这年纪大的在前头爬得十分起劲，年轻的却在后头磨磨唧唧的向上挪，冯嘉睿指着气喘吁吁的文倩笑着说：“你耐力怎么这么差啊，才爬了这么该就不行了。”文倩叹了口气，无奈的说：“这有什么办法，我自小体育就不好。你要是有力气，也可以考虑背我上去嘛。”冯嘉睿拉着文倩向上走：“没多远了，你加加油嘛。”文倩一边向上走，一面给冯嘉睿做思想工作：“好哥哥，就背我一段吧，就一小段行不？”“哎呦，你发扬一下团结友爱的精神嘛。”“好老公，人家最爱你了，背我背我背我嘛。”冯嘉睿听得正开心，文倩却不出声来，一屁股坐在路边上就是不肯起来，任凭冯嘉睿怎么劝都没用。
冯德鸿和文馨已经到了，打电话给冯嘉睿：“喂，我们已经到了。你们快点上来，上山型号不稳，就这样。”冯嘉睿乖乖的蹲在文倩面前，“真是败给你了，快点上来。”文倩美滋滋的趴在他背上，这样一来，两人的行进速度反而有所提升。
眼看快要到目的地了，文倩连忙叫冯嘉睿放她下来，可冯嘉睿偏不：“怎么，现在害羞了，刚才是谁一定要人背的，既然你喜欢，就多趴一会儿嘛。”文倩自知争不过他，只好把头缩的低低的，藏在他背后。文馨一看女儿被背上来，吓了一跳，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了，赶紧跑过来问长问短的。冯嘉睿这才把她放下来，文倩挽着文馨安慰道：“您别担心，我们闹着玩呢。”
一家人围绕在篝火边，一面品尝着自己烤制的美味，一面欣赏着美丽的风景，谁能说这不是人生的一大乐事呢？幸福原来如此简单，套用那句老话，生活中不缺少幸福，而是缺少发现幸福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