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出现了一长发飘飘的美人儿穿着一件红色拖地长裙,轻轻转身,回首,目光幽幽的模样。哇哇,美人儿呀!
对于道德感异常强的潘安,讲诚信果然是最重要的。他还是受不了本姑娘一句一个“说话不算话”的刺激,终于向我妥协了。
看着美人从我手中接过裙子,准备往身上套,我那个激动啊!他勉强抬起头尴尬地看我一眼:“娘子你高兴地。再高兴也不能喊爷爷呀。”
我晕……有个那么剽悍的奶奶就够头痛了,真不知自己的爷爷是什么样子。敢娶那种老婆的男人也正常不到哪儿去吧。怕怕,吐吐舌头,抬起头来,他已经穿好裙子了。
哇!太……太耀眼了!眼前一片鲜艳明亮!一袭艳红长裙顺着修长的身体直泻而下,流畅自然,做工精细的长裙上金线隐隐闪耀华光。黑亮的长发倾泻而下,前面几缕搭在身前。只见眼前这长发美人冰肌玉肤,眉目清雅,眉不描已美极,唇不涂而自朱。
看着我惊得双眼圆瞪,伸长了脖子直流哈喇子的样子,潘安有些为难地垂下头,拉拉自己的裙子:“娘子,你看,我已经穿上了。现在可以脱了吧?”
“啊,不行不行!”我慌忙否定他提出的这个要求。刚穿上就要脱?这哪儿成,我还没看够呢。
我扁着嘴,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在床上,自己趴在床头翻呀翻。胭脂呢?胭脂呢?啊哈,终于找到了!
刚转过身就看见艳丽美人身子后倾着,手肘弯曲着撑在床上,一脸慌乱的样子:“娘子……你拿这胭脂不会是要给我……”
“哈哈……”我大笑一声:“对了,娘子今天就是要给相公你好好打扮一番!让你美上加美!气死西施,羞坏貂蝉,让那苏菲玛索见了你也只能躲在家里再也不敢迈出屋门半步!”
“这可不行……”他很干脆拒绝掉我的美意,柔美的脸上写满了坚决:“我是不可能去涂胭脂的。那都是女子用的东西。”
我谆谆开导他:“相公,你思想也太落后了。社会在发展,人类思想在进步,什么胭脂是女人用的东西呀,你不知道,千年之后,戴耳环、涂指甲的男子都多得是呢,这没什么不好的。哎,你过来……别躲呀……再往后退就掉下去了!”
趁他回头之际,我一个箭步冲上前扳起了他的脸。
他十足惊讶外加恼怒地看着我,伸出手就想把我的手给拿开:“你……”
我忙恐吓道:“别动!你一动这一盒子胭脂可都要洒你脸上去了哦……虽然我想用胭脂为你化妆,但也没想用这么多呀。”
他还想说什么,我又慌张地大叫道:“这一盒胭脂要多少钱呢,记不起来了,反正挺贵的吧。”
他淡淡地开口:“这是你最珍贵的东西。还有,这条裙子,是你结婚时穿的,现在已有近十年没动过了。”语气中透露出淡淡的无奈。
我说呢,怎么满柜子灰色粗布衣中藏了这么一件靓丽的衣服,原来是婚纱呀!啧啧,杨云平时一定特别宝贝它。
“哎,算了……”看我依旧坚持不肯挪开自己的爪子,他彻底放弃了挣扎:“你想玩就玩吧,不过我可只容你这一次,绝无下次。”
嗯嗯嗯,我连忙点头。兴高采烈地举起了沾了胭脂的手……
而就在此刻,他也轻轻闭上了眼,柔软的睫毛盖住眼皮间的形状优美的细线,落在下眼皮之下莹白的肌肤上,好长一截。
我沾着胭脂的手指按在了微微挑起的眼角,沿着扬起的弧线向上一挑,他猝然睁开眼:“你在做什么?”
与此同时,我的手腕也被人猛的抓住,还好我没有太慌乱,按在他脸上的手指没有滑动,只是微微抖了几下。
“呵呵……”我眯起眼睛,尽量笑得温柔可爱单纯无害:“岳郎你别激动,我只是想给你画个特别的妆容。”
“什么妆容竟然会画在眼上!”他语气中已然带着几分怒气,抓着我手腕的手也加大了力气,我忙将指头蜷起,以免破坏了自己的杰作。
力气不小呵,看来方才对我妥协不是因为我太强悍了,而是他一直在让着我。
这回他是真的生气了。
甩开我的手,他站起身来:“本来还打算让一让,这一来你也玩得太过火了!恕我不奉陪了。”
诶诶诶……不化妆就不化了嘛,干吗还把裙子给脱下来呢……我的杰作。
他半侧过头,以往温柔如水的眼睛闪着冰寒的光:“我要先睡了。”
我看见他眼角上挑的一抹殷红,淡淡的,像烟雾一样晕开,挑出妖冶的弧度,顿觉一阵迷乱。太迷人了,桃花眼不就是应该眼角处泛着淡淡的桃红吗?看来我的手法不赖,只可惜,没能完工……
真佩服自己,这个时候还在想着把妆化完,潘安都有些生气了的。
正想着如何劝他,让他开心些。听得他声音稳稳飘来:娘子,你也睡吧。明天还要出去赚钱。
“哦,知道了,马上马上。”我忙不迭地应道,心里也放松了很多。
虽然方才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怒气,可是关心还是居多。想那怒气过不了多久也会消的吧。
想到他第二天醒来就会把不开心的事情完全忘记,我就很安稳地睡了。
第二天,早早起床。啊哈,现在为了赚钱真是很勤快呢,比起高三时被舍友逼着起床背书时可要有精神多了。毕竟,家里有个美人毕竟动力要比一张大学通知书要具有诱惑力多了。因为美人儿想着就觉得喜欢地不得了,但是那一种薄纸嘛,虽然很有价值,但可能是自己的见识还不够远,想到它瞌睡时照瞌睡,一点也影响不到早自习时的睡意。
穿衣服呀穿衣服,整装待出发。洗把脸我就出门了,美人还在睡梦中。看着他沉睡中那张安静无邪的脸,轻轻闭上的眼睛周围环绕着长长的浓密的睫毛,莹白无瑕的脸如月一般淡洒银光,恬静的神情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心里忍不住涌起一阵甜美舒适的浪潮。
绕过昨天与奶奶遇见的那个地方,附近也不敢靠近。这样一来虽说路程长了点,但是减少了不少麻烦,多走点路心里也乐意。
昨天赚的铜板,拿出一些作为今天的开销,剩下的揣兜里,打算用来买个小木车,那样可以推着小木车卖纱巾了,我也算有个移动的小店铺了,只不过是露天的。没事,没顶也好,空气清新嘛。
“卖纱巾了,卖纱巾了,各种各样的纱巾都有,姑娘,要不要买个纱巾,看这个粉色的,多漂亮呀,还绣有花纹呢,和你十分般配呀……”我忍着要呕吐的冲动,拉着一满脸麻子的姑娘,孜孜不倦地说着重复了无数次的广告词,希望这位大姐能看在我饱受精神摧残的份儿上买条纱巾以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谁知,那姑娘冲我展开一个惊心动魄的“如花式”笑容:“这位姐姐,不好意思啊,我家林郎已经送过我纱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