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些老死在掖庭中,几十年未见过皇上一面的女人们,同房权都没有。空背着皇上的女人之虚名,生生的守了一辈子活寡。
皇家后宫里的糟烂事儿,哪里是几句话一个死谏就做得到的?何况那老臣自己的腰杆儿还没站直。
“欢儿,若实在不行,你就怀上一个吧?最起码几年内能堵住他们的口。”穆霄启不怀好意的笑道。
欢颜一蹦老高,“我自己还是个孩子,你就让我生孩子?还有啊,哪里有你说得那么简单,说怀上一个就怀上一个?你当是老母鸡下蛋啊?”
穆霄启伸手指着她,半天未说出话来。半晌后憋出一句,“你行,我服了。”
和欢颜一起时间长了,穆霄启也学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现代话儿。
欢颜不屑的瞥了瞥他,“你又不是才知道的。何况这事儿也忒小题大做了吧。我侍寝还不满三个月,就说什么独宠?”
“若是三年十三年,也就罢了。我可还指着等你哪日厌了我,再怀上一个固宠呢,现在早早怀上了,到那时岂不又得再生一个再受一茬子罪?”
穆霄启低声道:“欢儿,不许胡说。我不许你拿我们的孩子当谋略。何况什么厌了不厌的。我对你这辈子若有二心,你剜了我的心去。”
“皇上,万岁,您能不能来点儿新鲜的啊?整日里这般海誓山盟的,把我糊弄得找不着北,你就不怕等你真的厌了我,我一把毒药药倒了你?”欢颜仰头问道。
“你若嫌剜心血腥,下药也可以。也许师父教你用毒,就为了让你等我变心,毒死我这薄情寡义的人。”穆霄启说道。
欢颜连忙捂住他的嘴,“许你无情,我绝不无义。别总死啊活的,听着不顺耳。就算真的要死,也是我去死。我要你活着。”
穆霄启受宠若惊般,未等开口,被欢颜挥手制止。
“我要你在我死后好好活着,日思夜想你是如何对我不起。每日里睁眼就想念我,想念到梦里都是我。我要你活得啮啃,活得心焦,活得生不如死,活得把盐当成了糖还直说好甜,活得不知冷热冬天穿纱夏天穿棉。”
“我要你每日躲在无人的角落里想念我,想我这个爱你至深的女子。我要你从此再也遇不上如我那般爱你的女子,后悔到心碎,后悔到早生华发,后悔到牙齿掉光,后悔到日不能食夜不能寝,后悔到你成了鬼还在后悔。”
“怎么样,学会了没,这才是发誓。学一遍给我听。”欢颜拿起捂在穆霄启嘴上的手,命令般说道。
穆霄启将眼睛瞪得铜铃大,“我的女皇,求您饶了小的吧,如您说得这般,那还叫活着么?那岂不是成了这世上最痛苦的人?小的听了一遍倒是学会了,可是小的实在不敢学。”
“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都说最毒妇人心,原来师父的毒都不算毒,最毒的在这儿。”穆霄启说罢一把抓住欢颜衣裳掩盖下的左乳。
欢颜的脸立刻羞红,“你这个流氓色狼恶棍无赖变态的臭皇帝!”
“等等,没听懂。你给朕拟的谥号?流氓和色狼以往整日里听你说,我倒是早就晓得什么意思了,变态呢?”穆霄启不但不放手,反倒揉捏了起来。
欢颜趴在他耳旁,“夜里上床再告诉你,现在说不得。就快晚膳了,我可不敢说,若是说了你会立刻拉我去做爱做的事儿,耽误我祭五脏庙。”
穆霄启一把拉了她抱在怀里,狠命的亲了半天方才放开,望着那娇艳却又微微肿胀的唇,“爱做的事儿又是什么?你哪里学来这么些个谁都不懂得的话儿?还会什么别的语言?”
“我有时真怀疑你是老天爷刻意扔给我的,或就是哪个深山里修炼的狐精。”
欢颜暗笑道,我还真是老天爷扔给你的,一点儿没错儿。
站起身来摆了个身段:“相公,你真的忘记小白了么?我就是你五岁时在山里救过的那只白狐啊。”
欢颜身穿白色丝质睡袍,长发只在耳后各取了一绺,束在脑后用玉扣别了起来。边唱边舞,将穆霄启惊了个目瞪口呆。
好在她是穆霄启眼瞅着出生的,否则还真就信了。何况他哪里救过什么白狐,那深山老林里野物儿倒不少,狐狸可都是灰黄色的。
穆霄启回过神来,拉欢颜坐到自己腿上,低声在她耳边唤道:“我的小妖精,夜里我可饶不了你。”
欢颜心中一笑,我若真是妖精,那现代的女子随便抓哪一个扔到古代来不是?
入夜,永禧宫。寝殿里,旖旎风光。
欢颜刚走出床后帷幕将擦至半干的头发打散,便被穆霄启一把抱住按在床栏上。
欢颜高举双手:“大爷,饶了奴才吧。大爷这么神勇,奴才身子骨儿弱,怕受不住呢。”
穆霄启失笑。这个调皮的捣蛋鬼,人后整日里搞些稀奇古怪的事儿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根本就没了人前大家闺秀的模样儿,为何自己却觉得她甚是可爱?
走神间,却被欢颜一把反推靠至床旁上下其手。又见她装出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压低嗓音道,“乖,听话,大爷我不会弄疼你的。”
穆霄启促狭的眨了眨眼睛,“那****与你在荷花丛中,被你强行揩了油去,今儿你又想如何?”
欢颜立刻红了脸,沮丧得松开按着他的手,“不好玩儿,你装得笨一点儿不成么?
“那你还没告诉我爱做的事儿是什么,也没演练给我看啊?”穆霄启追问道。
欢颜一边放落床帐一边说,“你每日里都与我在床上闹腾那事儿,只不过换个名儿罢了,还要如何演练?”
穆霄启不解,“床上如何演练过?我不懂。”
窗外,秋虫叫得正紧。红烛噼啪响了两下,爆出了大朵烛花。那烛,是欢颜特意吹了油灯点上的。
床帏轻颤。鸳鸯缠绵。轻纱帐里微微传出呢哝低语,“可是明白了什么叫爱做的事儿?”
中秋已过,天气渐凉。永禧宫宫墙内的几棵银杏树,早就黄了巴掌。树下的青砖地上,零星散落着几片未来得及清扫的叶儿,金黄,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