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她冻坏了,快准备热水。”云飞扬连忙说道,不时亲吻墨樱的额头,她全身像冰块一样,茫然地睁着眼睛,恨恨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母亲,母亲,快救救樱儿,快救救樱儿。”云飞扬抱着墨樱边跑边喊。
云雨萱听到喊声连忙走出屋子,见云飞扬抱着墨樱向她这边跑过来,连忙让到门边,说:“快抱到床上去,这是怎么了?才回去不到一个月,怎么就这样了?”
“她受了惊,又挨了冻,母亲,你一定要救她,救活她。”云飞扬紧张地说道。
云雨萱将火炉全部移到了床边,拿出银针扎了墨樱的好几个穴位,墨樱没有任何反应,目光呆滞,云雨萱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她怎么穿着这样,光着脚就出来了,看样子应该不是冻坏了,极度悲伤所致,心有郁结。”
“母亲,我一时也跟你说不清,我误伤了沙罗王子,现在王子殿下生命垂危,官兵在门外等我,如果我有什么不测,请母亲一定照顾好樱儿。”云飞扬跪在地上给云雨萱磕了三个响头,缓缓起身,向门口走去。
“扬扬,你别走,把话说清楚。”云雨萱快走一步拦住了云飞扬。
“母亲,我一时冲动,误以为樱儿与沙罗王子通奸,误伤了王子殿下,也伤了樱儿的心。后来才发现,房间里燃有合欢香,他们也是被人骗进去的。可是我已经大错铸成,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连累母亲,我现在回去任大王处置。”云飞扬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讲给云雨萱听了。
“扬扬啊扬扬,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火爆脾气啊,你怎么能怀疑樱儿呢?可怜樱儿她,好好一清白女子,竟被你冤枉,你这样做等于是杀了她这个人。你走吧,就算大王把你杀了,母亲也不会流半滴眼泪,你这样是非不分,冤枉好人,我没有这样的儿子,你走,给我走……”云雨萱生气地推搡道,嘴上明明说不流半滴眼泪,可是此时已泪流成河。
“母亲,您保重,儿来世再报您的养育之恩。”云飞扬哽咽道,男子汉铮铮铁骨,此时也伤心地落下泪来。
“夫人,热水好了,少夫人怎么样了?”远远听到刘妈的声音。
云飞扬不再停留,快步向大门走去,云雨萱眼睁睁看着云飞扬被那些官兵带走,心如刀割。
“刘妈,把小少爷和小小姐接过来,奶娘和厨娘也得来,再让管家挑几个手脚灵活的丫头过来使唤,快去。”云雨萱吩咐道。
云雨萱将墨樱整个身躯都放进了带草药的热水里浸泡,边浸泡边给她推拿,墨樱的脸渐渐有了血色,手心也暖了起来。
下午的时候,刘妈坐着马车,带了一大帮人回来,孩子们在奶娘怀里睡觉,还不知道换了地方。
仙儿一直在房里没有出来,听见外面这么热闹,打开窗户,见将军府的丫头们都过来了,她的婢女菊香也来了,仙儿朝菊香招招手,菊香会意,溜进了仙儿的房里。
“二夫人,菊香想死你了。”菊香带着哭腔说道。
“死丫头,我有事问你,你们怎么来了?”仙儿问。
“二夫人,您还不知道吧,夫人和沙罗王子在香满楼的客房被将军捉奸在床了,将军罚夫人充当军妓,砍伤了沙罗王子,王子殿下现在生死不明。大王派人把将军带走了,夫人也救了回来,老夫人便让管家把小小姐和小少爷都接到云来轩,我们是过来伺候的。”菊香将事情的来龙云脉都告诉了仙儿。
仙儿这才知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急忙赶到云雨萱房里,见墨樱躺在床上,两个奶娘各抱着一个孩子,厨娘及云来轩的几个丫头正在听云雨萱说话。
“母亲,将军他……”
“我有说你可以随意走动吗?回房去,这里没有你的事,菊香,扶你家夫人回房。”云雨萱冷冷地下令道。
“暂时就这样安排,现在二夫人怀有身孕,还是由她以前的丫头菊香伺候着。厨娘,就辛苦你了,这么一大家子,刘妈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你们原先照顾小少爷和小小姐的人不变,还是由你们照顾着。少夫人现在身体不适,谁也不见,就由我,刘妈和厨娘照顾,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不得靠近少夫人。”
“知道了。”
一干人等安排好以后,云雨萱独独留下了奶娘,叹气道:“奶娘,把孩子放到夫人身边吧,一边放一个。”
奶娘不明所以,但是还是照办了,把两个孩子分别放在了墨樱的左右两边,刚放下孩子就哭了起来,哭的墨樱的心都碎了,她的孩子,她十月怀胎,九死一生才产下的孩子啊,眼泪顺着墨樱的眼角落在了枕头上。
云雨萱擦干眼泪,走到床前,紧紧握着墨樱的手,说:“好孩子,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些。”
不知道过了多久,墨樱终于嚎啕大哭起来,母子连心,母亲在哭,孩子们哭的更伤心了,奶娘把孩子抱起来,怎么哄也哄不好。
西厢房内,仙儿和菊香被墨樱和孩子的哭声搅得心烦意乱,仙儿担心云飞扬的安危,修罗王只有沙罗一子,如果沙罗不幸身亡,修罗王一定会杀了云飞扬。
“烦死了,哭什么哭,吵死了。”菊香不耐烦地说道。
“死丫头,闭嘴,你还当是以前么,你不知道我现在的状况吗?老夫人连话不都不让我说了,若不是肚子里怀着孩子,我早就被赶出家门了。墨樱出事那天的汤有问题,我进厨房拿起就走的,你看了整夜,有没有离开过,或者是你下的药?”仙儿逼问道。
“夫人,您可别乱说,我怎么敢在汤里下药害人,被将军知道了,肯定碎尸万段的。我一直在厨房,没有离开过。靠着炉灶睡着了,有人进来,我也能知道,我连夜壶都带进厨房了,连茅房都去过。”菊香谨慎地说。
“这么说,就是没人下药了,那她为什么会……难道是她自己服药,故意陷害我?”仙儿喃喃地说。
“夫人,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她服药陷害你,她自己和孩子都会有危险,她那么聪明,肯定不会冒这种险。”菊香分析道。
仙儿一巴掌拍在菊香的头上,没好气地说:“我知道她聪明,我只是猜想,又没有说她真的是故意服药陷害我。”
墨樱一直哭,从下午哭到晚上,再从晚上哭到天亮,一哭就不停了,她哭不要紧,要个孩子陪着一起哭。
云雨萱没有办法,只得扎针,让她睡觉,她睡醒以后又接着哭,直到哭不出声音来了,终于不再哭了,只是她再也不说话了。
这天是腊月初八,大清早,刘妈和厨娘便在厨房忙着煮腊八粥,菊香高兴地回房向仙儿禀报道:“二夫人,好消,好消息,以后再也没有人吵我们睡觉了,听说夫人哑了,老夫人用各种方法都试过了,治不好,哑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