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相公相离重振雄风,再创伟业,巧娶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女。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恐后无凭,自愿立此为证。
立约人:墨国公主美人樱。
写完之后,墨樱觉得心里痛快了许多,然后在休书上按了个手印,写完之后将休书装进了信封,封口后交给了刘妈。
刘妈见墨樱肯给云飞扬写信,喜出望外,笑道:“少夫人,您就放心吧,信一定交到将军手上。”
墨樱笑着点点头,拱手道谢。
冰天雪地,天气非常的冷,到处白茫茫一片,已经看不清路了,云雨萱凭着记忆在天黑前终于找到了华圣的小屋。
院子的门开着,大门虚掩着,云雨萱从窗户望进去,屋里亮着灯,华圣正坐在灯下写着什么。
“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关窗户,院门也开着,大门也没关,要冻坏人的。”云雨萱说道。
华圣一听是云雨萱的声音,高兴地连忙放下手中的笔,跑来出迎接云雨萱。华圣拉着她的手进了屋,将她冰冷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激动地说:“你总算来了,自从那天你走了,我就一直不关门,我怕你来的时候,我出去了。天这么冷,你要是来了,关在门外冻坏了怎么办?”
“你开着门就是为了等我吗?我要是一直不来,你就一直开着门挨冻啊,看来这些年,你是光长年纪了,脾气一点儿没变,还是这么固执。”云雨萱笑道。
“这次来了,就别走了,我等这一天,已经三十多年了。”华圣将云雨萱紧紧搂进了怀里。
“师兄……”云雨萱声音有些哽咽,在华圣的怀里哭了起来。
“是我对不起你,我当年在信上真的写着十里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多了一横,就让我们错过了大半辈子啊。”华圣叹息道。
“是啊,我想那封信可能我爹先看到了,那一横应该是他老人家加上去的,他不想让我走,我爹临死前让我一定要找到你。”云雨萱喃喃地说道。
“都过去这么久了,还说它干什么,我们现在不是又在一起了吗?”华圣笑道。
“是啊,过去这么久了,我们都老了。”云雨萱淡淡一笑。
“冷了吧,到被窝里暖暖。”华圣说完抱起云雨萱向房间走去。
“师兄,你还记得那次在山上吗?你也是这么抱着我,结果我们两个人都滚下山了,我的脸都擦破了。”云雨萱笑道。
“记得,怎么不记得,回去以后,师傅见你的脸破了,生怕你留下疤痕以后嫁不出去,我说嫁不出去,嫁给我,结果被师傅结结实实打了二十板子,痛的我几天下不了地。”华圣想起当时的情景,也笑了起来。
“师兄,你那个时候就想娶我吗?”云雨萱问。
华圣没有回答,笑着在她额头印上一吻,云雨萱见他不肯说,追问道:“你快说呀,你是不是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了,你跟着你爹来借钱。当时我爹不肯借,怕你爹没钱还。你爹说,如果没钱还,就把你作抵押。我爹把我叫出来,让我去门外看看那个跳绳的女孩子,如果喜欢以后就留给我作媳妇,然后我就见到你了,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华圣笑道。
“骗人,我爹才不会把我当成抵押品呢?”云雨萱不相信。
“就知道你不相信,你爹当年写的借据我还留着呢。”华圣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边缘已经有些破损了,看来有些年头了。
云雨萱接过来一看,果真是她爹的笔迹,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如果没钱还,就将女儿云萱抵押给华府二公子为妻。
“我爹的药房开起来了,也有钱还给你了,怎么这张纸还在你身上啊。”云雨萱好奇地说道。
“我趁我爹睡着了,从他的箱子里偷走了这张借据,后来你爹来还钱,因为借据丢了,我爹写了一张收据给你爹,算是了了那笔债款。”华圣笑道,那时的他为了她,竟去爹的房里偷借据。
“你好大的胆子,也不怕被抓住,你要这借据干什么,钱都还清了,没有用了。”云雨萱说完收进了自己袖子里。
“那可是凭证,反正你早就被你爹抵押给我了,你是我的。”华圣伸手就去搜,结果袖子里没有,往腰间一摸,也没有。
“找不到吧,没有了。”云雨萱笑了起来,笑完搂着华圣的脖子,说:“没有那张凭证,我也是你的,永远都是,今生今生,我只要你,非你不嫁。”
“萱儿……”华圣激动地吻住了云雨萱的唇。
那一夜,下了一场大雪,屋里暖暖的,衣裳扔了一地,云雨萱紧紧依偎在华圣的怀里,做了一个很香,很甜的梦。
第二天一大早,云雨萱给华圣做了他最爱吃的手擀面,吃面的时候,华圣见云雨萱心不在焉,问:“萱儿,你是不是有心事,放不下孩子们吗?想他们的时候,你随时可以回去看他们。”
“其实我这次上山,是想请你出山的,我想求你去救一个人。”云雨萱道。
“救谁?”华圣早已归隐,不问世事,但是云雨萱开口求他,他也不好拒绝,只要这个人不是大恶不赦,他一定会救。
“修罗王之子,沙罗王子。”云雨萱道。
“他的儿子,不救。”华圣放下筷子,一口回绝。
“师兄,就当是我救你,救救他吧,如果沙罗王子三天之内醒不过来,飞扬就要被处死,我只有这一个儿子,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云雨萱哭了起来。
“我不会去的,当初若不是他,华府会败落吗?我会成今天这个样子吗?还有你,当初若不是他逼着你爹把你嫁给他,我们早就成亲了。”华圣气愤地说道。
“师兄,你就当是救飞扬,救救我们的儿子,飞扬他……他是你的儿子。”事到如今,云雨萱也不想再隐瞒下去了,将云飞扬的身世说了出来。
华圣惊讶地看着云雨萱,连连后退,不停地摇头,喃喃地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从来都没有……你怎么可能……”
“师兄,我求你了,救救飞扬,我不能没有他,真的不能没有他。”云雨萱哭道。
“萱儿,我对你很失望,我天天等,天天盼,就是等着与你团聚,可是你竟是为了救人而来。你让我去救我仇人的儿子,还硬把你的儿子说成是我的,我们之间一直清清白白,我从来没有越雷池半步,师傅又看得又那么紧,你怎么可能怀上我的孩子。”华圣心痛地说道。
云雨萱犹如被雷电击中般愣在当场,那一晚出现在她床上的男人不是华圣么?她一直以为那晚的男人是他,爹逼着她嫁人,既然不能与华圣厮首到老,她决定把她最珍贵的东西给他。
那是一个雷雨交加的晚上,屋里没有点蜡烛,门开了,进来一个男人,紧紧搂着她,安慰道:“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