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为了避免被河蟹,俺很正经地改了文,万恶的河蟹社会。)
水色的心一直下沉着,饶是她再想为水乐开脱也无法颠倒是非,“哥哥,就不能放下恩怨,从头开始吗?爹爹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与人争得头破血流啊。”
“色儿。”水乐神色突然,厉声厉气,“色儿莫要被人迷惑了去,家仇岂有不报之理。你速回去,寻到另一本册子交给我。”
劝说无用,水色也只好顺应起身而走。心里郁结难通,花开花落终有果,怨只怨世道人心多变。待她走到街头的时候,早有人立在雨巷之中,撑着纸油伞,笑靥明媚。
“你怎么在这里?”
“色色一夜未归,为夫担心你忘了回家的路。”
白净是个怎样的人,水色对上他的眼,渐渐勾起了笑意,心里的阴霾就让它怎么来怎么去吧,而唯一遗憾的是,她也无法保住水家,即便是她很想很想,但是她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白净落入水乐的圈套。相较之下,她做不了主也无法干涉,只希望水乐见好就收,莫要贪心不足。
“白少爷。”
白净挑了挑眉,似乎很久没从她口中听到这三个字了,牵起她的手,扣紧,并肩一起走。“水小姐?”
噗嗤一声,水色乐了。水小姐,水小姐,嘿嘿,听人这么叫原来很别扭,“白净,我无家可归了,你要收留我吗?”
“为夫一直在家等着你,色色怎能说无家可归呢?”白净当然能够理解水色现在的心情,被自己的亲哥哥利用,明明心如明镜却不可说,这样一个小女子,他为何要等到现在才抓紧她。早该这么做的,白净愧疚地看着她,脑子里却想起了水乐曾问过她为何叫未名居。
——无家哪有名!
她是如此回答,原来在她心底悲伤早就落下,却偏偏掩藏的这么好,若非真正的走近,她依然会披上伪装嘻哈示人。若非不知不觉地迷失,一点一点的被她吸引,他真的怀疑自己会不会将她推到远处。还好,一切都来得,还好,他没有错过她。
“嗯,我跟你回家。”水色坚定地说。柔荑在他的掌心里越来越暖,顺着筋脉顺着血液,一直上向,心口涨得满满的,再也装不进任何东西。原来这就是喜欢,简简单单,无需多余的言语,一举一动默契无缝。
街边的小贩,楼前的姑娘,淅沥沥的小雨,蓝盈盈的天。横穿时空,落入千百的人流之中,原来真的只为了一场相遇。
回到白府,换了身干净衣裳,水色这才发现白净从头到尾没有离开过,刹时羞得无地自容。神啊,让她一头撞死算了。刚才白净说了什么?似乎是——色色,换身干净的衣裳,为夫在这里等你。
白净说得理所当然,眼里黑白分明,他当真就端了茶坐下等着。水色还沉浸于一路的温柔之中,听了话想了没想就点点头。于是,顺理成章的当着他的面宽衣解带,要知道夏天的衣物本就穿得少,完了,丢脸丢到家了。
神啊,原谅她一时被美色所蛊惑吧。
“色色。”白净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放下茶杯,气息就在耳后,水色就像被点了穴一样,动弹不得。“色色……”声音又柔又轻,深入骨子里的温柔。
水色一阵颤栗,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里。她心慌意乱伸手出向空气中抓了抓却什么也没有抓到。腰间骤紧,她诧异回身,然白净再已等待多时,唇瓣相对,一探再探,越吻越深。
很自然的,也许是出于一种本能,水色闭上了眼,抬起双肩,顿了顿最终环上了他的肩膀。白净心喜万分,拥着她将她贴近自己,眉眼鼻唇点点落落。手已开始不规矩起来,滑进衣衫细细抚摸,肤如丝滑惹人心怜。
水色知道如果她不阻击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实上她也仅是心明,而身体似有瘫软,抗拒不得,若非有他拥着她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摔在地上。他的唇很软,不似他的人那样看上去冷感,反而带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薄荷之味。
衣衫落地,突如其来的冷意,让水色浑身一颤,似感觉到她的不安。白净骤然停下,手掌放在她的腰间,紧紧地将她抱住,静静地看着她,双眸漆黑而又幽亮,探也探不到边境。水色很快便被温暖包围。不安的在他怀里扭了扭,白净轻笑,立即放开她,再拦腰横抱起,送置床铺。水色羞涩的闭上眼不去那双越发深邃,越发明亮的眸子。
“色色很热情。”白净见她这样,忍不住调侃,感觉到她的害怕而一直忍耐着。
此话一出,水色立即从迷蒙中缓了出来,瞬间煞白了脸,突然间就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扭了扭身,想挪开。白净神色突变,呼吸开始沉重起来,“色色是在邀请么?”
“别。”水色讨饶,她知道如果现在喊停,换谁都受不了。只是并非她娇情,而是这个问题真的把她堵上了。
“嗯?”白净在她身上蹭了蹭,水色立即又想挪开,只是腰间的力道让她知难而退。
“白净,我要跟你交待一件事,我是色色。”
“为夫知道。”白净轻笑,水色又是一阵颤抖,她悲催无泪,这种事似乎在这种时候解释不清楚啊,又似乎不该在这种时候来解释。只是若不说清楚,心中总有个疙瘩,让她很不舒服。她是女人,她也想让自己的男人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她不要这么不明不白。
似乎感觉出她的不对,白净抬起头,轻声道:“你是色色,我的妻。并非水色!”
什么?他……什么意思?正当水色怀疑白净是否已经知道自己身世的时候,突来的疼痛叫她倒抽一口气。白净一动不动,只拿他似水如星的眸深深地看着她,看得忘记疼痛,暖融融的。再抬眼,在白净黑白分明的眼中倒影出一个满面绯红的自己。
白净温柔地笑了笑,水色吃痛,很想蜷缩起身体来。就听到,“你并非水色,为夫知道。为夫要的只是色色。”
也许正是因为这句轻轻的话暖了心房,水色没有再挣扎,抱住他承受着他。感觉到了她的转变,白净终于不再忍耐,等她适应了疼痛过后,便不在迟疑……
这一觉便是天黑,水色醒过全身酸疼难受,稍稍一动便是铺天盖地而来。“嗷。”这便是偷 情的结果。羞愧难当,羞愧难当啊,真没想到自己竟然失身于一个古人,说出来真丢脸,当时自己居然那么期待。
转头便对他白净盛水的眼,水色初醒来的神情全数落进了的眼里。他好笑地看到他的小女人,在看到他后鸵鸟似的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白净早就醒了,神色清爽,衣冠整齐,手里端着一碗粥。
“色色,该饿了吧。”
“你走开,我没有饿。”
“色色没饿,孩子也该饿了。”
什么孩子?水色有几秒钟的脑子空白,突然间灵光就闪来,若非是有被子盖头,不难发现她的脸乍青乍白。这人有没有一点常识,一次性中奖的机率低之又低,况且他们才刚刚那个,怎么可能。
忽地掀开被子,白净好笑地看到他的夫人,气呼呼的小脸,“哪来的孩子,什么孩子!你跟谁生的野孩子!”
白净哭笑不得,端着碗靠上前,“来,乖乖张嘴。”
这话很受用,水色也不装傻了,配合的张开嘴。
“白净你知道我是谁么?”这话水色问得很小心。
白净摇摇头,水色的心瞬间沉入湖底,原来是自己期待过高了。
“为夫只要知道你是色色,你是为夫的妻子就好。其他的不重要!”
他说不重要。水色诧异的对他的眼,清澈明亮秋水盈盈。是啊,不重要,她是谁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已经拥有了不是吗?她若真能一辈子在这里,又何必在意谁是谁,她只要知道心系于心,他的眼里她是妻,如此就好,如此很好。
事实上水色心里想着什么他早就知道。下属来报一字不漏,水乐的话就像一扇明镜,哪怕他有多可恶,他毕竟将自己解脱了。
水乐说水色早已死了,她这具身体里的灵魂不知从何处而来,竟然让他有幸遇上。早已发现不对了不是么?若非如此,也不会放任自己把心沉沦,可是,冥冥之中他也是不安的。
白净也害怕,害怕哪一天,这个叫色色的灵魂突然就消失了,他甚至从来就不知道她为何而来,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离开。他所能做的仅是小心的维系就刚刚建立起为的柔情。孩子的事,不是他信口而来,他想要他们有个孩子,哪怕她有天心厌自己了,依然会看到孩子的情份上留下来。
爱了就爱了,爱了之后,才发现,原来爱是这么小心,这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