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个丫鬟的话也能相信?”白尔瑾冷声道:“就算当真是汤易府上的大夫,一个外臣府上的人进后宫那也是于理不合的!”
“这些规矩都不懂,留着何用?来人!拖下去斩了!”白尔瑾道。
“皇上请听属下一言!”一直默不作声地一个侍卫站出身来。
“你说。”
“属下之所以放人进宫只因那不是他人,而是白琦。”蓝宇是认得白琦的,白琦的才智一直为人所称道,他所制造的兵器更是举世无双,今日丫鬟出现说他是汤易府上的大夫,他还下意识地又问了一遍。见白琦着实有事要进宫,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买他个面子。现下,蓝宇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绝非好事,他本不想供出白琦,但是若是不说出实情,他们兄弟几个便会身首异处,他不得不说!
“白琦?”白尔瑾不急不缓地道。
“昔日皇后娘娘曾领白琦进宫,属下便没有多在意。”蓝宇继续道。
长乐,白琦!
白尔瑾心思百转,突然他发现一切都迎刃而解了,这几日长乐对他的态度虽然称不上好,但是也不算坏,她如此做根本就是在转移他的注意力,好让白琦有机会对月袖下手!
她根本就不是要留在他身边,她杀了月袖腹中的孩子是为了和云静烨重新开始?
白尔瑾只觉得胸口受一闷拳,他叫不出来,但是却痛得厉害。他如此低身下气不计前嫌,换来了什么?他如此抛下帝王的尊严,换来了什么?他日夜不离的守护凡事亲力亲为,换来了什么?
换来她的羞辱?换来她的捅进他心口的一刀吗?
他怀疑,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心?为何无论他做什么,她都无动于衷呢?
望着床上人的睡颜,那样沉静,那样随意,她明明是个娇弱的女子,为何偏生长了一颗最坚硬的心?
手拂过她的脸庞,视线落在她的殷红的双唇上,白尔瑾俯下身子,轻啄她的唇,睡梦中的长乐无意识发出一丝叮咛,脑海里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如果占有了她,她恐怕就无法这样无视他了!
想到此处,他的吻更凶猛了。
这厢长乐醒来,映入眼帘的是放大的俊脸,她还没反应过来已感到身下一凉,睡袍已经被白尔瑾解了去!
长乐什么都来不及想便一巴掌扇去,白尔瑾没有防备被扇个正着,他双目猩红。
长乐彻底慌了,她扭动着身子慌忙抵着白尔瑾,但是她如何是他的对手?
“白尔瑾,你这样对一个女人和强盗有什么区别?你若是强要了我,我发誓,这辈子我就是死也不会留在南疆!”长乐平静的声音,带着不可抑止的颤抖,她是当真心慌了。
白尔瑾动作一顿:“你本来就不曾想过留下。”他支起身子,眼里闪过一丝怨恨:“怎么?你是不是很高兴?月袖腹中的孩子不再是你和云静烨之间的障碍。”
“什么意思?”长乐冷声道。
“我的意思是你成功了,月袖腹中的胎儿没有了!”白尔瑾笑得邪魅而阴冷:“但是,你不要指望我会放了你,今夜,我便要你成为我的女人,到那时,云静烨可还会要你?”
“白尔瑾,你冷静点!我没有害月袖腹中的孩子,我更没有打算和云静烨重新开始!你若是不信,明日我便与你举行册后大典!”长乐极力安抚道。
白尔瑾身形一僵,长乐那双明亮的眸子里带着丝丝伤痛:“还是,你要的只是我的身,而非我的心?”
如果说长乐方才的话还让白尔瑾心有疑虑,那么这句话则彻底让白尔瑾失去了方寸,天知道他多么希望得到长乐的心!
“此言当真?”白尔瑾问得小心翼翼。
长乐见白尔瑾有所松动继续道:“我与云静烨已经再无可能,你为我做的我又岂能不知,若是你一定要现在要了我的身子方能相信的话,我无话可说。”说着,长乐将头偏向一边,小女儿娇态十足。
白尔瑾从长乐身上翻下,躺在她身边,拉过锦被将她盖好,手臂将长乐紧紧揽在怀里。
长乐暗自舒了口气,总算是躲过了一节,但是这皇宫却是不能再呆下去了。
第二日,如长乐所料,白尔瑾着数十名彩衣宫人站于冷宫两侧,迎她回凤兮宫。
长乐愁眉不展,白尔瑾将大典定在了三日之后,他现在可谓是春风得意,但是对长乐身边的人却是丝毫没有少,从心底他还是不信长乐会心甘情愿留下的。
“娘娘,汤婕妤求见。”筱莲见长乐被迎出冷宫,现在是每天喜滋滋的。
长乐秀眉一挑,眼里闪过一丝希望。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长乐并没有见过汤澹,但心里还是止不住暗暗惊讶,就声音已没有了当日的嚣张。眼前的女子巴掌大的瓜子脸上虽然已经上了妆,却依旧难掩憔悴,新绿色的宫装上坠着点点彩蝶,长乐的目光停留在她缠着纱布的右手上。
汤澹不自在地将手往宽大的袖子里缩了缩。
长乐无意窥探他人隐私:“你来此所为何事?”
汤澹一直想象徐长乐到底长得什么模样,被世人传诵的女子究竟有何不同之处,她自认貌美,眼下一见,她才发现,世上当真是有一种人让人只一眼便自惭形秽的,她不禁怀疑,白尔瑾当真放着这么个女子不要,金屋藏娇吗?
她已经查清楚了,那个女子是盛世有名的青楼醉红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