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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诗人与医院:可怜书生命 更比文章贱(1)

长安城外二十里,就是赤县,县城中有一所监狱,就是赤县监狱。卢照邻被关押在此,刚进牢房那两个时辰,不免心惊肉跳。牢房中潮湿阴暗,到晚上更是阴冷,诗人不由得就哭了起来,同牢房的狱友早在墙角睡下,听诗人在黑夜中抽泣,就翻身扔过来一个馒头。卢照邻把馒头捡起来,掰开一小块含在嘴里,止住了哽咽之声,可两行热泪还是止不住流淌。这样哭了一个时辰,又累又困,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半梦半醒之间,总以为自己马上就能从监狱里出去,随即明白过来,恐怕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便又急又恼。待第二天早上,小窗户中射入一缕阳光,卢照邻睡不着了。这狭小的牢房中有两张木头床板,床板旁各有一条板凳,那狱友已然起床,坐在地上,以凳为桌,趁着日光奋笔疾书。卢照邻见牢房中尚有笔墨纸砚,略觉宽慰,就跟那人打招呼道:“敢问这位先生如何称呼?”那人停下笔,“我叫侯牧言,字先知,你又是哪一位啊?”

这侯牧言头发直立,一脸胡子,两个眼窝深陷,眼中满是血丝,看着不过四十岁的样子,却非常憔悴。卢照邻看了有些害怕,报上自己的姓名。

侯牧言点了点头,“原来你是卢大诗人,我也曾读过你的几首诗。”卢照邻没想到这监狱之中还有自己的读者,身处这肮脏之地,也觉得轻飘飘的,听那侯牧言继续问道:“你也是因言获罪吗?”卢照邻并不知道自己是何罪名,只晓得邓王这棵大树倒了,也就无从庇荫,说道:“我在邓王手下做一个宾客,不知邓王如何得罪了皇上,流放西域,我也牵连入狱。”侯牧言道:“这样说来,你是邓王手下一位文学士了,当年太宗皇上夺得帝位,就靠手下十八位文学士,他们那些谋士的组织名叫文学馆,搞文学的人不可小瞧。”卢照邻头皮发麻,心想我就是一个写点儿小诗词的文人,怎比得上搞文学大业的那些前辈,可又不愿让侯牧言小看自己,愣了一刻,反问道:“我看先生您一早就起来写字,莫非也是文学中人?”

侯牧言回答:“非也,我不是搞文学的。我原本在吏部做事,因拼死谏言,得罪了皇上,被下到狱中。我在这里要写一部治国方略,督促皇上进行政治变革。”书中暗表,这侯牧言侯先知的的确确是我国历史上不世出的一位大先知,原本在吏部做个小秘书,非常崇拜那些拼死给皇上提意见的历史人物,远的不说,就说那魏徵,铮铮铁骨,屡屡出言得罪太宗皇上,太宗皇上非但不怪罪,还封他做了丞相。侯牧言琢磨着,我也冒死谏言,当不了丞相,当个御史监察这类的官也不错,所以没事儿就在家写奏章,得到了皇上的一些嘉奖,蹬鼻子上脸,越写越来劲,终于写出了一个万言书,给高宗皇上提了一堆意见。这万言书太长,上级官员也没认真看,就递到了宫中,高宗皇上有一天闲得无聊,就看了这封万言书,文章又臭又长,里面又有许多的谬论,皇上勃然大怒,说了一句:“这厮既然想写书,就让他到大牢里写去。”于是,侯牧言被关进了赤县大牢,天天在这里写治国方略。

卢照邻对治国方略并没啥兴趣,就想知道关进监狱会不会挨打,踌躇了片刻问道:“这赤县监狱的牢头儿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打犯人啊?”

侯牧言道:“这监狱的头儿名叫胡尚德,原本从军,当年和突厥人打仗的时候,被射瞎了一只眼睛,转业来到地方。他每天晚上一定要喝上一顿大酒,吹嘘自己当年在战场上如何英勇,杀人不眨眼,对待犯人那是不讲一点儿情面,不过,我看他对读书人尚且尊敬,我在这里关了好几年了,还未曾挨过打。这打犯人,实在是野蛮行径,我的治国方略里就已提出,不能搞刑讯逼供,犯人屈打成招,会有无数冤情。太宗皇上、高宗皇上,仁义爱民,全国处以死刑的犯人,逐年减少,去年不过有三十人被判死刑,这才是良好的司法。我这部书里就要建议,逐步取消死刑,非大奸大恶之徒,都给他一条改过自新之路,即便按律当斩的罪犯,也可缓刑处理。”

这侯牧言声调平缓,自顾自地要说下去,卢照邻根本没心思听他讲什么废除死刑这类的屁话,想着要面对大棍子打屁股,双腿就哆嗦,连忙又问:“那以先生猜测,邓王得罪了皇上,已放逐到西域去了,皇上会不会斩尽杀绝?”

侯牧言道:“这个难讲,太宗皇帝残害兄弟,后来才变得仁慈起来,其中不免有忏悔的意思,高宗皇上对兄弟一直还算不错,可兄弟们不能争夺帝位,一旦惦记皇上的位子,那兄弟间动起手来也绝不会客气。其实,这皇上的位子有什么好争的,天子天子,实在是最难的位子。孟子说:‘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这皇上就是服务于百姓的,老百姓如水,皇上和官员就是舟船,水可载舟,也可覆舟,这个道理不明白,总争那个宝座,实在是井底之蛙。老百姓是水,看起来柔软,可非常有力量,怎么发挥这个力量呢?就应该听取民意。民意如何表达呢?就应该给老百姓发令牌,成年男子满了十八岁,就可以领一枚令牌。令牌如何用呢?用于任免父母官,小到一村的村长,大到一县的县令。怎么个任免方法呢?百姓满意,就将手中的令牌投给他,百姓不满意,就不把手中的令牌给他。

科举考试录用的官员,每到一地上任,都要宣讲自己的主张,辖区内的百姓要察其言观其行,每过一年,就要让百姓重新投令牌,这才是‘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不过,我给孟子换了个说法,换了个什么说法?叫来自于民,服务于民,决断于民。”

侯牧言自己给自己设问,然后再回答,吐沫星子从嘴里、胡须间喷薄而出,讲到痛快的地方,站起来在牢房中来回踱步,挥舞着手臂。卢照邻也看出来,这位爷能聊,虽不能解决自己心头对监狱的恐惧,但听他云山雾罩地胡说,倒也能缓解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于是便随口奉承了一句:“先生的高论,真是醍醐灌顶啊。”

侯牧言听了这一句赞美,就接着说下去:“朝廷中最怕的就是太子之争和帝相之争,古来有许多奸相,大权独揽,皇上倒成了摆设。”刚说到这儿,两个狱卒开门进来,把卢照邻架起来就走,卢照邻双腿发软,不架着还真走不动道儿,嘴里喃喃地要说什么,却又出不了声。侯牧言看他被架了出去,愣在当地,遂自顾自地又说上了:“皇上废除丞相一职,实在是了不起的创举,这样朝廷的中枢就不是在丞相一人手中。左右仆射、中书令、侍中、秘书监都参与朝政,这就是五人内阁,再加上兵部尚书、吏部尚书,这就是七人内阁。”侯牧言摆弄手指,转身面对墙壁,“五和七都是好数字,内阁人员最多不能超过九人,七个人官至极品,七个人最好了。”他把脑袋顶在墙壁上还在念叨,“可天下大事,这七个人就做了主,又如何说得上是民为重呢?七个人太少,可要是三五十人,又太过臃肿。这可如何是好?”侯牧言用头轻轻撞墙,陷入了痛苦的思索,这一思索就到了中午,有狱卒送来一份午饭,两个馍加一盘咸菜,侯牧言吃了饭,忽然开窍,又趴在凳子上奋笔疾书。这一下就写到了午后,先知也写累了,坐在床板上,翻检衣服里的虱子,看见一个就放到嘴里吃一个,正吃得高兴,两个狱卒又把卢照邻给架了回来,只见诗人衣衫不整,屁股那里有斑斑血迹,狱卒把诗人往床板上一扔,诗人呻吟了一声,趴在床上纹丝不动。侯牧言待狱卒走远,悄声问道:“你挨打了?你怎么样啊?”卢照邻趴在床上并不出声,侯牧言走近查看诗人屁股上的伤情,他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想把诗人的裤子褪下,不料卢照邻大喊一声:“你要做甚!”侯先知吃了一惊,连忙退后,“我不做什么,你且休息,你且休息。”

原来这卢照邻被狱卒带到大堂上,正是胡尚德提审,胡尚德瞎了一只眼睛,看东西的距离感总有些拿捏不准,狱卒吆喝一声:“犯人卢照邻带到。”胡尚德就盯着他看了半晌,问:“你就是卢照邻啊?你且说说,你在邓王府都做过些什么事?”卢照邻回道:“小人在邓王府里就是写写诗词。”胡尚德道:“你写几句诗,邓王就给钱花?”

卢照邻道:“那是邓王可怜小人没别的本事。”胡尚德道:“你都写过什么样的诗啊?念几首听听。”

卢照邻没想到这位牢头儿居然要谈论诗艺,犹豫了一会儿说:“我写过一首五绝:‘浮香绕曲岸,圆影露华池,常恐秋风早,飘零君不知。’这首诗写的是荷花。”胡尚德点点头,“还有什么诗?”卢照邻便又朗诵了一首:“关山客子路,花柳帝王城。此中一分手,相顾怜无声。”胡尚德一拍桌子,“你这鸟人,让你念诗,你就念这二十个字一首的,分明是笑话老子不懂诗。老子还能背诵好几首七言的古诗,你只拣这些小顺口溜似的东西糊弄我,左右,拉下去给我打。”狱卒上来将卢照邻按倒,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暴打。诗人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挣扎着想念一首长诗,可一挨着棍子,就只剩下哎哟哎哟地叫唤了。挨了几十棍子,卢照邻晕了过去,胡尚德挥手让狱卒将卢照邻带下去,不料这两个狱卒另有一番算计。唐朝司法严明,鸡鸣狗盗之辈都会收监,赤县监狱里关着一位鸡奸犯,这小子横行乡里,坏过十几个小伙子,入狱之后被打得半死,锁在马桶旁边,可这家伙有钱,上上下下一通打点,就给关到外监的一个单人牢房中,这小子明白有钱能使鬼推磨,更是拼命给钱。他贿赂狱卒,给他送来个犯人享用,就给狱卒二两银子。这两名狱卒见这卢照邻细皮嫩肉的,就给那鸡奸犯送了过去。可怜诗人刚在大堂上挨了一顿暴打,又在牢房里遭了一番凌辱。昏迷中回到自己的牢房,那侯牧言又上来要脱他的裤子,不禁急火攻心,趴在床上呻吟哭泣。

侯牧言看着卢照邻可怜,又走了过来,未敢靠得太近,盘腿坐到地上,“我看你没受过这苦,勾践石室,淮阴胯下,皆忍小耻以就大业也。古之刑罚,墨、劓、刖、宫、大辟,都比打屁股还厉害,我朝圣明,刑罚已经算是轻的了。想那太史公,受了腐刑,还能忍辱含垢,写下千秋文章。你也要咬牙忍耐,渡过这一劫难。我帮你念念经吧,这经书是我朝高僧玄奘西去印度求的,翻译过来叫做‘心经’。”说罢,侯牧言叽里咕噜就念了下去,“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待到晚间,狱卒送来饭菜清水,碟子中有一块芥菜,芥菜已然霉变,上面有一层绿毛。侯牧言伺候卢照邻吃了两口馒头喝了两口水,拿起那块芥菜问卢照邻:“你可曾吃过这东西?”卢照邻看那东西实在难以下咽,摇了摇头。侯牧言道:“这可是好东西,你看这层绿毛,乃是芥菜发霉而生的青霉,这东西涂到伤患处,可以去除红肿。”这大先知侯牧言,果然是能者无所不能,不仅能推演政治思想,还早早就知道了青霉素的妙用,可惜卢照邻没有这般先见之明,心说你拿一块咸菜就惦记着脱我的裤子。侯牧言未敢贸然行事,将那芥菜又放回到碟子里,“你要用的时候,只管自己取了用,这青霉肯定是好东西啊。”

卢照邻歪在床板上,叹口气说:“我只想怎么才能逃了这顿打,再打一顿,我这小命怕是保不住了。”侯牧言听了,皱了皱眉头,“要想逃了这棍子打,你只能招供。邓王可曾有什么不规矩的地方吗?”卢照邻摇头,“邓王每天就是听曲子,玩鸟耍猴,弄了个养生园看看老虎,有时和诗人聚会,有时见一些江湖异人,从来不过问朝廷中的事情。”侯牧言听罢追问道:“江湖异人?你可曾见过?是什么样的江湖异人?”卢照邻道:“我见识过一位江湖异人,名叫俞无痕,这位大师会隐身术,有一次我们陪邓王饮酒作乐,他曾给我们表演过,我们围坐一圈,他站立当中,将酒杯往地上一摔,升起一团白雾,转瞬之间他就不见了,法术相当了得。”侯牧言道:“这人应该算是巫师啊,他可懂得驱魔、巫蛊之术?”卢照邻道:“驱魔、巫蛊,这倒不曾听他说过,朝廷有法令禁止巫蛊,这俞无痕只说自己能隐身,能穿墙,就算他懂得巫术,也不会轻易告诉旁人。”侯牧言又问:“他可会射偶人?”卢照邻知道,所谓射偶人,就是把仇家的模样做成小木人,用针扎,此术流行于民间数百年,却不知这东西和他的受审有何关系?听那侯牧言说下去:“当年汉武帝时的巫蛊之乱,你可知道?汉武帝误信佞臣,疑心受人诅咒,在长安城中到处搜查桐木偶人,长安城被掘地三尺,佞臣诬陷太子刘据射了汉武帝的偶人,父子两个终于兵戎相见。”卢照邻道:“这段故事我也知道,可先生的意思是什么呢?邓王未曾用过巫蛊射偶之术啊。”

侯牧言哈哈一笑,“我不是说邓王用过这等卑劣的手段,我只是教你个办法逃了那顿毒打,下次过堂的时候,你只需供出俞无痕这个人,保准你就能逃了那顿棍子。皇室之中最怕巫蛊射偶之术,你供出俞无痕,胡尚德必然会上报大理寺,刑部必然会追捕这个俞无痕,这样你就脱了干系。这类巫师,最是可恶。”

卢照邻趴在床上说:“劳烦侯先生,用那芥菜疙瘩给我擦擦屁股。”侯牧言用两根手指捏起那芥菜,生怕破坏了上面的绿毛,帮卢照邻褪下裤子,拿着芥菜给诗人上青霉素,听卢照邻低声说:“这移花接木之计真是不错,可我和那俞无痕并没什么过节,这样把他供出,朝廷将他拿了,想必是个死罪,我于心何忍呢?”

侯牧言给卢照邻擦着屁股,“你这就是书生之见,巫术一道,从来都是蛊惑人心,使人迷信,这江湖把戏,和巫术也没什么区别。这类人并无半点儿实际的学问,只知道骗人钱财,我恨不得官府早日将他们剿灭。你将俞无痕供出来,只是实话实说,帮朝廷清除巫蛊流毒,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我们读书人,只管做好事,只管讲礼义,把他供出来,让胡尚德和大理寺去忙活一阵,你就可以在狱中过几天安稳日子。”

卢照邻听了,心中已有计较,打算再被提审之时,就把那俞无痕供出来,不料接下来的几日风平浪静,并没人来提审。闲下来,侯牧言就接着给诗人讲他的治国方略,这位先知也当真厉害,面壁思索了几日,就想出来老百姓参政议政的法子:“我此前半年,总想内阁组成之法,但就算有七人或九人共同承担丞相的责任,也不能完全体现民众之意,左思右想终于有了办法,那就是另设参议院,全国上下遍选三百名乡绅,各州均有代表,这参议院也要参与朝政。”大先知侯牧言思想超前,卢照邻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这参议院到底是什么勾当,侯牧言也就耐心讲解,讲着讲着声音忽然高了起来,“如果有这么个参议院了,各地代表就是议员,这参议院也该有议长一职,这议长之职,舍我其谁啊。”

却说邓王专案组成立,太监、宫廷侍卫、御林军各系统抽调人手,要调查邓王逾制之罪不轨之谋,胡尚德也接到指令,到长安城里开了几次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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