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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杂文(9)

光绪九年(1883年)以后,慈禧让升平署招进一大批名角进宫,谭鑫培、杨小楼等一批演艺人才进宫演出、教习。戏目的增多使皮黄戏蒸蒸日上,占据了全部戏目的绝对地位。皮黄戏的完备成熟,标志着京剧艺术的完全形成和确立。

慈禧的嗜好、倡导和力行,客观上为在形成与成熟过程中的京剧艺术提供了发展空间和机遇。

慈禧就是慈禧,她在戏楼修建、道具制作、戏服置办等方面穷奢极欲,让人触目惊心。单光绪十七年(1891年)在清漪园怡寿堂旧址修建德和园戏楼,就耗银71万两。

可以肯定地说,没有慈禧的爱好,就不会有被誉为"国粹"的京剧的今天;没有慈禧的独断专行,就不会有西皮二黄的改革。慈禧爱玩,施压让西皮二黄适应她,有意无意推动了京剧发展,她改唱词,亲自扮角儿,就这一点看,慈禧还有点儿可爱。

像慈禧这样的女人,管文艺可以,但她非要垂帘听政,管国家大事,就把自己的形象搞坏了。

2008.1.4

怪味七题

谁是人民

有一企业的职工,与企业有了一些纠纷,带着太太每天都找主管部门。主管部门的同志没有简单地用行政命令的办法去处理,而是要求企业依照法规认真解决。

职工太太不满,大声吵闹,要行政部门给个说法,并且一再强调,你们是为人民服务的,为什么不为我做主?有一个旁观者问:"你就是人民吗?"职工太太大声说:"是!我就是人民!"

这事让我头疼,想了半天,还真说不明白职工太太和人民的辩证关系。

职工的太太是人民吗?

孔子长寿到战国游说

我们村李万能巴结村长说,你要努力,听说联合国秘书长是韩国人"盼鸡瘟",为了咱们的鸡再不得禽流感,您要争取当联合国国长,管住联合国秘书长。

镇长批评李万能,小心脑子进水了。

李玟说,岳飞的歌词写得很好,我以后要请他给我填歌词。

刘晓庆同志说,曹操很伟大,主要功劳是统一中国。

在青歌赛上,余秋雨教授把孔仲尼整到战国去游说了。

我们村上的人发现,不光李万能要防脑子进水,许多名人有时也会一样犯糊涂。

圣诞是谁的节日?

几十年来,著名词曲作家张弛创作了大量脍炙人口、广泛流传的音乐作品,其中《宁夏川,我可爱的家乡》被几代人传唱。张老真诚直率,感情细腻。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在和张老聊家常的时候,谈起他的母亲,张老潸然泪下,他站起来深情地朗诵了自己的新作《妈妈,苦豆子花》。

"父母在,不远游。"我是在母亲病重的时候离开家乡的,一年后,母亲去世。总觉得欠了母亲的债,欠了在家护理母亲的妻子和兄弟姐妹们的债。"苦豆子花"惹得我心里酸酸的。我请张老把歌词抄录下来,留在我的电脑里。

明天是圣诞节,也许我会和朋友们一起去过这个怪怪的节日。但是我自己问自己,圣诞是哪些人的节日?圣诞是谁的生日?回答是圣诞节不属于我们!圣诞节是基督教重要节日之一,《圣经》中并无基督诞生日期的记载,是教会规定每年12月25日为耶稣基督诞生纪念日,这一天就成了基督教徒的节日。过这个节日我没有意见,给快乐找理由我不反对,我土,我俗!遇到别人的节日想起了自己的苦豆子花。

重庆须眉

最不善言辞或者最不会作秀的重庆男人,都会让外边来的人感到他是豪爽和真诚的。

如果在酒桌上,你有多能造,他就有多能造;你有多傻,他就有多傻;你有多豪迈,他就有多豪迈。要谈正事,你有多糊涂,他肯定有多糊涂;你有多抠,他肯定有多抠;你有多少个小九九,他肯定有多少个小九九。

在我们看来,重庆男人和全国男人一样,没有太值得你表扬的地方。

但是,重庆的女人会告诉你重庆的男人和我们不一样的地方。

毫无例外,如果老公在场,重庆女人假如受到外人的委婉夸奖,她会深情地注视着自己的男人轻启朱唇,用兰花指指着他的男人说:"浪格还不晓得?都是他惯的唦!"我对重庆方言没有研究,但我大致知道,女人的意思是说,如果她真的有优点,都是他老公给惯的。

"惯"的意思大约是爱的捧的呵护的或者放纵的。

我们不得不想,重庆男人会在哪些地方用哪些方式鼓励自己的太太尽情发挥优势,表现优点呢?

重庆男人掌握着许多地方的男人还没有学会的套路,而且实践证明,这些套路管用又真实。如果不管用,女人不会有自豪感;如果虚假,女人不会相信。

有病的日子医疗费替我做主

有位博友相信自己对自己博客的绝对控制能力,宣布:"我的博客我做主。"

连续三天高烧,我并不能像博友一样,做到我的博客我自己做主。我把博客全交给真诚的朋友和虚拟的世界了。

人生有许多事情自己很难做主。

比如我对自己的身体相当自信,每每对朋友和亲人的劝诫并不在意。前两天,感冒病毒乘着我骄傲自满的机会,对我下了黑手。病毒在我的肌体里肆无忌惮地侵蚀践踏的时候,我的身体其实已经不由我做主了。精心关照我的是妻子、领导、同事、朋友、亲人,替我做主的是医院、医生、液体、病床、药物等,最能替我做主的是,每天1500多元的医疗费。

我在病中感受了亲人、朋友、同事的温暖、友情和亲情,这对我产生了无限的心理安慰,但是,没有医疗费做主,没有输液器把我挂起来,我可能还在磕牙、抖腿、发冷、说胡话,医疗费给了我巨大的生化反应支持!

我有病三天,不由我自己做主,主要是由我的工资做主!

我三叔代表村上的家里人坐四个多小时的车来看我。我妻子一再叮咛三叔穿暖,回去也让家里人穿暖。因为,家里人一年每人平均还不到3500元的毛收入,他们病了,没有工资和医疗费替他们做主,他们没有办法与病毒黑手过招。虽然有医保,但现在还是杯水车薪。

多添件衣服,我城里的朋友,不要给病毒以可乘之机;穿厚实些,我村子里的乡亲,不要让医疗费的事给您平添窘迫!

凑合

《词典》云,凑合就是将就。

有朋友从远方来,问一句:"过得怎样?"回答说:"凑合。"后来才明白,应有尽有,过得红火。同事的儿子参加高考,问一句:"考得怎样?"随便一句"凑合"。过几日,就兴高采烈地进了名牌大学。小青年谈恋爱,逗一句:"如何?"大大咧咧地回答:"凑合。"过几日去贺喜,细看着跟巩俐差不多……

你看,原来"凑合"早已不是"将就"了!也许你说这凑合太随便,也许你说这凑合不真诚,可朦朦胧胧地理解了也许更好。

的确,我时刻探求任何心潮涌动的秘密,探究一举一动、一哭一笑的真谛,但我仍然盼望着被裹在"凑合"那若即若离的浓雾里。

不要渴求别人注目,不要幻想别人惊讶,不要炫耀你的成就,不要卖弄你的富有,你说得轻松愉快,别人便听得仔细认真。你说得真切玄妙,别人看时却真凑合。

有许多事情也不需要你说真实。狂妄地说很好,虚伪地说太坏,含蓄而坦诚了就弹弦外之音--凑合。

忙吗

和"吃了吗?"具有同样品位的另一国问是:"忙吗?"

"忙吗?""有点忙。"

"忙吗?""忙得很!"

"忙吗?""一塌糊涂!"

所有的人都似乎忙得直不起腰。忙,好像缠绕着每一位公民。

"忙吗?""八小时要坐下来啊!"

"忙吗?""一天到晚就干这事儿,没劲儿的忙!"

"忙吗?""每天那么多人求上门来,能不忙吗?"

我们好像都为忙而活着,只有一个生字写五百遍的小朋友是闲的。

其实,子弹射出枪膛,忙于追索,就顾不了忙与不忙;小溪匆匆奔向大海,急于赶路,就顾不上忙与不忙。说太忙了就混沌,说忙极了就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而忙,有人甚至一辈子也忙不出名堂。

忙是一种迷乱,说忙的不一定真忙,说不忙的也许真忙。你是真忙,还是假忙?你为何而忙?

2009.4.29

多维视角

"匪"辨

宁夏固原人把孩子调皮好动叫"太匪"。之所以叫太匪,大约是和"匪"字的那些不规范、太猖狂的本义有些联系。之所以敢直言"匪"又让别人听了不反感,大约和固原人把情人叫做冤家、对头一样,另外有些亲昵的感觉在里边……无论怎么说,我妻子和我把儿子列为"太匪"的一类,佐证之一就是儿子太费衣服、太费鞋。例如去年大年初一穿的皮鞋到过元宵节时已经无法凑合,害得妻子正月十五走东串西买新鞋。今年更糟,正月初一穿的新皮鞋到正月初九已帮底脱离,张口露出小脚片子了。偶然和朋友谈及此事,他也深有体会地说,现在的孩子"太匪"。我和妻子觉得此结论很有见地且深信不疑。

近来看到"中国质量万里行"活动中,新闻界对一些假冒伪劣商品曝光的报道,有了一个假想,我儿子穿的鞋,总不该是假冒或伪劣商品吧?幸好孩子的破皮鞋还没扔,拿出来细细研究,果然证实,不是我胡思乱想妄加推测,那鞋原本是人造革的面子里垫着硬纸,这样的被叫做皮鞋的破玩意儿就是孩子不匪又能穿几天?猛然醒悟,假冒伪劣商品哄得我和妻子冤枉了我的孩子,哄得朋友冤枉了他的孩子,哄得我们大家冤枉了"现在的孩子"!我们不得不给孩子平反且正名。我们不得不把送给孩子们"匪"的帽子从他们的头上摘下来,戴在那些给制造了假冒伪劣服装及用品的孩子们的叔叔阿姨头上。不过,那"匪"字就不再含有亲昵的味道了,而应该是从字典上查出来的那个被解释为"强盗"的真正的"匪"--就是他们欺骗了我们,坑苦了孩子。

给假冒伪劣商品的制造者、经营者冠以"匪"的帽子是谁都能意识到的简单推理。但既然是匪,就有其危害社会的恶劣实质,人人起来诛匪讨匪以保护大家利益应当成为全社会的共识,这一点似乎更为重要。

"初选通过"注释

"初选通过"是近年来聪明的编书人使用的得心应手的一个短语。但查《辞海》《词典》均无此条。为帮助遇到"初选通过"情况的青年朋友弄清楚这新说法,我们先读一位年轻人付了5元钱寄出一首叫《寒星》的诗以后,收到的一份通知,然后再去揣摩它的本义。此通知曰:"《寒星》初选通过,拟编入《当代诗坛新秀新作千人千首选拔赛获奖作品集》一书。……为扩大影响并减轻出版经济压力,每位入选者按定价八折助销85元的书籍(定价待成本核算后按正规程序确定)。我们收款后即将您的作品编入获奖作品集并开收据。"您该明白了吧!"初选通过"是一个内涵多么深刻的短语啊。它的表层意思是:1.您离诗坛新秀只差85元钱那么远了;2.您和999位其他名人的排列系数就只有85元钱这么简单;3.您的"影响"可以通过85元钱扩大到五湖四海了,编书的先生们的"经济压力"可以通过85元钱来"减轻"(说得坦率--笔者注)。它的深层意思是:"初选通过"等于85元钱等于诗坛新秀。

毫无疑问,那些老练沉着且机敏得如大草鱼一般的诗人是不会关注什么"初选通过"的诱惑的,但那些跃跃欲试、活泼好动又无捷径可走的如小鲫鱼一般的诗歌爱好者咬不咬"初选通过"的钩就很难说了。至于如《围城》中方鸿渐一般,花钱买文凭当皇帝新装穿的爱好名利的先生们,我们没有必要和他们讨论"初选通过"的问题。因为在他们的眼里,"初选通过"的注释是:鲤鱼跳龙门。

建议《辞海》《词典》增加"初选通过"条目,以便让写《寒星》的作者们不要"寒心"!

"新药特药"小考

近读一篇"新药特药"的广告,觉得也新得特得太奇了。摘录"增智助长灵片"广告于下:

该产品系国内首创,参照五国配方及进口药物精制而成,经专家探讨证实,是治疗男女青少年"矮"和"智力低"的高效良药。本产品服用后"个矮者"均能增高,并能使"智力低下者"耳聪目明,是目前市场上最受欢迎的药品之一。本产品无副作用,无异味。服用两盒后"个矮者"可增长4~6厘米,为自然增高的1.75倍,对于"智力低下者"和记忆力减退、思维能力差者,服用后会有明显效果。该产品对妇女习惯性流产、防止胎儿畸形,也有一定的疗效,本品每盒17.50元,两盒起邮(另加邮资2.50元)。

患者服用了治疗"智力低下"病的药物之后,会"耳聪目明"这当然好。但耳聪目明就是智力增强了吗?由此推得,眼睛有疾者脑子都有问题,耳朵不好使者智力水平均不高。专治"智力低下"的药不去管自己的事,却要管自己权力之外的事,岂不新鲜奇特?

服用两盒"增智助长灵片"后,个儿增高率为自然增高的1.75倍,这药实在灵验,可如果有人已经不自然增长了怎么办?那时,我们把增长率算到17500倍,这药还不是白吃!零乘任何数还不都等于零?吃了治不长个儿的药还是不长个儿,岂不新鲜奇特?

我们中国的青少年都怕个儿矮,"增智助长灵片"吃两盒就能增长4~6厘米,解除了多少人的苦恼,然而要是有恨铁不成钢者吃上10盒呢?那时,大街上的人们个个如长椽,此事岂不新鲜奇特?

咱们中国的青少年目前最怕别人说自己是傻帽,谁不想聪明,"思维能力差者"虽原因各异、情况复杂,可他们服用"增智助长灵片"后都会有"明显效果",思维能力正常的人吃上一两盒此药能不成为孙悟空或者诸葛亮?此药能使人类进化的速度大大加快,岂不新鲜奇特?

至此,笔者茅塞顿开,原来有些新药特药主要是为加引号的"智力低下者"和"个矮者"特制的,主要是为得了"怕矮""怕傻"心病的时髦青少年特制的。"新"就新在闻所未闻,"特"就特在能特别迎合不少人的虚荣心理上。至于主治"智力低下"和"矮"病的药,却"对妇女习惯性流产、防止胎儿畸形,也有一定的疗效",则说明新药特药是无所不能的万能药!

"贺喜学"探微

中国自古有"投木瓜报琼琚"的贺喜风尚。书呆子范进中举后激动得神魂颠倒了,邻居们也没有忘记抱一只母鸡装一升小米来贺喜。早先贺喜大约是一种礼仪,是一种民俗,是一种用小礼物表达深情厚谊的礼节。

时下,贺喜的风气被彻底发扬光大了,其意义远比过去深刻得多,已经成为没写进书去的一门新潮学问了。

首先,所贺之喜名堂之多令人应接不暇、闻喜色变。生了孩子要贺喜,满月了要贺喜,过百日要贺喜,过周岁要贺喜,每年过生日要贺喜,考上大学要贺喜,第一次领工资要贺喜,涨工资要贺喜,搬房子要贺喜,工作调动要贺喜,新添了大件家具要贺喜……这些喜事要是件件认真操办,花去的钱财、精力和时间难以估量。

花样繁多且名堂古怪的喜事,纠缠着多少身不由己的参与者,谨小慎微、不是事出情愿地选择痛苦了多少囊中羞涩的贺喜人。贺喜已经成为一大社会现象,它牵扯大人小孩以及领导百姓,渗透到社会的任何角落,联系着家庭的每一个成员,其意义和影响也就不能低估。由此看来,我们自己给自己创造了一门连我们自己都很难弄懂的新兴学问。

贺喜学之艰涩,到了怨声载道的地步,可谁也不曾细想,为贺喜风潮推波助澜的不是外星人,却是深受这种现象危害的我们自己。正是由于我们每一个人怕这怕那、瞻前顾后,才有了你操办我贺喜、我操办你贺喜的恶性循环。是我们自己让自己作茧自缚、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倘若谁都不把办喜事当一回事,喜事的宏大场面谁来支撑--早垮台了。投机钻营者自然无机可乘。

当然,只可惜一家人坐在一起为老人祝寿,使老人感受晚辈的孝敬、享受天伦之乐的喜事太少了,这种不掺水分、返璞归真的事情大约是喜事的本来面目。

愿贺喜的学问不要越发展越深奥了。

"文摊秘诀十条"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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