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忆长叹一声,握住她白嫩的几乎透明的纤细手指,将她揽入怀中,本就不赢一握的腰肢如今越发细软,仿佛稍稍用力就会折断一般。
“好,潇儿冷吗?”
“嗯。”
云忆帮她又加上一条锦被,掖好被角后,紧紧了手臂,将她冰冷的手放在怀中暖着,九月里手脚就冰凉冰凉的,如同没有体温似的,晚上要盖两条锦被才能入睡,这样的身体叫他如何能放心?
岳潇潇窝在云忆的怀中,空出一只手,搂着他的脖子,耳畔却都是叶沐悦的那句话“太子哥哥一直没有太子妃就是为了等一个人。”
他真想把太子妃留给她吗?为什么呢?他们见面时,她还只是个刚满周岁的孩子啊!真的值得吗?叶褚诚,你是不是太傻了?如果我已经不在人世了,或者已经嫁人了,那你岂不是白等了。
再说,纵使等到又如何?以她如今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她又给得了他什么?退一万步讲,即使她侥幸不死,她能做太子妃吗?能面对他将来的三宫六院吗?
不能,不能吧,明知不能,却放不下。
“哥,三天之内,如果他不会来,我们就走吧。”
“潇儿想去哪儿?”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永远跟着你,除非你嫌弃我了……”
“嘘。”云忆把手指放在岳潇潇的唇瓣上,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泛起丝丝涟漪,似水般的声音细细缠绵:“不许胡说。我永远不会嫌弃潇儿,永远也不会。”
“嗯。”
都说相思成灾度日如年,可自从岳潇潇下了决心后,这时间便像流水一般匆匆逝去,分分秒秒一刻也不愿意多留,眨眼间就是第三天了。
管家为此来过几趟了,虽然每次都是拐弯抹角的绕圈子,但岳潇潇明白他是不想让她走,无论是为了叶褚诚的交代,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有难处和苦衷。
如果叶褚诚回来没看到她或许真的会生气,但是万一他不回来,她也不可能在这儿等一辈子,时间有限,她别无选择。
岳潇潇把包裹又重新收拾了一遍,这已经是第三遍了,每天她都怕落下什么东西,可是明明已经装全了,这就是所谓的强迫症吧。
站在叶褚诚亲手绘制的那幅画像前,她凝视良久,最终还是决定带上他,虽然他没有提过这件事,但既然她就是画中人,那就有权利收回自己的肖像权吧。
画中的岳潇潇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盛满艳羡的秋水眸,那是她十二三岁时的模样,所以这幅画应该是叶褚诚在云渺山偶遇她之后画的。
岳潇潇搬了把椅子站上去,纤细的手指描摹这自己的曲线,唇瓣挂着淡淡的笑容……翘起脚,她刚想摘下这幅画,腹间便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自她肚脐中钻出来,一路向上直冲胸口。
一瞬间,冷汗便湿透衣裙,艳红的唇瓣失去血色,她强忍着难以承受的痛苦,扶住墙壁想要迈下椅子,岂料又一阵抽痛席卷而来,她眼前一黑,整个人栽倒在地。
那道紫金线生长的这么快吗?难道就不能让她再多等一天!
“潇潇妹妹!潇潇妹妹!”
刚刚进门的楚博香,看见岳潇潇头破血流的躺在地上,吓了一跳,赶紧将她抱上床,并且喊来了云忆和玄宸。
包扎好额头的伤口,玄宸手指搭在岳潇潇的脉上,半眯着眼睛,神色不明,“你们出去一下,我要先帮她针灸。”
“师父,潇儿没事吧?要不要我帮忙。”云忆哪里肯走,双眼直直的望着岳潇潇,连眨也不眨一下。
“你帮不上忙,去准备东西吧,我们可能要提前出发了。”玄宸没有回头,但语气里是浓浓的担忧。
“忆哥哥,你们要去哪里?不是搬去我家吗?”
楚博香不解的望着云忆,昨天听楚博轩说,在云忆的府邸没有建好之前,会搬到统领府,她为此高兴了一整夜,今天起了大早带着家仆收拾院子,购置物品,一直忙到现在才来看岳潇潇,结果没想到竟然出了这种事情,而且听玄宸的意思,他们根本就不是要去统领府啊。
“本来是打算去住几天再走的,但是……”云忆听了玄宸。的话,凝视着昏迷不醒的岳潇潇,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现在恐怕来不及了,所以要提早上路。”
“你们出去吧。”
玄宸见楚博香还想继续追问,就打发他们到外面。去说,现在安置好岳潇潇最重,。见云忆和楚博香离开,他深吸一口气,慢慢解开了岳潇潇的裙子。
露出雪白肌肤的刹那,虽然玄宸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道隐在皮肤之下的紫金色痕迹自岳潇潇的肚脐处长出,一路延展到左胸口,并在心窝处聚成了一个看起来像花苞似的图案。
这道紫金痕迹不过头发粗细,却在肌肤下熠熠生辉,而且微微泛着紫色的光晕,把岳潇潇本就如凝脂一般的肌肤衬托得越发娇嫩细滑,甚至平添了七分妖媚,三分诡异。
玄宸拧着眉头看了半天,试探性的伸出两指欲按住那到痕迹,岂料,他刚刚触上岳潇潇的肌肤,那道痕迹就骤然发光,紫色光晕瞬间暴涨,将整个腹部的肌肤染成了紫色,而且有金光紫色的皮肤中迂回游走,如同溪流似的,不一会儿竟然绘出一个会动的金色图腾。
与此同时,玄宸的手指犹如触电一般,揪心的刺痛自指腹传来,让他不得不收回了手,那金色图腾流光闪耀,但只停留了短暂的瞬间便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玄宸低头看看手指,又看看那已经逐渐消失的紫色光晕,眼底一片幽暗,盯着那道痕迹喃喃自语:“丫头啊,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身上为什么会有传说中的紫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