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城内火光冲天,血色弥漫,哀嚎声、惨叫声、叫骂声混成一片不绝于耳,华城的老百姓被临国将士从家里抓出来,捆在一起,手起刀落,眼前的人成排成排的倒下去,为了避免有半死不活的侥幸偷生,他们冲上去不是一通乱砍,就是放火焚烧。
不知不觉间,滚烫的血慢慢浸透了他们脚上的鞋,也染红了他们的眼睛,手中的刀义无反顾的挥舞着,早已经没有了刚刚的不忍和犹豫。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是战争的规则,没有人可以质疑和反抗,他们脑海中只要全神贯注的想着一个字,事情就会变得简单。
那就是“杀”!杀一个也是杀,杀一群也是杀,男女老幼都是一条命,所以,心中只有杀念,杀!杀无赦!
于是,他们如同肆虐的洪水一般,涌进华城的大街小巷,二话不说,见人就砍,甚至连奸/污女人的心思都没有了。
上官灏明那边的“厮杀”结束的时候,这边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七万四千五百一十六人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其中有四人是从上官灏明的寝帐里抬出来的。
临国军队离开华城的时候带走了所有军备粮草,留下了一把大火,大火烧了整整两天两夜,将这座死寂的华城化为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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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这双手,可以握住什么梦?小小的……”
“又在唱这首歌?云忆走后,你已经唱了多少遍了?”叶褚诚突然掀开了车帘,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岳潇潇坐起身,让出了身边的位置,怅然若失一般的说道:“我哥最喜欢这首歌了……为了听我唱歌他每天都背我上逍遥顶,真后悔没有让他再背我一次,如果他再背我一次,我就可以再给他唱一次。”
自从云忆离开以后,岳潇潇就越发消瘦了,虽然胃口比之前好多了,却不见任何起色,只是人越发明艳动人了,一颦一笑都牵着他的心神。
“每天都是你哥、你哥的,你眼里还有没有别人?”叶褚诚坐下来,不忍心看她那双满是伤感的眸子,只有岔开话题。
“当然有啊!我眼里还有很多人,有宸叔、有刃、还有你呀。”
岳潇潇呵呵一笑,就钻进了叶褚诚温暖的怀抱,叶褚诚能回来,她真的很高兴,因此精神也好了很多,而且在那些血燕参王的调理之下,虽然其他的状况并没有好转,但最起码体
力上恢复了不少。
她一个人在车厢里的时候,经常自嘲,这就是爱情吧,从天而降突如其来。
“穿了这么多还冷吗?”
叶褚诚收紧双臂,可以感觉到她的身体温度很低,摸摸她的小手,果然冰凉冰凉的,于是就又用锦被将她包裹起来再抱在怀里。
岳潇潇看看自己被包成粽子的模样,哭笑不得,摇摇头解释道:“你抱着我已经暖和多了,你总是那么热乎。”说着又向他怀里拱了拱,像只温顺的小猫。
“还有十天就能赶到北齐关了,一到那儿我们就去找药。”
岳潇潇越是这样,叶褚诚心里就越是着急,现在才十月中旬她便已经披上了裘狐,再过些日子她要怎么熬?
这些天来,他恨不得能插上翅膀,直接飞到北齐关,可惜纵使他去了又如何,玄宸说,只有岳潇潇本人到了那里,才有用,否则即使找到了,也无济于事。
“找药?”
岳潇潇诧异的看向叶褚诚,原来他们并不知道药在哪里,亦或者他们不知道药方吗?她只知道玄宸说北齐关有治她病的药,却不知究竟是什么。
叶褚诚对此也绝口不提,所以她至今一头雾水,不过无所谓,反正她没有抱任何奢望。
“放心,潇潇,我们一定会找到的。”
叶褚诚说着,手臂又收紧了一分,无论如何,他都绝不要再失去她,关于那个死字,只要想想,心就痛得无以复加。
岳潇潇暗暗叹了口气,肋骨快要被他勒断了,但是她却不忍心推开,只能顺着他的意思也岔开话题:“你不是说上官灏明已经御驾亲征了吗,他离开皇宫,到了前线,岂不是我们抢夺饮血剑的最好机会?”
“治病要紧,等你病好了我们再去也来得及。”
“你为什么那么有把握?你就不。怕迟则生变吗?再说,我已经没事了,我们还是先去抢剑吧,如果可以,最好直接要了他的命,那样云忆就不用上战场了,也不用再打仗了。”
云忆是为了临国攻打封国才回去的,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更不用说他这个皇帝的儿子了,这也正是她没有阻拦的原因。
既然她帮不上忙就更不能拖后腿,可是眼前如果有机会能够避免这一站,她又怎么可能放过呢?玄宸武功天下第一,行刺这种事只要他肯做,就一定能成。
但是,紫气消、煞星现,宿主灭、天魔生,人间难、天道劫……玄宸说过,上官灏明作为饮血剑目前的宿主,最好不要死。
虽然岳潇潇不相信这种神乎其神的说法,但玄宸似乎深信不疑,所以他断然不会答应去刺杀上官灏明的。
既然如此,就只有依靠叶褚诚了,不过,他身为兆国太子,这个身份似乎非常不适合,搞不好就会牵扯到兆国,那样的话,就真的天下大乱了。
“嘘——”
叶褚诚用手指点住了岳潇潇的唇瓣,不想再让她为别的事情而操心了,他现在只想让她好好休息,最好什么都不要想,杀人这种事不应该出现在她的生命里,绝不应该。
“我不是温室里的娇花,也不要成为笼子里的金丝雀,所以不要用对待那些女人的方式来对待我。”岳潇潇拉下他的手指,目光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