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山庄坐落在临齐关十里外的沧华山下,整个山庄依山而建,外庄、内庄和沧华泉别庄是套在一起的,而接待访客的别庄则在另一条山路上。
看来江湖人的疑心和朝堂上一样重,都不会把外人放在自己家里,美其名曰别庄,其实就是告诉人家,没事“别进庄”。
别庄都建在山上,内庄建在山腰,分为正院和东西两苑,正院用于议事公务,东苑是庄主的住所,西苑则是管事和玄带弟子的住所,外庄建在山下,供低级弟子习武居住。
听着听着,岳潇潇打断了玄宸的话,不解的问道:“你怎么总讲些山庄布局之类的,为什么不说说玄玉的家人?”
“呦,丫头,还惦记着提亲的事呢,放心,玄玉的爹娘为人和善不会亏待你的。”
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没找到能扔的东西,岳潇潇气得要命,赵言成适时的递过来一个金丝绣囊,她看了一眼,会心一笑,趁着玄宸不注意,狠狠的砸了过去。
玄宸头也没回,就反手夹住了绣袋,掂了掂,呵呵笑道:“啧啧,赵言成,金珠子都给她当石头扔?你还真是舍得,丫头,你艳福不浅呀!”
“能让她扔的顺手,我也算没白带着它。”
此言一出,岳潇潇柳眉紧皱,暗暗后悔,他这不是唯恐替下不乱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心思!另外,玄宸明明对此看得清楚,为什么还明里暗里帮他搭桥牵线?他又凭什么要做这个媒?
岳潇潇吃亏,云忆自然不能不管,再说他本就对赵言成没有好感:“师父,潇儿也不小了,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的好,她一个女儿家面子上怎么过得去?”
玄宸看了眼云忆,故作委屈的说:“好好,都是我多嘴,女儿家的心思我也不明白,以后这些事就交给你这个当哥哥的去烦吧,我乐得清闲。”
“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您误会了,我只是觉得潇儿还小,如果真要谈婚论嫁也要潇儿自己中意才好,我不想勉强她。”
“行了!怎么就从玄衣山庄说到我嫁人了,干嘛急着把我嫁出去?我是吃得多了还是用的多了?再说,云忆还没成亲呢,他一日不娶,我就一日不嫁,玄宸!你要是想把我嫁出去,
这回就尽心竭力的帮忙吧!”
“潇儿,又乱说话了。”
岳潇潇冲着云忆吐吐舌头,然后讨好的笑道:“是是,不说了,以后都不说了,呵呵,我们只要一战成名就好。”
她兜兜转转又把问题拉到了比武招亲的事上,不是要用云忆挡剑,而是真的有这个打算。
虽说一入豪门深似海,但玄衣山庄的水再深,也深不过皇宫,更何况玄玉这辈是一脉单传,自然就少了许多勾心斗角,所以有朝一日,云忆登堂入室也不会太辛苦。
既然玄宸与玄衣山庄颇有渊源,为何不善加利用,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呢,看玄玉的模样,就知道玄凝也是个美人,凭云忆的条件,再加上玄宸里应外合,这次云忆必定会抱得美人归。
赵言成冷眼旁观,这种在他眼里极为无聊的吵闹,似乎已经成了他们的交流方式,他们貌似不合实则融洽,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甚至有时候,他也会被莫名其妙的卷进去,向来喜欢安静的他竟然也不排斥。
是因为她在身边吗?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来到了外庄,巨大的石牌坊上,悬着一块玉石匾额,上书“玄山庄”四个红漆大字的,两侧的柱子上盘着似虎非虎似龙非龙的巨兽,牌坊后面是一条宽约
五米的青石路,两个青带的弟子和十个黑带弟子站在路旁。
看见他们一行人后,一名青带弟子就跑进了外庄,另一名青带弟子则快步迎了过来,毕恭毕敬的对玄宸说道。
“少庄主今早交代有贵客临门,特命弟子在此等候,贵客远道而来,里面请。”
他们还没到外庄庄门,就看见二十余名刀削斧裁一般的红带弟子,昂首挺胸站成两列,中间则是一袭暗红的玄玉。
他单手背后身姿挺拔,玉面含笑却威风凛凛,一位六旬开外却依然矍铄地老者立于他身侧。
不愧是少庄主登场,瞧瞧人家这气派,真不是一般的帅。
还有十几步远地时候,玄玉就率众迎了过来。
“前辈大驾光临,未能远迎还望见谅。”
“烦劳少庄主亲自迎接,玄某愧不敢当。”玄宸客套了一下,就对玄玉身后地老者,很是尊敬的问候道:“青管家多年不见,身体可好?”
“托大,大侠的福,老,老朽这把骨头还算硬朗。”
白发苍苍地老者结结巴巴地回着话,身体微微颤抖,眼中竟然泛着隐隐地泪光。
“青伯,莫要失礼,还不请几位贵客进庄。”玄玉虽是指责语气却很和善,似乎对这位青管家也非常尊敬。
“是,是,老朽年纪大了,一时糊涂了,还请各位贵客见谅,里面请,庄主已经等时了。”
玄宸和玄玉客套的让了一下路,最终还是由玄宸走在了前面,玄玉跟在侧后,然后是赵言成、云忆、岳潇潇,兆幕在最后。
玄玉的名字、老者的激动、还有玄宸对玄衣山庄的了如指掌,这些足以证明一件事。
岳潇潇走进玄宸,小声的调侃道:“玄大少爷果然深藏不露,佩服佩服,没想到你就是传说中的嫡长子?”
好像早料到她会有此一问,玄宸平静的钩钩唇角,哂然一笑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知道玄玉名字的时候,不过刚刚才肯定,那位青管家是看着你长大的吧,否则不可能那么激动。”她对玄宸的反应也不吃惊,只是好奇心的追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