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痒,又痒又疼。”祝颜捂着脸回过头。
“是吗?”慕容宴邪肆一笑,凑上前又亲了一下,声音大得惊人。
“你做什么?”祝颜看看四周,红潮立刻袭上脸颊。
“做我想做很久的事。”
慕容宴的声音变得低哑,轻得就像在她的耳边低语,暗昧湿润,将她的心融化。她缓缓闭上眼,等着他的靠近,在他的亲吻中沉溺。
关于福宝哥,关于那个叫清姬的女子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身边,这些问题都不想去想去问了。
马车里,交错着他和她的喘息声,好热,本就热得不行的天气,让他们的身体都冒出了汗水。慕容宴吻着她,大掌伸进她的衣服里,触碰到她湿热的皮肤。
“啊,宴,不要。”
慕容宴离开她的唇,将头靠在她的肩头,身体里要她的欲望和理智在撕咬。原来有些东西越是知道其美好的滋味,越是难以克制再次品尝的冲动。他已经完完全全败给这个丫头了。
“你怎么了?为什么在偷笑?”祝颜推开他,她又做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吗?
慕容宴摇摇头,“我不是说过,你就是能让我笑。从今以后你就呆在我的身边,不行再离开半步,只要有你在我的心情才会变得这么好。”
那清姬呢?祝颜差点一时冲动把话说出口,却生生咽了下去。她记得她是一个卖艺买笑的人,她和她在他的心里到底有什么区别呢?
“又在想什么?不会是那个小子吧?”慕容宴皱着眉。
“哪个小子?”祝颜莫名其妙地抬头,“你是说福宝哥吗?我只是……唔……”
他封住她的嘴,将她包裹在自己的气息里,不容一丝的缝隙让他人介入。
京城,将军府。
祝颜蹲在慕容宴的小木楼前面,一年了,她种下的蔬菜早就已经收获,过了季节,藤干枯黄在地上,开始腐烂,只有鸡圈里的鸡还活着。
“小颜小姐,日头太毒了,您还是到屋子里面去坐着吧。”靛衣手里捧着餐盘,远远站在小径上说道。
祝颜轻轻摇头,“不用担心我。”
“喂,我说你,在哪里磨蹭什么?爷马上就要回来了,别枉费了清姬姑娘的一片心意。”楼前,一个小丫头叉腰指着靛衣骂道。
靛衣无奈地看了祝颜一眼,忍着气往前走。
小径上,来来往往送菜送水的下人。清姬姑娘真是一个聪明能干的女子,来到将军府短短半日,已经和她们打成了一片,还为慕容宴准备吃喝,甚至连洗澡水都准备好了。回来的路上,她也亲眼见到过她和他手下的那些士兵们关系很好。
她说在军营里,他的生活起居一向都是用她打理的,不需要她帮忙。所以,她只能地在一旁看着。慕容宴把她也带回来了,准备怎么安顿她呢?以后她也只能像现在一样远远地看着吗?
“爷,你回来啦?”清姬的嗓音清脆甘甜,却有如一道闪电,震碎她的期望。
慕容宴绕过树林,巡视了一圈才看到蹲在草坪里的祝颜,刚要发话,胳膊就被抱在了另一个女人的怀里。
“爷,你要先吃饭还是先洗澡?看你这一身,着急着见驾都没来得及换,还是先洗澡吧。”
“好。”慕容宴无所谓地点点头,视线还是放在祝颜身上,见她好像无视他的存在,两只手不知在草丛里拨弄什么东西,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在哪里干什么?想晒得更黑吗?进去!”
祝颜抬起头,缓缓站起身。清姬的两只手还是牢牢地挂在他的胳膊上,他似乎习以为常,没有丝毫的介意,两个人肩并肩亲昵地走进了屋子里。
不一会,屋子里的下人都退了出来,清姬站在门口,看了她一眼,柔媚一笑,眼神里带着些许得意。
“等等。”眼看着她要把门关上,祝颜赶紧趋步上前。
“爷要洗澡,我一个人服侍就够了,不劳烦祝小姐了。”
“不,”祝颜摇摇头,递上手里的小篮子,“这是艾草,天气热得很,把它放在洗澡水里能清凉去燥,去乏提神。”
清姬疑惑地看看她,接过篮子放在鼻尖闻了闻,“好吧。”说完便把门重重关上。
她呆呆地盯着那扇门,泪水忽然涌出眼眶。不是委屈,不是伤心,她好嫉妒,嫉妒她离他那么近,嫉妒他对于她的照顾的习惯,更嫉妒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不是只要有她在的话,她就会被排挤到无法触及他的地方?
而且,她长得好美,跟着他在军中那么长的时间,仍然保持着美丽的容貌,白皙柔美,身形姣好,还聪明伶俐,不像她黑得快成一块炭了,身材更是干扁扁。
哎,再这样下去她就要成为一个怨妇了,隐忍一年,她不想要这样的结果。
“啊!你这只臭猫,不许偷吃。啊!你敢挠我!”房间里忽然传出清姬的尖叫声,接着就是碗盘摔碎的声音。
小灶还在里面!祝颜赶紧推门而入。
“爷,痛!”慕容宴抬手抓住她高举的手,桌子上,小灶嘴里叼着一只鸡腿,眼睛咕噜咕噜在两人的脸上转悠。
“谁也不许打它!”
“可是那些饭菜……”
“砸了就去重做!”慕容宴将她的手重重甩开。
清姬的身体晃了晃,委屈地咬咬唇,她都甘愿为他当一个卑躬屈膝的下人了,在战场上颠沛流离她都没有半句怨言,虽然她的命是他救的,但是在他落魄的时候她曾不离不弃地陪伴,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对待吗?她到底还是一个有一点点自尊心的人,却没想到他居然为了一只肥猫冲她发火。
“清姬姑娘,对不起,小灶它早上还没吃过早饭,所以……”祝颜把小灶抱进怀里,发现它的身体在隐隐的颤抖。
“难道我还不如一只猫吗?”清姬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她定定地看着慕容宴,手上被抓到的伤痕开始往外冒血,都不如她的心上的伤口疼。她原本没有期待的,可是她以为这一年的相处会让他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变,毕竟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重要的不是它,而是它的主人。”慕容宴回答得直截了当。
“那我呢?”问出这句话清姬就后悔了,她知道,太快了。
慕容宴的眉头紧皱,沉默了一会,张张嘴正要开口……
“算了,当我没问吧。我去重新准备饭菜。”清姬转过头,和祝颜对视了一眼,夺门而去。
她的背影狼狈而落寞,祝颜看着她,弄不清楚心里的混乱感受。她和慕容宴之间有着深刻的关系,她看到了他在准备回答她时的不忍心和迟疑。一瞬间,她觉得这一年的等待已经改变了所有。
嫉妒让她的心痛得无以复加,清姬的那个问题也是她此刻最想问,也最害怕问的。她的等待,他的索取,是以同样的心情在进行的吗?
“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很差。”慕容宴走近她,抬起手要去搭她的肩。
祝颜低着头,侧身躲过,“我没事,只是小灶被吓到了,在家里从来没有人打过它。”
慕容宴沉默地收回手,“以后我不会再让她随便进出这里。”他转过身,“我要洗澡了,出去吧,把门关上。”
他不打算给她一点点的解释吗?她抬头看他的背影,冷漠孤傲,她又有什么权利去要求他做出解释?她颓拓地后退几步,转身跨过门槛。
“你若不问,我永远不会告诉你!”慕容宴忽然发话,是他的错,他原以为她会因为这件事而厉声指责他。但是他的小丫头到底是个情窦初开的孩子,他怎么能指望她自己想通?他怎么卑劣到了想利用清姬从她的嘴里得到一点点的在乎?胸口里的想要她的念头快要炸裂,不仅是身体,连她那个小脑瓜里的所有想法都想窃取,全部填塞下他的样子。
祝颜顿住脚步,听到他的话一下子清醒过来。她一直在自怨自怜,想要从他那里得到肯定,连他话里的意思都听不明白,还以为她已经成熟了,然而却是变得更笨了。
她转过头,“可是,我好笨,你不说的话,我永远都猜不透。”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砸下。
“我知道。”慕容宴长长地叹息,别扭的不是她,而是他。
祝颜释然一笑,忽然发现自己又哭又笑的,好傻。她把小灶放在地下,从桌上拿了那只它啃过的鸡腿放到它的面前,闻到香味它立刻恢复了活力,叼着鸡腿跑出了门外。
“你不是要洗澡吗?”她把门关上,放下了门闩,绕到了他的身前。
他身上的铠甲已经卸下,腰带也已经解下,前襟从上到下敞开,他雪白的胸膛若隐若现。原来他刚才衣服已经脱了一半了,如果不是因为小灶的话……
她踮起脚,小心翼翼地拉开衣襟,尽量不碰到他的胸膛。她尽量保持镇静,可是脸上的红云和颤抖的指尖已经泄露了她的心机。
“害羞吗?”他带着微笑,玩味似的研究她脸上的表情。
终于拉下了一个袖子,看到他手臂上纠结的肌肉和袒露的胸膛,她不自觉地咽下了口水,有些结巴地回道:“没、没有。她,也这么帮你搓澡吗?”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还有什么要问的,我一并回答。”
被他看着,她的眼中升起一片氤氲的雾气,“你喜欢吃她给你做的饭菜吗?她给你洗过衣服吗?她……抱过你,亲过你吗?你们……做过那晚你对我做的事吗?你,会娶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