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一个雪花漫天的晚上,他捧着她冻的通红的脚,贴在自己温热的胸口。
他付出,她受用。
他心甘情愿,她理所当然。
只是,在她不甘困苦的那一刻起,在她自私抛弃他的那一刻起,在她对他毫不留情的那一刻起,这样的生活这样的情意,已戛然而止。
当她身处在梦寐以求的生活中时,却总觉得少了什么,这些天,看着欧力跟艾薇儿爱情,前尘往事却又历历回荡在脑海里。
她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告诉她,她依然渴望感情。
女人如同娇艳的花朵,试问哪个花朵不需要滋润。
但是想到以前那如噩梦般的日子,现在如宫殿般的别墅,那天堂地狱般的差别,她又开始动摇起来。
一边是奢华的生活,一边是浓浓的情意。
一边是金光闪闪人生,一边是宋晓峰憨厚的脸。
就这样,两个影子不断在心间替换,最终交叠在一起。宋晓峰的脸已被层层覆盖。
看着她失神的样子,我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她回过神来,微笑着说:“我在想打扰你这么多天是不是该回去了。”她翻着杂志说:“我回去准备好好出去玩一趟,我要去迪拜、伦敦、莫斯科、纽约、巴黎、洛杉矶、威尼斯、苏黎世,不再是以一名空姐的身份过去,要在头等舱里安然到达。所以我明天回去跟他要一笔钱。”
我气得胸口窝了一团火,深深地吐了口气问道:“你就为了这些?”
“反正已经这样了,他怎么对我都已经发生了,我当然要笔钱,好好补偿下自己。”她一脸不以为然的说。
我愤怒地回自己的房间,重重地关上门。
梅馨不知道是怎么跑出了酒店,一路跌跌撞撞,跑累了,抱着路边的一棵香樟树,所有压抑的情愫一涌而出。她觉得今天邓少风的羞辱完全是自己曾经的报应,一个人无论做过什么总会有所代价,这是注定更是轮回。
原以为自己重新开始,走正确的路,好好梳理自己的人生,终会得到上苍的原谅。
今天的这一出,仿佛是一把带毒的刺,扎在她心里最柔弱的地方,她甚至觉得,人一旦犯了错误,永远都会被刻上坏人记号,无论你今后以怎么样的方式都清洗不掉。
绝望由心而生,渐渐扩散开来。
夜色中,上海这座不夜城依旧人迹如织,如霜般的月光笼上整个城市。
依旧带着热气的风如阵阵热浪打在身上,她冷眼看着,行人道上,各色人群,三三两两,穿梭在霓虹间。
肩上多了双温热的手掌,她回过头去……是宋晓峰。
她泪眼婆娑,他神色茫然。
今天宋晓峰去找梅馨的时候,正巧碰到了司机接走她的那一幕,那一刻,他清晰地听到了心里隐隐作痛的声音,他的心意亦很明了。
那枚千方百计弄来的胸针,只是因为她的主人……梅馨。
那晚站在郁小妖的窗前,只为跟过去告别,还有房间里那个忏悔的母亲,他无颜以对,他觉得自己没能帮她一点忙。
她扑到他的怀中,穿着廉价衬衫带着淡淡肥皂味的胸膛,此刻却是让她感觉如此的坚实。
早在,他抱着她的那一刻。
每次家里有烦杂琐事,他总是默默出现的那一刻。
她早已不知不觉。
一切看上去那么不可思议,却又好像情理之中。
两颗心就这样越走越近,终于碰撞在一起,闪出不起眼却实实在在的火花。
她知道这样的男人就如同生活,平淡,真实,试问谁的生活总能轰轰烈烈。
或许这才是她错失的那段人生。
自己曾经还在追求,如今却近在眼前,伸手可及。
或许这就是老天的安排。
迷茫慌乱中,为你点亮一盏灯。
他拥她入怀,喉结滑动了一下,略带哽咽的声音说:“明天开始,我去读书。”
他以一个男人最原始,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对一个女人好。
不需要追问她发生了什么,而他要做的就是凭借自己的力量,为她遮风挡雨。
郁小妖赌气般第26次拨打安杰赫的电话,依旧无人接听,她不满地把手机扔在一边,满心颓败。
终于期待中的特别铃音响起,但是那头传来的声音,不是解释,更非道歉,只是冷冷地警告她不要总是打他电话,如果想见她自然会回来。
她笑了,他已经好几天不见人影了,而自己连打个电话问问你现在哪?都没资格。
同一屋檐下的两个人,深情缠绵的枕边人,最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却是要见她就出现,要不然几天不见人,这算什么?自己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
带着这个在心中反复思量的问题,对着墙壁上的一幅不菲的名画发呆到半夜,这座由大量金钱堆积的梦想中的宫殿,此刻却是如此的凄冷。
熟悉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她的心微微一紧,是他回来了。
锁转动的声音之后,响起了敲门声,她并没有理会,是她反锁了门,她没有资格管他的行踪,但总有能耐不让他进到这个房间。
敲门声愈发不耐烦的响起,随即砰地一声,门已被他一脚踹开。
他随手松了松领带,带着满身酒气快步走到她身边,用力抓住她的手腕,眼睛红得像是一只发怒的豹子。
她的手腕被他抓的很痛,他无视她痛苦的表情,咬着牙说:“老子伺候一个周大小姐已经都郁闷了,你******最好别让老子不爽,老子不痛快,你也没好处。”
“周小姐?哪个周小姐?”不顾手腕上的疼痛,她狐疑地问道,凭他需要伺候哪个大小姐。
他甩掉她的手,倒在床上,一手撑着身体,一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抱怨地说道:“周氏的千金,我可不喜欢那样拘拘束束整天拉着一张脸的冰美人。”
“没人逼你。”她不悦地说,自己在外面泡女人难道还要回来把气出在她头上。
“她是我将来要结婚的人。”他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件很小很平凡的事情,她却如同被闪电击中般表情狰狞,抓住他的衣领,咬着牙问道:“什么?你要跟她结婚?”
他一把打开她的手,鼻孔里发出一声轻哼:“怎么?还要向你汇报得到你的批准吗?”
“你要跟她结婚,那我又算什么?”不见平日里的柔情似水,她紧咬下唇,怒目相向,所有的伪装层层败下阵来,人总是这样,不自己不利的时候连一丝昔日的伪装也不愿意。
他冷笑着扭着她的下巴,说:“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女人里面,我会让你住进这房子里来吗?不仅仅是因为你漂亮,你应该很清楚漂亮的女人,我身边从来不缺,而是你听话,你是那种花钱就能搞定就能摆平,凡事都好商量的女人,找你我省心。我对你那个心理医生的朋友,一开始的兴趣是因为她与众不同,见了我的反应跟其他女人不一样,所以我好奇,后来也正是这一点我又没兴趣了,她是个把爱情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如果我到时甩了她,她肯定会跟我要死要活的,你跟她不一样。”原以为是喜欢她的原因,她笑自己竟然还对他抱着希望,原来只是自己不需要费太多心思,花钱就能搞定。想想也是,这些日子里,这两个多月里,每一次她不开心的时候,他总是一笔钱打发了,而自己每次拿到钱的时候总是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