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汹涌的泪水让她煎熬,让自己心疼。明日便要回土国,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烈太子对于客套性的浪费时间在应酬上很是无奈,也毫无办法。现在,能和妹妹多呆得一下便是一下,他为难的看向木远浩。
“二王爷,土烈明日便回土国,烈十分感谢木国对烈的盛情款待,还有接下来为我和婉儿精心准备的节目。土烈难于启齿就这样离去,只是壤儿身体不适,还是回去休息才是。我和壤儿难得一见,烈的意思是,让壤儿随土烈到烈住的地方歇息,我和壤儿述些亲人间的话语,请王爷和众位不要见怪。”
精心准备的节目未完,土烈便开口要离开,确实有些失礼。但是罗娅病了,请求就不容置疑的不能让人反驳。为什么一定要去土烈住的地方,而不是在二皇府内,土烈早就想周全了。如果在二皇府内,壤儿势必会回她和木远浩住的屋子歇息,而土烈即使木远浩不在里面,他也不便进去。
看着怀中伤心的罗娅些久,木远浩应道,“好吧。”语中有些不舍她离开。
“真的吗?”罗娅露出一些悦色。
木远浩帮她细细擦着泪水,柔声道,“别到处去疯玩,今晚我去接你。”
罗娅哽咽着点头,心里堵得慌。还是很感激木远浩能答应她和哥哥一起过早离开。
罗娅和土烈两人和众客人道着客套的赔罪话语道别,众人谅解的起身恭送。走得两三步路,听到有人嚣张的大叫着“小丫头休走”五个字,罗娅预感不妙。十二皇子突然冒出来肯定没好事,而且叫嚣直指她。
“小十二,你要干嘛?我可没功夫陪你玩。”至少过了今天先。
木远彻穿一身棕色缎面的小衣衫,足上黑色的靴子壤着精美金纹,显得精神奕奕精力充沛。看来上次罚抄书不能睡觉犯困的阴影已然消除,对罗娅的恨意却明显加深。
“哼!你有那么好心吗?上次你害我睡不好觉,父皇只是把你关进天牢一天一夜,你现在还那么嚣张,懂得卖乖说只是陪我玩玩。本十二皇子睡不好觉那是小事吗?你还真别惹我,要是哪天你惹恼我,我一定叫父皇取了你的项上人头。我母妃的话,父皇可是言听计从的,当着众人的面,可别怪我没警告过你。”
十二皇子木远彻还是个孩子,说话并没想那么多。
“住口远彻!”太子木远吉脸色铁青,十二皇子当着土国的烈太子的面这样说,后果的严重性可想而知。“以后不可没大没小,动不动就对你二皇嫂施威。小丫头是你该叫的吗,立刻向你二皇嫂道歉。”
“远彻听到没有,上次我的教导你没听吗。”木远浩隐忍的声音。
“哇哇……”被两位皇兄动真格对他发火,十二皇子木远彻哇的就哭开了。长那么大,还没有哪个皇兄真正对他发脾气过,如今两个皇兄都凶他,和他对着干,他不哭才怪。“都是你这个害人精,我不就在你门前挖个大坑让你掉进去吗,至于大惊小怪唆使二皇兄罚我抄书吗?现在连大皇兄也被你怂恿来教训我了。哼,要道歉没门,今天我木远彻死就死了,我打死也不道歉。”十二皇子木远彻恼火的话直逼罗娅而来。
“天牢?”土烈在听到木远彻说罗娅被关进天牢的那一刻,不敢置信的胸闷气短,伤心之感浓浓袭来。还有后面那句让罗娅掉脑袋的警告,叫他既愤怒又不安。土国皇帝太过听从尹妃,他也略有耳闻,不存虚假。若是再让壤儿留在土国,恐怕她今后的日子也不好过。“这是什么回事?”他望向众人,希望能给个交代。众人吞吐说不出所以然来。
罗娅本来心情不好不想说话,又怕事情闹得不好收场。她扯了扯烈皇兄的袖子道,“皇兄,这只是个误会。皇上原本不知道我的身份,以为是二皇府的小丫头冲撞了十二皇子,才叫人把我关了起来。后来王爷外出回来发现我不见,才打听到我被关了起来,我就被放出来了,没受什么委屈。”
罗娅承认说谎骗人不对,但是让烈皇兄为自己担心生气动干戈她也不愿看到。她只好选择了说谎,把委屈吞回去。
土烈还是不信,“是这样吗?”他看木远彻。
“不……”十二皇子未回答完,就被太子木远吉把嘴巴堵上。
木远吉抱怨着十二皇子,“说话就好好说话,干嘛大吼大叫的,也不怕失礼给烈太子。记住,我放开手的时候,你给我好好开口说话,不许大嚷大叫,否则皇兄叫你抄一个月的三字经,半年不许出门。”
“呜呜呜。”木远彻说不出话来,乌黑的眼睛请求着木远吉把他放开。聪明的他早知道皇兄的话里有话,也只能眨巴着眼睛表示答应。木远吉才放开他。
“十二皇子,刚刚壤儿说的可是真的?”土烈再次追问。
十二皇子看了一眼皇兄木远吉,还有发出冷光的二皇兄,他吞了吞口水,“是……是真的。”最后,他艰难道出。
明明知道不可信,土烈又不能怎样,只是苦了壤儿。
“既然是误会,那就没事了。烈和壤儿先行走了,各位告辞。”土烈抱鞠,便和罗娅一并前头先走,众人跟后相送。
木婉公主并未跟了去,她的意思是要和众位皇兄和师姐妹们叙些话。土烈应承得也快,没再勉强她,她便留在了二皇府。
临上车的时候,木远彻盯着罗娅不肯放过,“哈哈,二皇嫂,我看你八成是因为比不上婉儿姐姐和丽儿姐姐她们的技艺,所以才装病落荒而逃的。我们木国谁不知道你这个土国的公主,对琴棋书画样样不通。你走了才好呢,夹杂在众位耀眼的众皇嫂和姐姐们这里,简直就是金鸡中的麻雀,碍眼死了。”
罗娅努力挤出笑容,摸了摸木远彻的头,“小孩,你算是说对了,你皇嫂我并没有否认啊。乖,以后回去好好识字,不然人家也会笑话你就像笑话你皇嫂我什么也不会一样了。皇嫂这辈子就算是这样没出息的过了,只能勉强让你二皇兄将就着了。嘻嘻,好了,不说了,我走了。”
“哎呦,弟妹,小孩子喜欢实话实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太子妃烟儿捏住木远彻的小脸,像在责骂又似不似。罗娅没有回应。
盖上马车帘布,把罗娅遮挡在里面,与外隔绝。
还好土烈皇兄先一个轿子走了几步,若是让他听见,又要难受成什么样。除了他,二皇府的客人都在,都听到了。就是没有人搭腔没人帮罗娅说话,她又要说什么呢,自讨没趣吗?
逃离了奢华,某处小规模酒家内,土烈和罗娅像两个半大的孩子,诉着天南地北。在二皇府所带来的难堪都丢到了一边,珍惜亲情才是他她们现在要做的。
就着小菜,猜拳喝酒聊心事,把避静的小酒家弄得吵吵嚷嚷,店小二充耳不闻看着两人的怪异。明明这两个客人付的钱可以到任意的大酒家去逍遥,却喜欢窝在无人打扰的小地方乱壤。也许只有实在或者无处发泄的人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