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远浩虽酒喝多,神志是清醒的。他的意有所指关羽浠不会不知道。
“水无风险,亦有风险。一池水有限。往左流,灌不满农庄,往右流,浇不够田地。到最后反而被两边田地利用得蒸发掉无痕迹。还是乖乖呆在原处安生,隔岸观火而无动于衷。”
事实如此,两人就事论事,没有尖酸刻薄之语相对。
“倒是真理,我木国与土国大概要遭殃了。”火国与金国皆很强大。
喝酒的两人喝得很晚,好像任何重要话语及消息,都在酒中变得没有多少值得大惊小怪了。暂时麻痹掉神经,为了这一夜就准备的一醉不醒。
罗娅看着屋内的清净,刚才心中窝的火还在心里有些不平衡。但是托腮想了一下,自己真的没尽到为人妻的责任。如果他没那么没理智老是对她怒斥,或许她能勉强迁就着服从他。可是,他对自己很不尊重,加剧了她对他的抵抗。夜已经很深了,他不会回来了吧。
思绪未展开多少,门俨然被踢开了。这门就如小强时常挨拖鞋一样顽强,时不时要经受外力的考验。关都关不上了。还依然虚张声势的掩着摆在那里,哐当的声音不时入耳。
进来的人,睁不开多少的眼睛,在寻找目标,向床这头来。他的脸没有激烈没有喜怒哀乐,左摇右晃找不着方向。总是尽力平衡身体不至于不稳落地的高大的身形,此刻没有多少衬托出完美来。这状态,除了用喝多就是喝醉可以解释。
他摔了一跤,努力坐起来。然后向她这边用眼神求救,抬起右手等待她来扶他起来。怎奈她的眼看过来是冷漠的,丝毫没有要过来扶他起来的意思。他只好自己艰难的爬起,滑倒了一下,又再摔了一下,终于站了起来。
“你是不是我的女人?”
他已至她近前,手抬起她的下巴,头发凌乱掩不了他的俊美惑人。嘴里喷出淡淡的酒气,直钻入她鼻孔。热热的好闻的酒气气息蔓延着她吸收的所有空气,令她往后退了退。他很危险现在。
他喝了酒应该没有多大的力制住她,但是一种无形的震慑,却悄然的入驻她的心,撼动得她心惊肉跳的。她明白过来了,她触怒了他。上天已经无法给她后悔药来让她挽回刚才对他求救的无动于衷,她的表现触怒了他。酒后乱情是一种无法控制的行为,她逃不掉了。
羞涩愤怒绝望,此时变成了令人尴尬的享受。罗娅你到底是什么了?那么讨厌的他,竟然会让她有这种留恋他侵犯的味道。她沉沦了。表面的抗争不减,可是她的心在背叛着自己。没有爱情做基础真的可以吗?
不对,这样不行。想罢,她用尽双手力气使劲的推拒了他,虽然她力气很小。什么明明她把他往外推拒,他却倒向了她身上?此刻他薄薄的散发着酒香的唇,差一点就抵在她的唇上,但是再无动作。
她细细的大着胆子近距离直视他,发现原来他的眼睛在他好看的睫毛掩护下,已经闭上了。脸上一片疲惫的睡容,很安宁。他不会没心跳了吧?经过上上次他落水以及上次犯病,罗娅已经有些条件反射的惊恐了。这次的担心比以前来得比较强烈,这样的心理变化连她都未觉察。
真的会是像人们所说的,女人对她的第一个男人,会特别难以忘记忘怀?他平时轮廓分明的脸上冷寒之气不在,好看的眉眼、鼻子、唇,近距离的靠近着她的脸,她的呼吸竟比平时他吻她的快没了呼吸还要让人感到窒息。好像不是因为害怕他是昏迷才有的窒息,那窒息的感觉叫人脸上辣辣的热。
回过神来,他是睡着了还是昏迷?
急忙回过神来用自己的细细小手探着他的鼻子。有些热气喷在她的手上,她慌乱的抽回自己的手,生怕他醒来看到。她什么了?竟然一个人在那慌乱的羞涩着,这样的感觉,从来没感受到过。是那么让人想哭笑不得的挥去,擦掉尴尬的痕迹。
凉意渐渐,他伏在她身上的身体下意识的抱紧她,俨然像是一个给她温暖港湾的坚强后盾。他抱的力度很轻很舒服,身体一点没有重压的感觉。让她疲累酸痛的身心一时趁他未醒,贪恋的不想离开的舒坦。
“美男,你有多少个女子在你左右,是不是都金屋藏娇了,为什么我一个都看不到。”
她低低的自顾自嘀咕,嘴里竟然泛出酸酸的味道而不自觉。脸上的醉人晕色若是让人看见,定要喷鼻血。被宠爱的女人原来会更醉人的湿润。
酸痛让她动也不想动,哪也不想去,哪怕就窝在这个危险人物的怀里。不爱就不爱,两个悲剧的人冲冲撞撞吵吵闹闹就做对半吊夫妻亦如何?
离天快亮还有三个多时辰的时候,屋外头有沉闷的低低的动物低鸣的声音有节奏的叫着。屋内安然入睡的人惊醒,闭着的好看眉目瞬间变成牟利的警觉。不用半刻,一道高大身形的身影,从二王爷的屋邸由内而外快速走出,消失在黑暗中。披风迎风飘起,清冷的潇洒好看。
在他周身一直护卫他的警觉男子已经候在外面,默默不语,跟着主人而去,动作快速漂亮。两道一前一后的身影在无人察觉中快速离去消失,夜依然清冷。
迷迷糊糊在屋中睡得正香的疲累女子,只觉好像风突然肆孼周身,让她的身体变得冷起来。缩了缩身子,脸动了动,眉紧了紧,将就着周身的不适温度依然睡着不醒。她梦到的是冬天?也许还下着雪……
破败的屋内,一个穿粗糙衣物装束的男人,被两人架住跪在地上。粗糙衣物只是掩人耳目。他皮肤粗糙,挑衅的抬头看着站在他身前高大身形的黑白互衬俊酷男子。似乎在告诉他,死他不怕。
“说,谁指使你到望忧崖一带潜伏的?”
俊酷男子的冷,变成了和以往更冷的程度。他的话说完,跪着的男人仰头狂笑,粗糙的面目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你杀了我吧。”他便问叫不答了,垂下头去等死状。
俊酷男子冷笑。世上这样不怕死的汉子多的是,但是大部分到最后,不都败在弱点被戳穿上?
“金国?火国?不对,应该是联合一起的,不管你是哪国人,得到的消息都是共享的。你是哪国的对我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但是对你,我看就未必。”木远浩不再往下说。
果然,誓死的男人麻木的表情就动了一下,面前的男子留给自己好奇的悬疑是什么?
“你想说什么?”
一抹精锐在木远浩不易觉察的脸上快速闪过,果不其然,男子已经步上了输局。
“你若是金国人也就罢了,死就死了。”迟疑了一下,木远浩一脸故作的愁眉,“若是火国的,你也许死起来就很惨,惨到不用我们说什么,你的火国家人都会一起陪葬的地步。不是的话,我们只能送你上路了。”他一脸的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