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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唯之与阿,相去几何

唯之与阿,相去几何?善之与恶,相去若何?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荒兮,其未央哉!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我独泊兮,其未兆,如婴儿之未孩,傫傫兮,若无所归。众人皆有余,而我独若遗。我愚人之心也哉。沌沌兮!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澹兮其若海,飂兮若无止。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似鄙。我独异于人,而贵食母。

【释义】

唯之与阿,相去几何?善之与恶,相去若何?人之所畏,不可不畏。

“唯”,小声答应。“阿”,大声的呵斥。“善”,即对美好、幸福的实现。“恶”,与“善”相对。(人谁不厌恶贫苦和不幸?)“畏”,畏惧、害怕。

此句释义为:

小声的答应和大声的呵斥,“相去几何”?即有多大的差别呢?,“善”和“恶”,又有多大的差别呢?人之所以“畏”,是因为不能不“畏”。

解:

都是说话,小声细语和大声呵斥吆喝,其中的差别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同样的一句话,不同的语气,都代表着不同的意思。幸福,美好的生活,和贫穷困苦的生活,相差多少呢?虽然都生活着,这其中的差别,也是天差地别的。所以人们都“畏”啊,他们“畏”的是什么?是得不到别人的和风细语,得不到美好的生活。是迎来别人的呵斥吆喝,以及贫穷困苦的生活。

人都是向善的,所以人也都是憧憬着幸福、美好的生活的。“善”是一种人性,没有人会希望自己不好过,不是么?这就是所谓的“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他们不怕更好,只怕更糟。

荒兮,其未央哉!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

此句释义为:

还荒凉者,没有结束,众人就熙熙攘攘的,像是要享用祭品,像是春日登上高台。

解:

试想一下此句的情形,天气还冷着,大地还荒着,人们就成群结队的去祭春,然后享用那些祭祀之后的祭品。这是什么情形?闭上眼睛,很形象的想了一下……这些人,也太过于急切,太过于急功近利了一些吧?

我独泊兮,其未兆,如婴儿之未孩,傫傫兮,若无所归。

“独”,孑然独立。“泊”停泊不动,指淡泊。

此句释义为:

我独自孑然淡泊,也没有什么“兆”,没什么动静,就像是婴儿还没有变成“孩子”,老实呆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一样。不到生的时候,生出来就早产了。憔悴颓丧啊,你们也“无所归”,什么意思呢?没有收获呗。

解:

这一句的理解,应该接着上句说。上一句说人们没有到了春天,就开始祭春,开始种地,那么这样一来,就算是他们忙死了,也不会有什么收获。所以说,“傫傫兮,若无所归”啊。我却不和你们参合,就像是孩子没有达到出生时候一样,需要等。等到十月怀胎期满,然后再生,做事情就要这样啊。

不尊重客观的规律,自己急功近利,能行么?不行。就如老子举的例子,你地种的早了,最后颗粒无收。而我们做任何事情,也应该遵循同样的原则,尊重可观的规律,为什么呢?因为“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

众人皆有余,而我独若遗。我愚人之心也哉。

此句释义为:

大家都有剩余,而只有“我”好像是遗失了。我是傻子啊。

解:

这一句,让我想到了雷锋日记,想到了公益广告里面的郭明义,他们都是所谓的“傻子”。一年到头,大家种地收获了,都有剩余的,只有“我”却好像短了,“我”“愚人之心也哉”,“我”傻啊。“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

沌沌兮!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

“沌沌”指的是什么呢?就是混沌不明的。

此句释义为:

混沌不明啊。俗人都“昭昭”,就我“昏昏”。俗人都“察察”,就我“闷闷”。

解:

什么是“昭昭”,就是“天理昭昭”的这个“昭昭”了,意思是说俗人都搞的清清楚楚的,就我“昏昏”,搞不明白。“察察”呢?看的明白,“明察秋毫”嘛,就我“闷闷”,不声不响,不言不语。

这句说的是什么呢?说的就是俗人有“智”无“慧”,“昭昭”“察察”于我的“昏昏”“闷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前一般。人家看的明明白白又伶牙俐齿,为自己谋好处,就我“独”。(我本身也是这样一个人,所以看到这里,有很深的共鸣。)“我”啊,不和他们参和这个,没意思。

澹兮其若海,飂兮若无止。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似鄙。

此句释义为:

平静啊,就像是大海一样。飘荡着,就像永远没有止境。众人都将“有”作为凭,而只有我“顽”,顽固,轻视“有。”

解:

我和大家是不一样的,我不为他们那些东西所动,自然不会和他们“昭昭”“察察”,于是就显得“昏昏”“闷闷”了。我就像是天空飘荡的云,和他们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他们将“有”作为依凭。(这个还要多说么?无非是财、权、地位罢了。)我呢?我根本就“鄙”这些,套用成语来说,那就是“是功名利禄为粪土”啊。

我独异于人,而贵食母。

此句释义为:

我和别人不一样,我“贵”的不是有,而是“食母”。

解:

什么是“食母”呢?“食”不就是吃的东西么?“母”呢?意思就是母体。吃的东西的母体是什么?是种子,是来年下地的种子。这句话,说的就是别人都贵“有”,而我则更注重这些根本。圣人不是应该“虚心实腹”的么?

那些“有”,都是虚妄的,实实在在的,则是“食母”。

即:“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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