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重返孤舟
晚上六点,为免出去时被人碰见,田将军安排胡博士就在密室里换上隐形服。
依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爷爷像在穿裤子一样抬起右脚,右脚突然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然后抬起左脚,左脚也消失了。最后,爷爷的整个身子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个脑袋悬在空中。
这时,胡博士微微低下头。顿时,整个人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只留下说话声。
“爷爷,您还能看见我吗?”依祎禁不住问道。
“看得见的,”不见了的胡博士回答,“依祎乖乖呆在这里,不要担心,爷爷一会儿就会回来的啊。”
依祎点点头,她还一时适应不了与隐形人说话。
到达沙漠孤舟时,已是晚上九点,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只远远看见警灯闪闪,以及探照灯射出的灯柱,像一把利剑一样在沙漠孤舟身上来回刮着。
在离警戒线两百米外的地方,田将军停下车:“老胡,我会在外面密切注视他们的动静,半小时后还在这里等你。”田将军对着空空的副驾驶席说。
“将军放心!”空间发出回响。
穿着隐形服,胡博士顺利来到围墙下的密道入口。凭借扫过的探照灯余光,找到围墙壁上那个小孔,然后把一根钥匙状的金属条插进小孔三分之一,向左旋转一百八十度,然后全部插进去,再向右旋转三百六十度。
这时,三步之外的密道井盖垂直向上升起,刚好高出地面,随后向右移开,露出一个直径五十厘米的圆形铁块。
胡博士站在圆形铁块上。随后铁块自动下降。下面漆黑一片。
刚下到底部,头上的盖子自动移过来盖上。这时,密道里面一下子亮堂起来。
密道四周都是结实的混凝土,壁上每隔四米便有一盏内置的五十瓦小壁灯。
走过约莫十盏小壁灯后,密道略向下倾斜八度左右。然后再过三盏壁灯,便到了密道的尽头。
密道尽头有一个与出口处一样的潜望镜样的装置。瞭望小孔就在胡博士休息室墙上的一个挂衣钩的根部。虽然不是很显眼,但胡博士平时还是会挂上衣服把其遮住。
胡博士小心翼翼地把针孔摄像头伸到洞口处。
还好,这次老邓没有在衣钩上挂衣服。其实,小孔被衣服遮住也无所谓的。通过手中的遥控把柄,摄像头可以随意转弯。
休息室里没有人,里面的摆设也还是和昨晚一模一样。除了千疮百孔的门,和没有了玻璃的窗户。
透过没了玻璃的窗户,刚好可以看见老邓正坐在办公室电脑前敲击键盘的背影。田将军猜得一点没错,老邓已代替胡博士成为研究小组的负责人。
确保万无一失之后,胡博士按下密道壁上的按钮。
这时,只见休息室墙上的壁柜,像一扇门一样慢慢打开。最后,形成一条只容一人通过的裂缝。
胡博士通过这条裂缝,进到休息室里。之后,壁柜复原。
胡博士轻步来到休息室窗口,看见办公室里就老邓一人。再透过办公室的窗户,可以看见小部分实验室,和一小段悬在空中的钢丝网路。
胡博士把事先写好的纸条放在窗台上,然后轻轻敲了一下窗户框。
老邓听到响声后,回过头。
见到老邓那张朝夕相处了三年多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胡博士一阵激动。虽然不相见只有二十多个小时,可对胡博士来说,却好像已经分隔二十多年似的。
胡博士朝老邓微笑着点点头。他以为老邓也会像以前那样微笑着点头回应他。
可没有。两秒钟后,老邓回过头去。
胡博士这次把纸条拿起来,悬在空窗户的正中间,对着老邓。再次敲了一下窗户框。
老邓再回过头,看见悬在空中的纸条,先是吓了一下,然后立刻就像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赶紧起身。
走近一看,不免又惊又喜。他回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实验室,没有蒙面人盯着他,马上推开休息室的门进去。
“老胡?”进到休息室里后,老邓低声轻轻喊道。
“老邓,我现在在壁柜前,”从壁柜旁边传来胡博士的声音,“你现在就坐在椅子上,就当我不存在。”
老邓照着赶紧坐在茶几旁的椅子上,然后像平日一样点燃一支烟,自顾自吸了起来。
“老胡,”老邓边吸着烟边迫不及待地问,“你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