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武也从腰畔抽出扇子,一片黑蝶舞过之后,乱箭就没了影子。
红叶儿长出了一口气,眼里泪花闪闪。
蒋涵离这才活动了一下脖子:“咦,你不是找你的师傅去了吗?”她转头,看到土武也正看得津津有味。
土武羞涩的道:“我……我也看看!”一直没有人闯过关,好不容易有人来了他比闯关的人还激动,他的关被蒋涵离搅了,他正踅摸着找个机会过下瘾。
反正蒋涵离又跑不了,而眼下这机会,错过了可能就没了。想到这里,他突然眼睛一亮,蹭的跳进了石屋。
片刻之后,澹台溶和金城武一同踏上对面的高台,走了两步,两个穿着古怪黑衣的人出现在了面前。
澹台溶和金城武对望一眼,各自对上一位。
金城武笑道:“土武,你也来了?你们怎么穿成这样,这衣裳看起来硬梆梆的,可让我们占便宜了!”他扇子微摇,一付风流倜傥的模样。
土武点头道:“刚才土关我没有和你们一战,现在补上!”他执起短刀,“我们的衣裳是专门制做的,你们一会就晓得了!”他一本正经的说明。
仿佛为了证明他的话,高台突然一阵震动,渐渐的落下去,只留下几根柱子,还摇摇欲坠,柱子下方,无数高温溶液翻滚,掉下去短箭立即被熔成了汁。
滚烫的温度扑面而来,金城武抹了一把额头,手里居然有一把烤焦了的眉毛。
澹台溶这才道:“原来,你们穿的隔热服!”他看了看那件黑衣服,淡淡笑了笑。
随着话音,他从柱子上跳起,直扑火武,长剑直点火武面门。
火武手持一根铜棍,抬手向长剑砸下,澹台溶手腕一转,变刺为削,贴棍而下,欲削火武的手指。
火武见势不妙,忙向后撤棍,澹台溶的眉毛一扬,剑尖倒转,居然在火武的袖子上水下一大片布,他左手一捞,将布接过,退到一根柱子上,缓缓用布覆住脸面。
金城武见状大笑,眼神在土武身上来回睃视,仿佛在挑哪块布料更适合。
蒋涵离看看石柱摇的越来越厉害,有些都散落入了下面的高温熔液,不由暗暗着急,她东张西望,看能不能找个什么丢过去,给他们解解围。
四周光秃秃的一片,她的目光最后落在石屋上……这里,貌似是他们的机关操纵室?
她眼睛一亮,连忙跑进了石屋,屋内无数齿轮连接,还有许多木制扳手闸,靠窗的地方,还有一个平台,台上有数种按钮。
蒋涵离丢开兔子,就开始四下研究,到底哪个按钮是停下机关的,哪个闸是恢复原状的,她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来。
“为什么连个说明也没有呢?”她喃喃道,“最起码要有个开关说明吧?”她爬在每个按钮上,仔细观察。
兔子一跃跳上平台,东闻闻,西闻闻,也不知道做什么。
蒋涵离看到兔子,随口道:“兔子啊,你知道这些开关怎么用么?”眼下,也只有兔子可以供她沟通了。
红叶儿此时已经跑到岸边了,要不是轻功不行,她只怕已经飞过去帮忙了。
兔子看看蒋涵离,突然倒一跳,落在一个红色按钮上。
顿时,熔液中的几根柱子,跟摇摇车一样上下乱蹦起来,站在上面的人立都立不稳,更不要提打斗了,几根柱子摇得太厉害,居然散了。
蒋涵离脸色大变,点着兔子道:“我要恢复,要停止,你弄的什么啊,要出人命了!”她扑过去,又不知道该不该压那个钮。
兔子恍然大悟的扫了一眼蒋涵离,又跳蚤一样蹦起来,在蒋涵离的尖叫声中稳稳当当踩下去一根木扳闸。
就见所有的齿轮开始旋转,“咣当咣当”响了半天,一道桥从水中升起,所有熔液啊柱子啊的渐渐下沉,一会儿都消失不见了。
蒋涵离大喜,冲过去抱起兔子,一顿狂亲:“你真是天才兔子,你太能干了!”没想到兔子真的知道机关在哪里,她太高兴了。
兔子拼命扭动身子,疯狂躲避蒋涵离的嘴,眼睛闪了闪,似乎在说小事一桩。
火武和土武见状,苦笑着对视了一眼,从桥上走回来。
澹台溶和金城武意犹未尽的回身看看,才飞身从桥上飘过来。
红叶儿“嘤咛”一声,双眼含泪珠儿,纵身投入了金城武的怀抱。
火武和土武走到石屋门口,两个人不禁傻了眼,屋内,蒋涵离正扯着兔子的两条前腿,在平台上蹦来蹦去,嘴里还哼着似曲非曲、似咒非咒的声音。
蒋涵离正唱着《江南style》,和兔子载歌载舞,庆祝小手脚动成功,看到火武和土武,不禁讪讪道:“是……是兔子……不小心……干的……”眼下这个情形,就象是玩游戏开了外挂,不那么符合规则,所以她很不好意思的把责任推给了兔子。
兔子听了蒋涵离的话怔了怔,身子一斜,“哐”的一下倒了下去。
火武上来一把提起兔子,随手从窗口甩了出去。
窗口正对着湖,兔子没有丝毫停顿的向湖中飞去,蒋涵离一声尖叫,扑到了窗口,就要往外爬。
火武凉凉的道:“等你爬出去,那兔子可能也该投胎了!”说着,他脱下身上硬梆梆的防护服。
蒋涵离眼睁睁的看着兔子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直向湖水中落去,她伸手大喊:“兔子啊!”呃,是她害了兔子啊!如果她不说是兔子干的,现在飞向湖中,应该是她。
随着蒋涵离的喊声,一道带子从桥上飞出,卷住了兔子的小身体,飞到一个人的怀里。
唔,忘记澹台溶万能的带子了!
蒋涵离看着倚在澹台溶怀里狂吐的兔子,露出了一个明亮的笑容。
火武瞥见,也不惊讶,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这只兔子的命倒是一向够大!”看这情形,他似乎不是第一回丢兔子了。
土武也收起短刀,脱下防护衣裳,瞅瞅火武,似乎想说什么,却被蒋涵离抢了先。
“兔子也是有生存权的,凭什么你想杀就杀!”她瞪着眼,质问火武。
火武被生存权这个词弄的一惊,抬头看向蒋涵离,片刻,眼神儿变了……他的下巴咯的一响,居然没掉下来。
“去找师傅!”火武头也不回的对土武道,“顺路让三位师兄过来!”他立时凛然,杀气腾腾。
土武却得意的笑了:“你也看她面熟是吧,我也觉得她象那幅画儿……”唔,原来有知音是这么美妙的事,似乎世上不只是你一个人,而是始终有人伴着你。
火武白了土武一眼,不明白他得意个什么劲儿,但是有外人在,他又不好训斥。
土武继续欢快的道:“特别是瞪眼儿的时候,特别象是吧,所以我被她惊的连闯关都没顾上……不过,我问她了,她说不是!”他看着蒋涵离,“居然有这般象的人!”他咬了咬手指。
蒋涵离抱臂靠在窗边,看着澹台溶抱着晕头转向的兔子,玉树临风样踱过来,眼里小红心乱冒,根本没有理会这两个人的嘀嘀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