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芳话音刚落,欧阳谨一愣,这内宅之事,自己向来不管,如今蓉芳卧病在床,这却真的是如何是好?
“爹娘若是信得过,这内宅之事,就交给飘絮吧。”清清淡淡的声音,突然响起接过了慕容芳的话。
“笑儿,你……”欧阳谨和慕容芳俱都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看着刘飘絮,一脸的愕然。
刘飘絮向着恍若雕像的两个人咧了咧嘴,露出一个笑意:“爹,娘,我没事的,现如今娘病在床上,而爹却又政事繁忙,即使爹不忙,又岂能操心这些琐事!若是二老信得过我,这内宅之事,我暂时支撑一下,等娘好了,自然就交还给娘。”声音依旧淡然,没有丝毫的波澜。
“笑儿~”慕容芳伸出手,握住了刘飘絮还拿着汤匙的手,声音中带着哽咽:“我们对不住你,不仅仅是臻儿,还有我们两个,你是好孩子,一直都是,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我们的错,全都是啊……”泪水早已模糊了慕容芳的眼眸,脸颊上点点滴滴的全是泪痕。
“这一切已经过去了,娘,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刘飘絮把手中的碗递给了抱琴,自己反手握住了慕容芳:“这一切,与爹娘没有任何关系,飘絮自小失去娘亲,自懂事起,又被送来平阳王府,若不是爹娘一直以来爱护有加,想必飘絮早已成为白骨一堆,……”刘飘絮慢慢的,一字一字的说着,声音里满满的全是诚挚。
“笑儿,只是这样做的话,太过委屈你了,爹知道你心里的苦楚,你……”欧阳谨听着刘飘絮的话,看着刘飘絮惨白的没有血丝的清绝的脸,心中对刘飘絮更加的怜爱,“笑儿,等臻儿回来,爹为你做主,一定为你做主。”
“爹,不用,我和小王爷之间的事情,我们自己处理。”声音依旧清淡,丝毫没有被欧阳谨的话感染,刘飘絮抬眸,静静的看着两个人。
刘飘絮的话,让欧阳谨和慕容芳一怔,随即两人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王爷,你把府中的对牌交给笑儿吧,现如今,我不能理事,这,这事也只能交给笑儿,否则,皇上和娘娘那里,也不成样子。”
欧阳谨见慕容芳如此说,只得站起身来,取了对牌过来,递给刘飘絮:“笑儿,你最近身子虚弱,不能因为年轻就硬撑着,当心落下病根,这婚礼,这婚礼过得去就行,你还是自己注意身子要紧。”
“爹,我理会的。”刘飘絮伸手将对牌接了,“娘,有什么事情,我会先来向娘回禀的,我毕竟年轻,很多事情不懂。”
“恩。”慕容芳点点头,“王爷,你过会儿出去,跟各处的管家和管家娘子说清楚,若是有谁敢小瞧了笑儿,让他趁早卷铺盖走路!”
罗雪手中拿着一个青瓷的花瓶,一脸狠戾的站在房中,“啪”的一声响,手中的青瓷花瓶重重的撞在墙上,掉落下来,在地上裂开了一片片。
“雪儿,雪儿,这,这些可是……”罗夫人站在一旁,不住的劝慰着,可是罗雪心中的怒火却积聚的更加厉害了。
那日在御花园,若不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一起施压,欧阳臻一定会拒了自己的婚事,让自己下不来台,想自己几时受过这种羞辱?!想不到他又故技重演,听母亲说,他今日竟然没有来!!今日可是文定之日,他缺席,这让自己今后如何见人?如何在众位夫人中抬起头来?!
罗夫人看着情绪分外激动的罗雪,想到另一件事,心头一紧,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若是让雪儿知道这件事情,岂不是更加生气?!
怒气中的罗雪偏生看见了罗夫人阴晴不定的神情,猛的转身,盯着罗夫人,脸色已经气的青中泛紫了:“母亲,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趁着现在一股脑的全都说出来,省的我再生一会子气!”咬着牙齿,罗雪真的已经气的不行了,想不到自己一直要强,竟然在这人生的第一大事上,输给了别人!这让自己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雪儿,你先歇一歇,喘口气,呆会儿接着生气。”罗夫人说着,上前拉住了罗雪的手腕,拖着她在椅子上了,锐利的眼光扫过旁边侍候的丫鬟,丫鬟们心中一怔,立即低头无声的开始收拾地上的碎片。
“娘,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罗雪看着罗夫人的模样,心中一股疑团升了起来,越涨越大,语气开始凌厉起来。
“雪儿,你不要激动,听娘说。”罗夫人握着罗雪的手,安抚似的轻轻了握了握,开口:“娘听说,平阳王妃病重,无法理事,现在平阳王府中是一个叫做刘飘絮的人当家,听说是安宁王,也就是臻儿的妾室,……”
“什么?娘,你说什么?”罗雪呼的站了起来,一脸的不敢相信,“欧阳臻的妾室?他竟然有妾室?!”
“雪儿,你不要激动,听娘说……”罗夫人也跟着罗雪站起身来,使劲的拉着罗雪,让她坐了,“你这副模样,若是到了平阳王府,娘真的十分担心,这个飘絮姑娘既然能在平阳王妃病重期间持家,而且这是婚事,就是她一手操办的,所有的事情,都做的滴水不漏,只除了今日臻儿没来这一事,可是她也给了我们一个十分合理的解释,因此她必然十分得平阳王夫妇的宠爱,你若是一进去就给她一个下马威,怕是……”罗夫人一脸的愁容。
“娘,那你说我该怎么办?”罗雪被罗夫人这样一点,猛的醒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