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涵虚的话让正在急切中的慕容芳一下子愣住了:“涵虚,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涵虚!”欧阳谨担心的看了慕容芳一眼,猛的站了起来,看着瞿涵虚,“我们出去说。”
“不~”慕容芳听出了瞿涵虚的言外之意,猛然间像是老了好几岁,颓然的倚在靠垫上,伸手拉住了欧阳谨,“王爷,不怪涵虚,他说的对,他一点都没有说错!笑儿有今日,全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啊~”
“蓉芳,你,你不要着急,太医说你不能太过激动。”欧阳谨紧紧的拽住慕容芳的手,一脸的心疼。
“王爷,我后悔了,后悔当初狠不下心来,拦住臻儿,我在怎么心疼笑儿,心底里终究是偏向着臻儿多一些的,希望臻儿能高兴,可就是这一抹私心,把笑儿推进了火坑,我,我怎么对得起笑儿?!怎么对得起刘大侠?!”慕容芳顿了顿,“我知道,其实笑儿心里头明镜似的,她知道我疼臻儿,所以才,才咬牙忍了这一切,我对不起她,我一想到笑儿,我就……”慕容芳的声音里有些哽咽。
“蓉芳,若是萧逸贤弟有朝一日回来,我,我也无颜相对啊!”欧阳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当初他将女儿托付给我,我,我却将笑儿照顾成了这个样子,我……”一听慕容芳提起刘萧逸,欧阳谨顿时也消颓起来。
瞿涵虚看着面前两个老人,一付悔不当初的模样,想起欧阳臻的性子,长身而起,朝着欧阳谨夫妇,弯下腰去:“伯父伯母,涵虚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伯父伯母相助。”
“你说吧。”欧阳谨安抚着情绪慢慢有些激动起来的慕容芳,转过头,对着瞿涵虚说道。
“既然伯父伯母都觉得亏待笑儿,那就让我带笑儿出去,让笑儿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小王爷大婚之日,那一日,小王爷防备必然松懈,只要伯父伯母肯相助,想来事情成功的可能性很大。”瞿涵虚说的十分的坚决:“即便伯父伯母不肯帮忙,我也会想办法救笑儿出去的!我不肯眼看着小王爷生生的把她折磨死!”
欧阳谨和慕容芳对视一眼,转头对着瞿涵虚说道:“涵虚,不是我们不肯帮你,你带笑儿出去,你能保证对笑儿好?瞿侯爷又岂能容忍你,你娶笑儿?我又怎能让笑儿无名无分的跟着你?”
“这一点伯父敬请放心,我会带着笑儿远走天涯,这区区小侯爷的称号,又哪里是值得我留恋的!”瞿涵虚字字掷地有声:“再说我不是家中独子,若是我放弃了这个小侯爷的名号,二娘还指不定有多喜欢呢!”说着,瞿涵虚抬眼对上欧阳谨,一脸的诚挚:“伯父伯母放心,我必定好好对待笑儿,一生一世,绝不变心!”
“好!但愿今日的决定是对的!但愿我没有看错人!”欧阳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着瞿涵虚:“既然你已经下了决心,那我们就好好的商议一番。”
“小姐,你……”抱琴进来,看着静静的坐着的人,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今日就是小王爷大婚的日子,自那个小王爷回来之后,就把小姐带回了兰若轩,而小姐自从进了这个怡然居,就再没有露出过笑脸,虽然这几个月来,小姐已经很少有笑脸,但是却从来没有像如今这几日一般静静的在窗前一坐就是一整天。
“小姐,这是小王爷派人送来的。”抱琴说着,把手伸到了刘飘絮的眼前:“小王爷让人传话,说让小姐你,你换上衣衫,出去观礼。”
刘飘絮低首,看了一眼抱琴手上的那一套粉红色衣衫,又抬起了头,眸光再一次落到窗外的那株芭蕉树下。
“笑儿妹妹,你看这件衣服多漂亮!红红的,像火一般……”臻哥哥手上捧着一套大红的衣衫,在他那一身白衣的衬托下,更显的殷红如血。
站在他身边的一个小女孩,正撅着小嘴在发脾气:“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红色!我喜欢臻哥哥一样的白色!”
“笑儿妹妹,红色多漂亮啊!我昨日去侍郎家里喝喜酒,我就看见新娘穿的一身红,好看极了!所以我才巴巴的替你去做了来。”白衣少年有些脸上有些黯然。
“那我要!”小女孩伸手从少年手中抢过红色衣衫,“我喜欢红衣服,穿着红衣服就可以,就可以……”小女孩羞红了脸,扭捏着说不出话来……
好像自己就是从那时开始知道新嫁娘都是穿红衣服的,大红的!自己把那件衣服珍藏着,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为臻哥哥穿上这一件红的滴血的红色嫁衣!
抱琴见刘飘絮只是怔怔的看着外面,脸上竟然柔和起来,不经有些奇怪,小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中邪了?这当口竟然会是这种神色?!
“小姐,让我帮你梳洗吧,吉时快到了,误了吉时可是不好。”抱琴再一次柔声提醒。
抱琴的声音把刘飘絮拉回了现实,看着抱琴手中的粉红色衣衫,刘飘絮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刘飘絮啊刘飘絮啊,想不到你竟然还会心疼!难道你直到现在还没有死心?”
“小姐……”抱琴见刘飘絮有些痴痴傻傻的,只是冷冷的笑着,不说话,不由得心疼起来:“小姐,你想开一点,只要,只要……”抱琴想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想劝。
“呦~,还在这里摆架子呢!”霞儿摇摆着腰肢进来,站在屋中间,叉着腰站了,冷冷的扫了刘飘絮一眼:“管了几天的事情,真的拿自己做当家主母了?可惜啊,鸡就是鸡,永远也成不了凤凰!今儿个正宗的主母就要进门了,飘絮姑娘是不是气不顺,硬拖着不出门,要让小王爷误了这良辰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