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郡主住在皇宫,买通了周得全,周得全又在太皇太后身边吹语谗言,随后昔知礼又溜进了皇宫,对安容展开报复,利用芙蓉郡主与太皇太后作烟幕,自己则是将安容给带出了皇宫。”
夏谦一字一句娓娓道来,最却话锋一转,脸色也变得万分难看,“怕就怕这只是表面之象,说是因情而生恨,所以才会成就如今之局面,但如若是有心人在其中设局来对付我们夏朝,皇兄今日之举可正中那人下怀了。”
经得夏谦这么一说,夏启脸色又是变了几变,果然他也想到这上面去了,“那又怎么样,难不成朕还怕了那人不成。”夏启眼眸一紧,厉声道。
“皇兄可知这次事后,朝中可损失了两位重臣?”
夏谦不缓不慢的话语一出,原本满脸怒意的夏启不经不愣。
“左相狄家已被灭门,右相慕家俩位公子一人失踪,一人受重创。慕相更是因此染疾都不能上朝。”说完这话的夏谦无奈地低下头去,皇兄啊皇兄,这次你真的太鲁莽太冲动了。安容她就真是你的命门所在吗?
“那会是何人?”夏启皱眉轻问,最后目光落在了还跪在地上低着头不再语的夏谦身上,突地恍然大悟。
书房里静的连各自的心跳声都听不到,空气中只有一层又一层的寒意在流淌,半响,夏谦缓缓地抬起头来,诚恳地道,“还请皇上能够放出白芙蓉,毕竟她也是揽月国的郡主,是与我们夏朝结欢之交的人质。”
“不能放,若不是她,安容怎么会失踪。”听了这话的夏启毫不犹豫地拒绝。
“皇上应该要放,为了不引起两国之乱战,为了天下黎民百姓,皇上应该从天牢放出芙蓉郡主,楼揽月已不在了驿站,听得外人传说他已是出了夏朝,正往揽月国赶去。”
“再者,还没有查清真相,不能就因为一张纸条而杀了天下名声大赫的芙蓉郡主。这样会有损皇上的英名。
三是刚杀了朝中重臣,引起了众臣惶恐,朝纲不稳。
四是这两年才稳定下来,国之根本不能动摇,国民正在休养期间,国库不充实,耗不起这次战争。如若姿然动兵,国将动摇。
第五,胜算不大,就算是他出战,也只有五成,还得楼揽月不能参战。”
夏谦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然后垂下眸子不再看呆坐在皇椅上的夏启,他相信夏启并非愚人,这些他也相信他皇兄早已想得清楚,只是需要有人在一旁再给他敲上一记钟响,让他好拿出主意。至于安容,他会去找的,他才不会让她受到伤害,如若有,他一定会让那人生不如死。
沉默不语的夏启阴沉着脸望着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夏谦,这事他何尝没有想过,可他怕,怕安容会因此而送命,如若不是他固执地要给她下药,她又怎么会有今天这样的事发生呢。
“谦儿说的对,皇上你应该放了芙蓉郡主,此事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夏朝现在还真不能与揽月国恶交,毕竟人家是带着诚意而来的。”
就在夏启彷徨时,卓德皇太后推开房门大步迈了进来,在经过夏谦身边时,低着眸子浅浅地望了他一眼,最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走到了夏启身前,“启儿你现在应该以国事为重,天下百姓都在看着你呢。”
看着我?夏启只觉得好笑,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得要拿天下之安危去换得他皇位的稳固,真是可笑呢!
“母后也觉得启儿错了吗?”
面露苦色的夏启失神地望着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说最爱自己的妇人,突然间觉得安容的离开,安容的不和他成婚是对的。哪个女人可以容得了天下,又有哪个女人可以容得了自己的男人天天担心着,却又担心的那个人不是她呢。
“启儿你没有错,错只错在现在还不是时候,时机不对,想要与揽月国恶交只会适得其反。”
“话是如此,但是别忘了,昨天事情发生之时还有君家少主与华国太子在场呢,他们又是怎么看朕的,这个也得小心衡量。”夏启突然想到华国太子与君无心,紧皱着的眉头突然松了松。“好,如此便听得母后与皇弟之意,放了芙蓉郡主。”
“臣弟有个不情之请。”听得夏启说放白芙蓉,夏谦连忙出声道。
夏启不明的抬着眸望着他,“是何?”
“白芙蓉郡主是揽月皇派送过来和亲的,在皇宫给皇兄惹如此之大祸,如今还是请臣弟带回府上,好上看管,以防她再生事端。”
“也好,那女子太过冷傲,谦王可是得好生管教着。”说话的是卓德皇太后,微闭着眼睛,语气淡然,听不出是何意。
“也罢,反正都会是你的王妃,带回去便是了。”夏启沉默了会开口道,“来人,去天牢将芙蓉郡主带出来。”
“臣弟一同随去吧!”跪在地上的夏谦卑谦地回应。
卓德皇太后淡淡地挥了挥衣袖,“你就随着一起去接回你的未来王妃吧。”说完后不再看他。
又是朝着夏启谢恩,最后目光停留在卓德的脸上,扬起的眼角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谢母后。”说完后在夏启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只留下房间里传来一声低低地叹惜声。
天牢里的最深处,一女子早已衣衫褴褛满身污血地倒在地上,双眼无神呆滞,她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有今天这下场,如同做梦一般。
“王爷!”牢头见到一袭红衫的男子走进来,手中执着皇上的令牌,恭敬地垂首相迎。
“奉皇上之命,带芙蓉郡主回王爷府。”神色淡然的夏谦从衣袖中掏出一片朱红色刻有苍龙的令牌,放在那人的眼前。
牢头见到那朱红令牌突地心底一颤,却在对上夏谦那淡然的眼神后一个哆嗦,直往后小退一步。心里直道不好,一般进得了天牢的人还从来没有人可以放出去过,所以都会对关进来的人狠戾地乐上一番。
夏谦似是没有看到他的异色,抬了抬手道,“是被关在最里那间吗?”
“是,是。”被夏谦这么一问,牢头连连点头应是,慌乱之时还不忘抬手擦去脸上的汗水。
“那本王自己进去吧。”说着抬起脚直往里面走去。
早就吓傻了的牢头呆愣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刚王爷说什么,说自己进去。望着跟在夏谦身后进去后的那两名一直沉默不语的男子,果断地不再多语,懦懦地退站了一旁。
“求你们放过我家郡主,我家郡主可是你们谦王未来的王妃的,你们不可以这样。”
牢房里头又是传来一道凄厉的惨叫,从昨天被关进来那牢房里的两名女子的惨叫声就一直没有停过。牢记外面的守卫听着全都无动于衷,谁让这两人设计陷害安容郡主的呢,陛下没直接下令斩杀这两人就已是大恩了,现在进了牢房,相信狱卒都很乐意为她们效力的。当然,是那种效力!
白芙蓉瞪着那双充满雾水的眸子,惊恐的望着手拿着皮鞭满脸淫笑朝她走进的狱卒,心底一阵阵恐慌。
她怎么也想不到夏启会这样肆无忌惮地对她。来的时候皇兄不是和她分析过夏朝的形式了吗。夏朝现在还不敢得罪揽月国,所以她去了夏朝,只要是做的不太过份,什么事都不会让她怎么样的。
可现在,这群下贱的人不仅拿鞭子抽打她,还想要作贱她。
前脚刚踏进最里面那牢房门口处的夏谦听到这求饶的声音后,突地停了下来。站在离牢房不远处观看起来。
跟在他身后的春阳与清逸也守份地站在了一旁,低垂着眸子似是什么也没有听到。
“芙蓉郡主是揽月国的郡主,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一国的郡主的吗?”蔷薇颤抖地护在白芙蓉的身前,小脸紧张地凑在一起,害怕却又让像护犊的老牛一样忠诚。
“哟嗬,这里还会有郡主呢!我们只知道安容郡主,从来都不知道有芙蓉郡主,兄弟们,你们说是吧!”
一狱卒面露嘲讽朝着身后的几名同伴大声笑嬉笑道,随后也不又是瞧了眼身上早已一片凌乱了的蔷薇,眼底下闪现出一股****的意味,“你这小妞长得也不懒嘛。”说着双眼直往那衣破烂处露出雪白肌肤处盯去,嘴角淌出一串水哈子。
原来是这么回事。夏谦望了眼紧缩在墙角用身体挡住身后的白芙蓉,见到她身上早已破烂不堪,且衣裳也有被撕扯过的痕迹,眉心轻皱。虽然他对这个郡主没什么好感,但是那个人希望她能成为他的王妃。一想到这心底就一阵郁闷,跨步从牢房外走了出来。
“谦王!”眼尖的狱卒见到那袭红衫后,硬生生地打愣跪倒在了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夏谦朝着那些人抬了抬手,手中的令牌顿时出现在那些人眼前,那原本想要走到牢中去的那名狱卒此时更是吓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凤眼轻挑的夏谦望了眼跪在地上的人,沉声道,“皇上有令,令本王接回本王的未来王妃。”说着朝着身后的人扬了扬手,清逸见此连忙上前将神色发滞的白芙蓉给拖了出来。
春阳望着神色有些痴然的白芙蓉不禁暗自皱眉,这样子的女人,还真的该死,只是如果能用她换得王想要的,不让她死也是值得。
清逸拖着白芙蓉一点都不讲究,但在春阳的一声轻咳下停了下来,那张俊脸不自然地染上一丝绯红之意,又望了眼不动声色的夏谦,将其抗在了肩膀上。
好囧!春阳只得憋住笑,小心地偷瞄了眼夏谦,见到他脸色无异后才让出道来。
二话不说的夏谦抬脚就往牢外走去。
“谦王,请您救救我家丫鬟,我只有这么一陪着我的人了。”被抗在肩上的白芙蓉随着清逸的迈步,突然抬起头,伸出双手紧紧地抓住从她身边经过的夏谦,尖叫着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