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哈哈哈哈。”
“公子英明,只是……”高兰似是明白楼揽月的意图,似是又有些不明白,八皇子生来便才智过人,足智多谋,非常人能比,只是这么多年一直在隐忍,让自己同于常人,在众皇子中看似最平常的一个。单凭这一点,就不难看出八皇子是能成大事之人,如若换成是他,是断不能做到这一点的。
“没有什么好只是的,你们家公子既然这样说,自是有他的道理,高兰你就无需多问。”一旁沉默已久的辛娆年突然开口说道,声音坚定,不容置疑,无意间变留露出来的王八之气镇慑之意让高兰闭上了嘴。辛饶年本就身份尊贵,话语自能镇住他人,更何况主子的事他们做属下的是不能多质疑的。
“是。”高兰拱手,不再有任何异议。对于辛饶年,他心里很是敬佩不已。这女子看似娇弱,骨子里却有着和公子相似的地方,到底哪里相似他还真说不出来。也许公子和辛姑娘凡事都能做到如此的默契,一定和他们之间的相似有关吧,两个人有这样的默契,真的是一种缘分。他是真心希望辛姑娘能和自家公子在一起,因为辛姑娘真的是一个可以让人珍惜的女子。
“对此,我们何不来个将计就计,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既然他们如此想得到你的消息,不如就如了他们的愿,也省得他们来回奔波。”辛娆年站起身,走到贵妃椅旁,微探着身子,双手放在扇子上,慢慢合拢,又猛地抽出来,又返回到椅子旁坐下来,手里把玩着扇子上的玉坠,一副意味不明的模样。
“知我者,娆年姑娘也。”楼揽月对着空空是也的两只手,看了一眼坐在桌旁把玩的正开心的辛饶年,定定的笑了笑。一只手绕过头顶,枕在头下,微曲双膝,看似悠闲地看着窗外,对着高兰和程起说道:“你们俩也在那边坐下。”
哼,大哥,你以为你可以杀的了本宫。
他早就知道,在他回城遇见五皇子和七皇子的时候他就知道,大皇兄想置他于死地。
曾经无论是在朝堂之上还是父皇召见,大皇子总是有意无意的挑他的刺,找他的毛病。还有曾经的几次遇刺,果然不出他所料。幸亏他早有准备。
“谢殿下。”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说完便撩开袍子,端坐在桌前。两人见楼揽月迟迟不说话,面面相觑,看了看辛娆年,亦是和楼揽月一样的神色悠然,一点也没有着急的意思。
两个人好生奇怪,可又不敢多言,只得坐在桌前把玩着桌上的茶杯,却又不敢喝,虽然是主仆关系,可是楼揽月却用兄弟之义对待他们两个。所以他们才会以保护他为已任,誓死追随,永不言弃。
“你们可知本宫的父皇,平生最讨厌什么?”良久,楼揽月悠悠的说道,颇有耐心的问道俩人。
谁人不知当今皇上平生最讨厌皇子勾结党羽,互拉帮派,明争暗夺。搞的朝廷上下乌烟瘴气,各位大臣不务正事,却和一干皇子勾结在一起。他还没有驾崩,这些皇子却想谋篡自己的皇位。
高兰和程起听到楼揽月的话,停下喝茶的动作,放下水杯,一脸的奇怪。怎么回事,皇上的生平最讨厌的事整个朝野都知道,八皇子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高兰虽说不明白楼揽月的话什么意思,但公子问话,岂有不说的道理,略微思考了一番便道,“皇上最讨厌的当然是皇子胡拉帮派,勾结党羽,明争暗夺,便是,皇上他却不介意众皇子相斗,只要不伤及国本,皇上只当没事发生。”他一字一顿的,说的极其严肃,毕竟只是关于皇家的事。
“恩,不错。”楼揽月听到他的回答,满意的点了点头。
当年二皇子在狩猎场上救下健马突然失狂被甩下马来的六郡主,后又被群马践踏,落得下身不便,此事虽然看似是马失狂,但实际上是有人暗中操纵,当年之事,堂堂的皇后之子,被人这样设计,到头来也只是小惩了马夫,将其斩杀,就无后话了。
辛娆年对于这些辛秘之事自是早就有所耳闻,所以高兰在说出来时她也点头附合,只是她更明白,对于一个有着众多皇子的帝王来说,少一个皇子多一个皇子并不是什么大事。重要的是,江山,是靠鲜血与白骨来铸成的,而他,刚好在享受这功成的伟绩,他怎么会舍得让位呢!
这些高高在上的帝王,就如某国的中心人物一样,好不容易爬上去了,就没那么容易想要下来了,哪怕是身边的人都会因他而丧命,他也不会眨一下眼,他要头枕美人胸,嘴衔葡萄美酒,手握金银财宝,脚踩权贵,披着伪人的羊皮,出入各种场所,做着猪狗不如的“人事。”
“高兰,接着。”楼揽月从袖口中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扔到高兰的身上,挑了挑眉,朝他怒了努嘴,示意他打开看看。
“什么?”高兰有手指夹住空中飞来的纸张,面露疑问的看着自己的公子。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楼揽月淡淡地望了眼不语的辛娆年,示意他打开看。
高兰打开纸张,认真的看起来,暗影也忍不住把纸张挪到两人中间,想要看看上面到底写的什么东西。
大约过了一刻钟,两人终于把纸上的东西看完了,抬起头,一脸疑惑的等着楼揽月吩咐。聪明如他们,这次也不知道八皇子到底有什么打算。刚刚他们看得这张纸上写的可都是楼揽月自己的信息。
公子这是要干什么,莫非……
莫非要把自己给卖了?
“属下实在不知道公子的意思,还请公子明示。”高兰心中猜出个几分,却又不敢确定,只好看向半躺在贵妃椅上的楼揽月,原来公子早就谋算好了。
“拿下去,找个好地方,把本公子这些消失给卖了,记住,一定要卖个好价钱。”楼揽月看了一眼桌旁的三个人,眼神变得高深冷冽。大哥,接招吧,到底鹿死谁手,到时你就知道了。
辛娆年微微蹙眉,随后又了然的展开紧蹙的秀眉,冷冷一笑,月,你这手段真是高明的很呢。放任其他皇子勾结党羽,拉帮结派,等外面闹翻了天,自己再坐收渔翁之利。这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着实高明,让人不得不佩服。
现在如果把楼揽月的消息故意透漏出去,其他皇子一定会各自想办法,这些消息对他们自是有利。楼揽月肯定是想越乱越好,这样那些消息才会发挥它最大的作用。
“暗影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没问题吧?”楼揽月把这个任务交给暗影,他十分放心。也不是不放心高兰,只是要交给他更重要的任务。
高兰,虽是书生模样,却武功高强,擅长追踪,有的人就是这样,虽一副文弱的样子,却深不可测,更是身怀绝技。
“属下遵命,保证完成任务。”暗影站起身来,朝着楼揽月拱了拱手,这件事他不仅要完成任务,还要好好的完成,只要是有利于公子的,他都在所不惜。
楼揽月轻轻的点了点头,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这段时间他就只要等着看好戏了。
“高兰。”楼揽月声音严肃,不怒而威,好像这才是他最真实地脾性,一副君临天下的感觉。这样的男子似乎只有那高高在上的皇位才适合他,如此的高贵,唯有天子骄子才能这般。
“属下在。”一改刚刚的随意,高兰直起身,同样严肃的表情,不容置疑的语气。
“你继续跟踪,一有情况随时向我汇报。”楼揽月继续吩咐道,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其他的表情。
“是。”
高兰应声立马退下。
“月皇子果然好手段。”辛娆年望着房间已只剩下他们俩人的楼揽月后娇声浅媚。
“月不敢。”楼揽月突地腾身从贵妃椅上站了起来,面上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敢窥觊于本皇子的人,就得有相应的承担能力。话说娆年你可想看月作画?”
话音落下,楼揽月走到书桌前,执起一只毛笔,悠闲地画起了竹笋,一颗颗竹笋破土而出,似乎要迎接将要升起的旭日。意境娴静却能让人感觉一股新生力量在悄然升起。
辛饶年抬头看了看正在认真画竹笋的楼揽月,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着楼揽月,似是想要把他看穿。楼揽月,你虽然画的是竹笋,其实画的是你自己吧,破土而出的竹笋?可不就是说的你自己。你想要告诉自己什么,是不是要告诉自己,不管石土再艰难,你也会破土而出,看到那缓缓升起的朝阳,而那朝阳可不就是皇位。
好一个破土而出,你是想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吧。看来,那皇位你是势在必得了啊。
过了半晌,他终于画完了那幅画,却不见他放下笔,只是短短的思量一下,换上一根粗毛笔,在旁边写了一个大大的静字。然后才满意的放下手中的毛笔,盖上印章,用手拿起来,满意的欣赏着。
“怎么样,娆年,看看我画的怎么样?”楼揽月绕过桌子,走到辛饶年身边,把画递给她,想让她欣赏欣赏。
“静?好啊,月皇子这幅画可真是画出了你的心声啊。”辛饶年满意的欣赏着这副画,淡淡的说道。静字?这到底单单是一个静字还是忍字?楼揽月,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日后,你必成大器,她发自内心的笑了,这样隐忍的人世间少有,更何况是如此的聪智过人,工于心计。
“哦?那娆年,说说这幅画是怎样画出了我的心声?”楼揽月故作惊讶的问道,一脸好奇和疑惑。楼揽月就知道她会懂,不然他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把她带到月国,他说过,他从来都不只是想得到她这个人,还有其他,这个其他,自然对他大有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