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明了的辛娆年自是明了,那人确实是想将众多皇子一网打尽,然后扶持外人入主月国,成为他的傀儡。
“可就是不知道朝中是否有人已被他挟持或是收买了。”
“没有。”楼揽月信誓旦旦,很是肯定,“我让暗影派人去查了,朝中人并无与外人有交往,所以我得亲自去一趟。”
辛娆年点点头,表示赞同,扶着楼揽月就往皇宫外走去。
一路上有高兰拿着他的令牌急匆匆地赶了过,在见到楼揽月后连忙上前,在他耳边低语,楼揽月听了后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紧抿着唇,望了眼辛娆年后就又是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出了点意外,城外的人暴动起来了,朝中大臣与各路将军都朝着皇宫赶来了,看样子是想要我们出去,为保他们平安。”
“那我们赶紧出去,那样以动制动,反而会要好上许多。”辛娆年扶着楼揽月,手指紧握着快步往宫外走去。心底里却有盘算着,她在进宫前有吩咐红妆在月城做的事有没有做妥,如果妥当了,那现在宫门口理应有人接应了。
“你说你府上的侍卫会去城门口拦着么?”辛娆年追问了一句。
“我们的人都没有出动,刚暗影在城墙上感觉有异,便下令不让他们出动了。”高兰朝着辛娆年抱了个拳回应。
“那有多少人来着。”
“一起共有六千人。”
辛娆年听完后不再语,带兵打仗她不会,但是她有一擅长的,就是用最精良的,去破坏对方最引以为豪的。想到这后,她调头对楼揽月道,“我们来合计一下,不然俩人在一起施行一个目标,那就太浪费时间了,你把你的人交给我,让我去应付城外的那些人,而你,就在宫门口给我守着,完成你该完成的事。”
辛娆年的话如同重槌子敲在了大鼓上,顿时惊醒心里在计量着的楼揽月,对的,他要的是顺利继承皇位,而不是去宫外去守城墙,守城墙一事自然得有他人挡着。而这个人,就是辛娆年。
“好。”楼揽月定定地望着满脸信心的辛娆年,随着眼眸一觉,又道,“你说吧,你有什么要求。”他自是不会忘记,眼前这个女人可不是随便便会出口帮助他人的人,她要是想帮人,就说明她有交易要与那人做。
不愧是聪明人。辛娆年点点头,望着楼揽月道,“月皇子足计多谋,能全利击退城外之人定是有万分的把握,但是这皇宫内,才是月皇子你该做的事。”说着朝外努努嘴,示意找他的人已来了。
楼揽月吩咐着高兰什么事都要听凭辛娆年的吩咐与安排,而自己则是单身留在了皇宫,与众臣们相对着,心底暗自思量着,想要稳坐月国的江山,就还真得拿出狼的血性来才行了。
高兰带着辛娆年从小路飞奔出了皇宫直往墙城处跑去。辛娆年在心底快速地计划着,“城外还有多少人马,我人实数。”
“正规兵马一共还有六万多人,而江湖人士现在基本已全都撤离了。”
“那城内还有多少禁卫军与守城的兵马?”
高兰微微地沉思了会继而道,“禁卫军还有四万多,守城的兵马保守估计也还有四万多。”
辛娆年听了微微地愣,兵力悬殊并不大啊,可为什么城内会不敌城外的呢?莫非……想到这,脑海中突地一亮,居然会是这样,看来,还不需要出动楼揽月的护卫,便可劝退城外那些人马了。
不再动声色的辛娆年在路途中撞到已是出了宫来的红妆与碧玉,将她们俩人给叫到了身边,令她们全城搜找前几日跟她回来的白发少年,别外找到郦清岚与慕星野,就让他们俩呆在了自己的身边,一同跃上了城墙。
高兰带着五十名护卫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前身后,挡下那一波又一波的利箭攻击。
城墙上见到有人上来了,本能地想去拦,却是见到高兰手中高举的令牌后,全都默而无声在退在了一旁。
辛娆年边走边察看城墙上的动态,见到城门口悬挂着的两具早已被万箭射成刺猬了的大皇子与三皇子后,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罢了,你们也得只是为了自己的后路过得舒坦点而已,只是那条路上争夺的人太多了,所以才会有如今的果。
想要过独木桥,首先就得要有自己的优势与本领,如若没有,就得小心蛰伏,但是很显然,这俩个已死了的皇子都已具备这些了,却依然死了,那只能说明,他们还不够强,他们只够为他人上路而铺路,做了先锋而已。
高兰护着辛娆年上到城墙最上方,突地一抬手。将手中令牌高举过头,沉声冷喝。“八皇子有令,令你们所有弓箭手会都停止射击。护城之事,现在交与八皇妃全权处理。”高兰说着又是偷偷地瞄了眼脸色没有变化的辛娆年。心底着实有点担心,八皇子一直都想将安容郡主留在身边,却又迟迟不敢开口,虽然他是知道其中缘由的,但他实在不想楼揽月错过辛娆年。
辛娆年扬着眉,对他的话并无异议,只是默而无声地拿过他手中高举的令牌,望着城墙上被护卫们挡下去的段箭后,运了运周身的灵力,咽了个口水润了润嗓子,“众将士听令,小女子在此有几句话想对众将士们说。”
城外的人早就见到了身着华袍的女子在五十几名护卫的掩护下上了城墙,站在了城墙的最高处,手里握着金灿灿的一面令牌,面对着他们传话。声音并不高扬,略带着一丝低沉,听着令人心底沉静好几分。
“那人是谁啊?”
“谁知道呢。”
“看她手里握着的,似是八皇子的令牌吧!”
“有点像,听说现在皇朝里就只有八皇子没有被忠皇关起来了,其他皇子皆有谋反之心,现在我们就指望八皇子给我们作主了。”城墙下的禁卫军退后几丈后,望着辛娆年手里拿着的令牌议论纷纷。
城内的禁卫军在议论纷纷,城外的兵将们也是低头交耳窃窃私语。
辛娆年望着城外的人马,一连五日的强攻,这些人,换作是铁打的,也吃不消了,众人脸上的倦色很是明显,辛娆年能感觉到他们的强撑,也许,还真不用自己费一兵一马,真的能说服他们退去,更是,日后……想到这,又是想到刚刚在出宫里楼揽月说的话,他问她有何求,她暗中告诉他,她要借他的兵马,借他的人力与物力,做她要去做的事。楼揽月已是许应下来了。也好,如若再能劝得这些人……高兰带着五十名护卫以圆的方式将那辛娆年护得个滴水不漏,城外众人见到辛娆年后也在那一瞬间放下了手中箭,众人中间后下方,站着个头蒙黑巾少年,在他的的身边各站着几位神色严肃的少年男子。见到辛娆年出现后,就发令下去让他们停止攻城。
“她终于来了。果然是个聪明人。”蒙头男子低声轻语,站在他身边的一男子随着也点点头,“娆年小姐自是聪明人,知道事情有不对,便会想到是不是公子你。”
“如若不是小叔你说漏了嘴,故意透露我的行踪给她,她也不一定能猜到是我,现在倒好,我都不能去见她了。”
“少主,你就别在这里说这个话了,娆年姑娘现在需要人手,我们这也是在帮她,她知道后感激你还来不及呢,到时见了,自然就自然了。”
辛娆年严目扫过城下众人,抬着的手臂缓缓地放了下来,沉着目色,盯着城墙外的众人,什么之乎者也的劝降在她脑子里掠过,最后却是压低嗓子一字一句地道,“众将士们听着,月朝宫内骤变,现江山已易主,众将士们的心,我们自然是知道的,你们都是大皇子与三皇子私养的家兵,原本都是为国效力之躯,如今,却是这般相互残杀,只为争得当日的隽养之恩,你们的忠心,世人皆知;今日,我辛娆年执八皇子楼揽月的令牌,赶来此,只为给忠将们一个说法。”
城外众人听着辛娆年的话,心底一阵揪痛,他们都是明事理的人,自然知道城内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们从小就被大皇子三皇子收养,管吃管喝,还教会他们本领,他们怎么会不对大皇子三皇子忠心呢。
灼然似火的目光顿时全都盯在城墙上那个说要给他们一个说法的女子身上,他们想要的,很简单,只要她给,他们便可退走。
“众忠将们,我,辛娆年知大家忠心,知道大家心里想要什么。”话音落下之时,挥手让高兰将已是成了刺猬的大皇子二皇子的尸体给放下去,然后定定地看着他们。
“你们不想负大皇子三皇子,但他们俩人,征得你们,却只想为自己铺路,用你们的血肉,去谋皇位,自古以来,一朝不能容二主,你们的主子都有异心,让他们的主子受难,自是死罪,但你们,你们只要迷途知返,我辛娆年一定可以保大家家人一生平安。”
“保得家人一生平安。不错的条件。”城外那蒙发少年斜着眼睛瞟了眼辛娆年后便不再看她,招呼着身边的人轻声低语几句后,便带着另一中年男子悄然地往后退去。
辛娆年令人将大皇子与二皇子的尸身放下去后抬手示意身边的护卫往后退两步,而她却又是往前了一步,站在城墙边上,望着下面人的道,“今日,我便将你们主子的尸首还给你们,让你们好生安葬,以了却你们的心愿。”话音落下,城外之人便全都哄跑而上,去抢夺那俩人的尸体。
高兰不解地望着辛娆年,又是看了眼城墙外发疯似了的人群,护着辛娆年往后退去,“娆年姑娘,你这样做,他们是不会感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