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是?”碧玉小心地靠上前去轻问穿了一身便装的慕星野。
朝着红妆抱了抱拳的慕星野略带犹豫地望着红妆,“请问姑娘可否告秀再下王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慕星野直觉告诉他这事一定与安容郡主有关。
“噗嗤。”听得这一问的红妆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一早就有下人来郡主安歇的院子捣乱,辱骂郡主,议论王爷私事,被郡主抓住给让吊到城楼墙头去了。”
“公子若是想知道更清楚,可以去城墙看他们写辱骂郡主时的话语,那可是我们俩人都听到了的,他们也都承认了按了手印的。”一旁的碧玉又是连声好心提醒。“公子若是没事,我们可得进去服侍郡主了。”
“呃,没事,没事了,谢姑娘。”又是错愕中的慕星野连忙道谢,而他的心却是早就翻起千层浪了,那些人还真是大胆,居然敢去辱骂安容,还被安容给抓了个正着,现在被吊在城墙上,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她可千万别惹出事来才好。
一想到这,心里又是焦急地直往城墙赶去。
慌忙逃出王府的暗影捂着手臂摇摇晃晃地跑到一处安静的小院处,抬起手刚敲响门环,终是忍不住体力不支地倒在了地上。
在院子处正忙着打水准备伺候里面人洗漱的高兰听得门口有动静,抬着衣袖放下手中的水盘前去开门,打开门便是见到满脸呈现乌色的暗影倒在了大门处。
“暗影,你怎么了?”
惊慌中的高兰连出声呼叫,一手紧紧地抱起倒在地上的暗影,将他抱往院子里去。
里面听到高兰惊呼声中的楼揽月也是放下了手中的书,目光中带着些沉凝,昨晚,他去见她,见到她所有的杀人方法有些怪异,明明感觉不到她身上有半丝内力,却是将那一枚脆弱的绿叶挥那么远,且杀伤力与穿透力一点都逊色于他,或是,更高他一筹。
“公子,暗影受伤了。”
“嗯。”听得高兰那轻呼,沉凝中的楼揽月却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似是没有一点意外。
“他还中毒了,有点棘手。”见到自己主子没有一点反应,高兰又是加了一句。
“哦?”这回楼揽月那处事不惊的脸上终于是变了变色。中毒?
“果真是个恶毒的女人,公子早就该杀了她了。”突然从屋子后面挑起帘子走出来一个弱小的身影,声色厌恶,满脸带着不悦。
儒雅的脸庞浮起一丝轻怒,那淡蓝色的眸子里突地染上一丝轻笑,“程起你就会记仇,你若不惹骂人家,人家会想要伤你么?以后不许再提这事了,知道了吗?”
见到自家公子居然还有心思笑,高兰那脸色却是难看的很,他已伸手在暗影身上检查过了,找不到半点伤痕。“公子你就别再笑了,暗影身上没有伤痕,你快点来看看吧。”
“嗯。”
楼揽月提了提宽大的衣摆,伸出一指,轻轻地挑开暗影那紧闭着双眼的眼皮。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脸担心,脸上还带着些稚气的程起,在见到暗影脸上呈现出来的乌色后,又是忍不住轻声埋怨,“公子你就是心太好了,以后不要再派暗影去保护那女人了,你看她都下毒要杀死暗影了。”
兰袖轻抚,放下挑起眼皮子的手指,缓缓站起身来的楼揽月,宽如银河般的衣袖在高兰的身前滑过,那如玉般的俊容中露出一丝迟疑。她,怎么会下如此狠辣的毒呢!手下却是一点都没迟疑地朝着暗影身上各大穴位控去。
手指每点下去便会带起一条如发丝般的黑线,随着他手指的停下来,地上已是凝聚了一堆黑色血迹。看得一旁的高兰与程起脸色巨变,还真不是一般的毒。居然得让公子使出无影指,这可是伤身子元气的啊!惊慌中又是带了一丝担心,公子这般想要靠近她,不会出事吧?
看她昨日里对那些杀手,手下可是一点都没有留情,也不知道夏启是否真的会借此将那个一直在暗中想要操控他的人找出来不。若许,他如果真的爱,那么他也许真的不会那么做。
看来这次来夏朝可还真的没有来错。
“几时了?”接过高兰递给他的毛巾,仔细地擦拭完刚探过暗影的手指后又还给高兰轻声问。
抬起头望了望窗外的高兰不解地回:“午时。”
轻抚衣袖的楼揽月缓步走向书塌前,拾起桌上的一本书不经意地翻开,“该去准备一壶好茶过来了,一会会有客人过来。”
“是。”
高兰恭敬应声离去。
“程起你去照顾暗影,一会就不要过来了。”
“公子?”程起担心地望着已在自己怀里昏睡过去了的暗影轻喃,“暗影他,不会有事吧?”
“呵呵,不相信本公子么?”没有抬头的楼揽月轻声低笑,“快点将暗影带下去吧,客人也快要来了。”
“是,公子。”毫不迟疑的程起抱着暗影脚下快步地往另一屋子走去。
听着脚步声渐渐消失去,搂揽月才轻地啪地放下手中的书,脸上浮起一丝苍白之色,虽然刚刚是替暗影解了毒,却也伤到了自己的本元,得休息几日才会恢复。却不料会有人跟随着受了伤的暗影寻到他这里来。唉,还是真的小看她了。
不过,这样也才有趣不是么,也只有这样的对手才值得他为她开棋布局,有对手,才会精彩,不是吗!
低低沉思中的他缓缓地再次拾起掉落在桌上的书本,细细地翻看。
城墙处挂着****着上身的九条汉子,本就是被割了舌不能说话,又没有用过止血药,现在整个城墙上下血迹斑斑。城墙下的百姓更是愤怒不已,居然敢私议王爷与郡主之间的私事,只是被割了舌不被当场杀头就已是万幸了。
“看来这个安容郡主也知道手下轻重了。”
“你以为,那是被皇上亲自打入冷宫的。”
“咦?不是皇太后将她打入冷宫的吗?怎么又是皇上了呢?”
“那是皇上的意思,但皇太后怕皇上那样做伤她心,才下的令呢。”
城墙下的人们议论纷纷,却最终关心的还是这些人会怎么样。
“现在这些下人们又是惹了她与谦王,那这些人怕是活不了了吧。”
人群人见着这些下人被吊在了城墙上,又见了那些所谓的证词,摇头间却又是深感厌恶。一个女子家的清白,怎么可以被下人这样侮辱呢,这样岂不是会让那女子难活于世了嘛。
“真是造孽啊。”
一轻纱打扮的女子瞧了瞧那贴着的证词,又是对着那城墙上吊着的几人鄙夷地吐了几个口水,“真是一些刁奴,昨个王爷就在我们挽春阁听我们家月眉姑娘弹琴一整晚呢。真是些下作的奴才,应该拉下去杖毙。”说完又是朝着那些下人们吐了几个口水,扭着腰就往人群外走去。边走还边不屑地低吼,“那个什么狗屁郡主算个什么东西,居然也敢和我们月眉姑娘比么。”
“哇!”
听得这一番话的百姓恍然大悟般地直抬起头望着掉在城墙上的人,私议就已是大罪了,现在还是乱议,看来这些人是命不久矣了。
一直站在人群中听着的慕星野听了这话立马掉转身子往皇宫赶去,谦王不明这事,且还不在王府,又是个闲散王爷,身无官位与职权,就算让他处理,也是会落有心人的口实,看来这事可得让皇上为其做主,不然郡主这么将人掉着惹出人命了,虽然她在理,但也输了一个霸道野蛮之上,反而成了不仁之人了。
急急回皇宫去请旨的慕星野没有发现身后那早已走出人群的那个身披轻纱的女子又是突然现身在他站过的地方,唇角浮起一抹惆怅,辛娆年,我能帮你的,便也只有这么多了,好事多磨,但愿你与他不会与有过多的牵扯,后事随万变由危转安吧。随后转身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春日里阳光总是暖暖的,夏朝处在南面,一年四季四如,藏娇宫殿外春光灿烂,而宫殿里面却是阴冷至极。
“怎么办事的,你说人都死了,那个贱人却毫发无损?”郝丽凌整个人面色发青地坐在软塌旁,阴沉地望着坐在她下手旁的一名黑衣男子。
“主公说你行事太鲁莽了,死了那么多手下不说,还差点坏了他的大事。”
黑衣人显然是不惧她,反而眼里流露出一股讥讽,“别天真的以为夏启那狗皇帝是真的喜欢你,你可别忘了,你可是答应过主公的,记住你的职责,别妄想会得到夫人之位。”
“哼,本宫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本宫办事,全是替主公着想,你别想着在主公面前造谣。”气得面色铁青的郝丽凌腾地从软塌上直站起来,美眸里闪过一丝阴狠的冷光,想借她之力坐上皇位,还想让她得不到夫人之位,哼,那到时别怪我反脸不认人。
冷哼中的郝丽凌微微地沉了沉眸子,“听皇上之意会再挑秀女入宫,你去告知主公,让主公留意哪家女子适合进宫与本宫为伴。”说话间,暗藏在衣袖间的手指紧紧地揪在一起,尖锐的指尖刺破了那皮肤她都未曾察觉。
昨晚皇上居然在尽得欢乐之后居然又再次向她提起充实后宫之事,这让她怎能甘心为自己招来未知的敌人呢,她哥哥可也是个废物,上次让她帮忙除去那个没用的郡主他都不敢。害得她不得不另寻他人帮忙,可这群人居然干不成事还不说,还想恐吓她。
不过,若是借得这人之手,为皇上招得秀女进宫,又保得她美人之位,或是能助她登上夫人之位,那么她一定要揪出这个幕后之人,再也不受那人的控制。
黑衣人听此显然很是惊讶,原本以为这个女人真是因为嫉妒安容郡主才会做出那事,却没想到会将皇上与她的枕边话告诉他。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那我也不多打扰美人你休息了。主公有话,以后不许再招惹安容郡主,不然,人头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