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辛娆年挥手挡住朝她打过来的衣袖,丢给他一个白眼。
“是啊,是无聊啊,每天见着我家安容起舞,完了后也不理谦,你说谦不无聊才怪了呢!”
对于夏谦的靠近,辛娆年还真是纠结不已,换了以前,她一定狠狠一巴掌扇过去了,可是最近被他这么天天地缠着,她居然对此已是免疫了,脚下朝着桌子蹬了一脚,整个身子便随着坐着的椅子往后移动。
“无聊就找你相好的去,别在这里烦我。”伸着一手抚了抚另一只手衣袖底下的皮肤,果然还是被他那话给恶心到了,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呢。
不理会往后退去的辛娆年,依旧笑得甜腻的夏谦伸手接过被她扔在了桌子上的酒杯,给自己斟上一杯,抬手,转腕,那酒杯便已送到了他自己嘴唇边,“安容难得到谦这里作客,谦不陪着安容,那谦应该去找谁陪呢!”
“少来恶寒我,舞你也看完了,你也该滚去干你该干的事了。”辛娆年轻蹙着眉望着今日换回绯红衣袍的夏谦,心底一阵狐疑。
这个男人这几天都是穿着白色的衣袍,且没得一点灰尘落在上面的痕迹,干净不说,还透着一股子令她生疑的芬芳。平时这个时候他也会收手离去的,今日,却还是杵在了这里。
没安好心,一定有事。
知道自己惹得眼前这个冷眼相对手的女子生疑了,夏谦不再语,反而随意地朝着软椅上躺去。
四月的风还带着一丝凉意,然,他却只是在衣袍的外面披了层薄纱,细细的,泛着一丝艳丽的红,底着里面那层绯红,看上去甚是妖艳无比。
宽松的衣袍并没有系腰带,懒懒地松开,露出下颚处那细而精致的锁骨。
“安容可否答应谦一事呢!”斜躺在软塌上的夏谦一手把玩着手中的长剑,一手支着脑袋,侧侧地凝望着眼前这个看似熟悉却又陌生的女子,“其实,你也可以不用答应的。”
讨厌这种和自己讨价还想再还价的男人,有什么直接说就是了,整那么多弯弯出来不累么,听着这话的辛娆年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那就别那么多废话,赶紧地从我这里滚出去,以后都少来烦我。”
“接着。”
突然挥手一扬的夏谦将他手中的长剑嗖地朝她扔过去。
伸手接过朝她扔过来的长剑,辛娆年心里有些不明白,“你家宝贝不想要了么?”
扬了扬眉的夏谦听着这话总觉得有点不对,脑子却又一时没转得过来,“她叫烈火剑,名为烈火,是因为她用熔岩底下的精魂打造出来的,通灵性。这几日看你起舞,与她差不多是相融在一起去了,比呆在我身边放着没用要好。”
握着手中剑的辛娆年听了这话心里更是泛冷了,怎么,居然连天底下与寒冰相配的宝剑送给了她,看来他所求之事还是有点来头呢。
望着剑身隐隐约约散发出一丝鲜红,辛娆年静静地凝望着手中的剑。
这剑在她手上会给她一种心神凝静的感觉,比那柄入手便令人心里发怵的玲珑刃要好好使许多呢。通灵,怕是吧,她在使用之时便已感觉到了,她想怎么用力,剑身便会控制着力道,且还会在她练得太久之时剑身会微微地适时地发热,一下一下地刺激着她那疯狂地神精。
“她不会让你觉得麻烦的,她是软剑,你可以收系在你的小蛮腰上。”夏谦边说着还边用眼瞟了她那细得足可一手便握住的小蛮腰,心里划过一丝心疼。
“说吧,什么事。”毫不客气地收下软剑的辛娆年轻瞄了眼身姿优雅躺着的夏谦,这个人,居然也会有求她的时候。
没有回她话的夏谦目光带着异样的望了她一眼,执着放在桌子上的酒杯,却没有喝,反而将杯中酒全都洒在了地面上,溅在地面上打起很高的一串酒花,很是刺眼。
这样子的夏谦还是第一次见到,低垂着的眸子里带着一些凄凉,却又透着一丝无奈。
辛娆年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地凝望着他,她知道他要说的事,一定与她有关。但,也关系着另一个人,另一个他关心着的人。
“如若可以,请你以后不要伤害到丽美人。”
“做不到。”话音刚落下,辛娆年便立马冷然拒绝,这几****也想过会是谁要杀她,她自认为这个郡主并不是那种可以轻意就招得人来刺杀的主。如果有可能,那就是那个被她整过的丽美人。
“她是自找的,伤我者,必死。”辛娆年挥着长剑,一个漂亮地转身,大步朝着屋子内走去。
夏谦身子一跃,立马从软椅上跳了起来,直朝着她身前挡去,神色黯然,“那****也见到了,在桃园时,与我在一起的,是她。”
“滚开。”
辛娆年冷冷地瞪着挡在她身前的男人,面色阴冷。最恨这种人了,连自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还要送给别人。
“安容,以后你若遇到,希望你可以放过她,她那日会那样做,也并非是她自己之意。”
疾步离去的辛娆年听到这话身子一顿,这话语中明明透着无奈与被逼迫,这难道就是身在帝王之家的悲哀吗?江山可以不要,连心爱的女人也可以不要么?
身后衣袂飘动,就在她转身寻去时,院中已是不见了那人的身影,只留下那一抹红飘散在院子的转角处。
他居然就那样离去了。
带着一些狼狈。这样子的他,还真令辛娆年有些惊讶。不过,却也只在那一瞬间便又收回神思,他也算是救过她一命,那么放过那个无知的女人也没什么不可,只要她不自己将自己摆出来让人当靶子,她是不会去下手的。
“红妆,我要出门。”
停在院子边缘的辛娆年脸色略显茫然,这个男人,居然不管她答不答应就那样离去了,她得去找个地方问问,相信那个人那里会有她想知道的东西。
“郡主需要红妆陪着吗?”快速走出来的红妆小心地打量着脸色带着寒意的辛娆年,不敢肯定地问。
“嗯,带我去丰都城内买消息的地方。”她想知道那个人的下落,那个人居然一连消失了好几天,还有一些事情她想弄明白,就是这个妖孽王爷这一生的事迹,她总觉得他是一个迷,像一团迷雾般的人,她不喜欢身边的人像团迷雾,更不希望自己会让自己陷入无声的争斗中去。
红妆小心地应着,脑子里快速地转动着这个郡主突然间想要去的地方。
“买消息的地方,在丰都城内最有名的是地下令。”
“地下令。”辛娆年在心底内咀嚼着,脚下却是没有一刻停留,直朝院外走去,院子里的阵法虽然已经启动了,可是夏谦却是将进出阵法的步子告诉她了。虽然她没有出去过,但是她却是在脑海里已将此处记住了,每走一步都令跟在身后的红妆暗自啧舌。
这样的女子还真是令她汗颜,这短短几日已是将三国之内著名的书籍可是全看完了不说,且还琴,棋,书,画也见她略显示过。女子会的她也都会,歌,词,诗,赋样样都与王爷暗中较量过。虽然每次都是王爷笑着离去,但她却是感觉不是那么简单。
出了王府的红妆很是自然地就走在了辛娆年的身前带路,仿佛有一种错觉,这个女子才会是她真正的主人。
七拐八弯的,终于将辛娆年带到了一个大门紧闭的地方。
望着楼前人马熙熙攘攘,而这个地方却是冷冷清清,这不经让辛娆年心底有些迟疑。
“破庙?”辛娆年在心底低呼,居然将地点设在了破庙,这未免也太扯淡了吧,不过,既然来了,就去问问吧。
庙前破旧不堪,少有人烟来往,就连大门也是半扣半掩着。
红妆走在前面,在出门时已提了个小竹篮,上面用纯色白布遮盖着,里面放着一些吃食。辛娆年见到时心底还诧异了一会呢,看来她也是个心细的人,连若是被他人问起也不会有人怀疑这点都准备好了。
刚伸手准备去推门的辛娆年却是手刚碰到门,大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露出一张令她略微有些吃惊的脸来。
“郡主?”
“是你?”
站在辛娆年身后的红妆神色略带不安地望着从里面走出来的粉红色衣裳的女子。这个人,她知道,在地下令的资料里是受保护的,她居然出现在了这里。
“郡主来看我的么。还是几天不见便想念清岚了!”
双唇还略带苍白色的郦清岚倚靠在门框旁,扶着手臂望着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辛娆年,嘴上一点都不留情地玩笑起她来。
“这些天你都住在这里?”辛娆年看着她脸上还带着一丝凌乱,衣裳似乎也没有换过,心里不经生疑。
“不,刚到,在这里等你。”
突然笑的温婉的郦清岚望着眼前这个眉底生疑的女子摇头轻声道,“将你带来的东西给我吧,我会解你心头所有疑惑的。”说着又是朝着站在她身后的红妆伸过手去。
“你,你能解什么?”辛娆的眯着眼冷冷地也望着眼前这个一动也不动挡着她进去的女子,她身上,似乎带着一些令她着熟悉的味道,却又道不出在哪里。
低眉浅笑的郦清岚望着辛娆年,抬了抬手,指向自己的胸口处,“从不信命的,不止你。谁也不希望自己这一生活在被命运的束缚中,不是吗!”
眯起眼眸的辛娆年的眸子里略带审视的光芒一闪而过,转身就往来路退去。
见此红妆蓦然间愣在那,不知怎么办。
“给她。我们回去。”辛娆年低低地开口,示意红妆将手中的东西给她。
没有一丝犹豫的红妆快速地将手中提着的篮子递到了郦清岚的手中,不敢抬头对上她的眸,又快速安静地撤到了辛娆年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