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么麻烦。”辛娆年抬手阻止了就要去拿东西过来清扫的宫女们,抬着手指向跪趴在地上的罗子芳,“这事是她干的,就让她去做吧!”
是,是这样?
太皇太皇似乎有点不太相信。而罗子芳却是连连点头应好,立马就挣扎着要从地上起来,吩咐着自己宫中的人去拿洗涮用具过来。
“不,都说了不用这么麻烦。”辛娆年又是朝着要站起来的罗子芳道,脸上的笑很是温柔,很是和善,“这么一点血,你罗美人就自己就可以了!”
“是是!”被笑得全身发麻的罗美人连连点头直应好。
辛娆年眯着眼,眼底的笑从来都没有那样令人觉得冷过,冷得在场的所有人全身都在打颤。她说的话虽然也是带着笑,可是那笑中总是让人觉得骨头都在崩溃,都快要被冻结,再碎裂!
轻轩笑出声来的辛娆年手指缓缓地伸到罗子芳的人前,“可是,我是要用嘴的哦!用嘴将它们全都舔到你的肚子里去,那样才干净,不是吗?”
“用……用嘴!”
跪趴地地上的所有人全都听了个明白,用嘴!那,那还要人活不了。那是人做的事吗?
一些年幼经不起猜想的宫女早已吓得双眼一闭,整个人便昏了过去。
“你你你,你不是人。”面色惊恐的罗子芳听着用嘴舔干净那几个字,整个人已是呈要疯了的状态,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辛娆年就要骂。
太皇太后却是沉着脸喝着身后上来两个侍卫。
那俩侍卫面无表情紧紧地按压住就要上前挥打辛娆年的罗子芳。
“太皇太后?”一旁的宁慈似是看不过去,低声想要说些什么。
太皇太后抬了抬手,最后那双浊眼落在了辛娆年的身上,“照安容郡主说的去办,你们俩人给我好生地看住她用嘴舔完地上的血才可将她带回贤德庄,知道了吗?”
“是!”
“好累哦!安容这就回去休息了哦!”辛娆年挥着手,身子软软地倒在蓝茵的肩膀上,转身就往殿内走去,边走还边说,“哎,到现在还没有人送吃食过来,这这宫里的人啊,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呢!”说着还摇了摇头,以示无奈。
太皇太后听着却是身子一颤,这样子的她,真的太像那个时候的她了,如若她还在世,那该有多好啊!可惜,可惜了!
“太皇太后!”宁慈担心地紧扶着她,低声轻喝。
“我没事。”太皇太后望着进入宫殿的那个女子后,朝着身后人又是厉声喝道,“以后安容郡主的吃食一定都要按时按例地送到,知道了吗?若是发现你们有谁敢捣事,今日之事,就是你们日后之鉴!”
“是,谨记太皇太后教诲!奴才们一定不敢。”一群宫女太监全数地跪倒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再喘一下。
太皇太后看着被两侍卫压着去舔血迹的罗子芳,一声冷哼,挥手让人将那被绑的宫女带走之后,自己也随之消失在了聚瑶殿。
坐在屋梁上的卓华彦目送着那些浩浩荡荡闯进来的宫人们全都如同见到鬼了般慌乱地退出了聚瑶殿,最后只剩下那趾高气昂面无人色留在那院子里被压着去舔地上血迹的罗子芳。
有比这种不要人命,不伤人身更重的惩罚吗?这种能烙在人灵魂深处都无法消磨去的烙痕,相信是人都不会忘记吧!何况她这样的一个娇纵女子,怕是永远都无法在人前现身了吧!
轻轻地摇了摇头。眸子望向辛娆年走过的地方。
这个像极了她娘亲的女子,手段还真不是一般的毒辣,从知道自己殿里的吃食被人动了手脚到将动手脚之人给揪出来到惩办,只用了十几分钟。还让太皇太后那尊杀神给她出面帮忙教训对她使手段的女人。
又是在宫殿里无形地让自己处于不可动摇地地位不说,且还让夏启在无意中得到了夏朝首富的全部财富。
唉!
轻声叹惜间的卓华彦无奈地低下头去。
“太子,我们还可以反败为胜的。”蓝夜听得那轻叹惜声后连忙安慰道。
卓华彦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她想做到的,从来都没有谁可以违背得了。既然她想立威,又想给夏启那皇帝一个下马威,我们是客,就不要插手此事了。”说着又时朝着那关上了的殿门望了眼,不舍地从屋梁上跳到院子外去,他可不想让院子里的那俩侍卫发现这里还藏着他们这俩人外人。
什么请他来听曲,全是假的,从头到尾就被她给算计了。同时也是在警告他,在这里不许乱来,别以为用几个吃食就可以糊弄她,不然,凭着他的能力,也早就让夏启将幕后人给抓出来了。
“郡主为什么不请华彦太子留下来呢?”碧玉不解侧着头地问,“他可是给我们送来了吃食的人啊,也是我们的救命之人啊!”
“是啊是啊!小姐为……”
蓝茵一脸的迷糊也连声追问。
“他若是有心对你们好,就会让夏启早将幕后之人给抓出来了,还用得着你们饿肚子到现在吗?”
蓝茵听得辛娆年这么说,脑袋立马转了过来,点着头,摇着手指恍然道,“哦!我知道了,那个太子是想让我们欠他一份人情,然后好记住他,是这样的吗?”
一直没有说话的红妆朝她丢去一个白眼,“看来我们的小茵茵也不算太笨嘛!这么快就想通了。”
“那是自然,怎么说跟在小姐身边也要学得聪明点是吧!”蓝茵得意的朝着红妆扬起了小脸,一旁的碧玉则是低着头抿着嘴轻笑不语。
没过几分钟便有宫人送来几十样吃食,几位顿时收起了嬉笑,安静地服侍着辛娆年用食。
下午没有人来打扰,辛娆年躺在殿内的软塌上,沉下心来琢磨着身体内的那个封印,既然它会不时地渗出灵气出来助她,那么她相信只要她努力便可以将那些灵力给据为已用。
夏启在晚边的时候过来了一趟,见到辛娆年在床上打座着,静静地在她一旁守候了半个时辰的样子,没留一句话便走了。
辛娆年借助大悲咒进入了修心,见到了隐藏在身体内的那个封印,正如尚真道人说的那样,封印周围泛着似线条一般的裂痕,仔细地观察了许久才见到有一丝灵气从那里面渐渐地挣脱出来,却又很快地消失在了封印的周围,这让辛娆年很是不解,那灵气到底是出来了呢还是还在封印里面呢!
又是观察了许久没有一点收获后才不甘地从打坐中出来。
等她睁开眼时已是次日午后了。
殿内静悄悄的无一人。
辛娆年觉得奇怪,后来一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昨天她进殿之前就和蓝茵说了,这里不用她们守着,有夏启派暗卫守着,且昨日发生了那事,相信也不会有人再来这里打扰她。明日如若是想去听沈月眉听曲,便可去听。
殿内安静无一人,想必她们三人是都去了。
“郡主醒了?”就在辛娆年想要出去逛逛时,却是听得一个欢喜的声音。
是碧玉。
这个小丫头,总是腼腆的守在她的身边,虽然很少说话,却是对自己认定了的事是执拗的很。
辛娆年点点头,“陪我出去逛逛吧!”
“郡主可要先吃点什么再出去吗?”碧玉小心地询问。
“不用了,逛完后我们回来吃。”辛娆年缓缓地起出宫殿,看到院子里那俩个尽职的侍卫还在按压着罗子芳在那里舔污血,眉头一皱,真是太慢了。
碧玉顺着辛娆年的目光望去,见到那个罗美人身上早已凌乱不堪,发丝也是全都散乱下来,在两侍卫的按压下,就像小鸡啄米般地直与大地亲吻。那双会说话的眸子里面早就没了生机,一片茫然呆滞。
看的碧玉心底一阵不忍。
辛娆年将碧玉那脸上的不忍看在眼底,抬了抬眸轻声道,“你若对敌人同情,那就是对自己残忍。有些人,根本就不需要去同情。”
“谢郡主提点!”被辛娆年看穿了心事的碧玉收回眸子,紧紧地跟在了辛娆年的身后,往殿外走去。
皇宫里就是皇宫里,虽然说不彰显奢华,却也尽显沉稳,古老。
“她俩都还在听曲吗?”
辛娆年边走边问紧跟在身后的碧玉。
碧玉连忙点了点头,“红妆有和我说过,听完了就会赶紧地回来,现在这个时辰,估摸着也是散了。”
夏启也真会挑时间,居然挑在了大白天的请一些王候将相,世家子弟来皇宫陪同后宫那些女人听曲,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辛娆年琢磨着,半响也没有猜透。但她却有一个发现,那就是自己貌似走了不少的路了,身子居然只觉得有一点疲劳之外,就无他意。
“还请世公子注意言行,莫要在些胡语。”突地凭空响起一道指责声,女子声音娇弱的很,却也带着几分倔强之意在里面。
噢?这里居然还藏着人。辛娆年停下脚步,准备转身离去。却是听得假山后另一道男子的声音响起,不由地停下脚步来。
“月眉姑娘,你就从了公子我吧,这些年来,公子我可是只对月眉姑娘专情来着啊!”
“你,你好无耻,放手,快点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啊!”沈月眉听着那世公子的话,整个人的脸都快要绿了,谁人不知道这世公子是谁,但她从不卖他帐。
原来是沈月眉,不过,她不是应该在唱曲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月眉姑娘,你喊啊,现在怕是你喊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过来的吧!”世公子一脸轻佻,满是色相地拉着沈月眉的手,整个人就直往她身上扑去,就要凑上他那张嘴亲上沈月眉。
被这么拉着的沈月眉心底直叫苦,颤微着轻声道,“还请世公子看在这里是皇宫,请世公子先缓缓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