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我还是对着满电梯亮闪闪地钻石不能自拔,眼睛都要长到上面去了。“我知道的,不过是你比较会用钱,而他,都把钱存起来了。”
“一个败家,一个持家。”
他被我弄得哭笑不得。放开手靠在电梯上,“你看门开了,你先出去。”
我先他一步,祝时翊在后面嘀咕:“我还以为你会嫌袁子科没钱赶紧换金主投入我祝某的怀抱呢。”
“不料,袁子科几斤几两你是知道的。”
我懒得理他,明知故问的东西。
祝时翊开了门,阿姨拿了两双拖鞋过来,都不是很新,胜在质地柔软,做工精细,想来不是便宜货。
“阿时,要给小姑娘做点宵夜吗?”
阿姨是看着我的,却是在询问祝时翊。
祝时翊脱了外套往里面走去,他边走边说:“你自己问她。不,你还是把剩下的芝麻汤圆煮给她吃吧,小姑娘喜欢吃甜的。”
我的心突然跳快了一拍,就跟被糯米皮捂住了胸口,或者卡在了喉咙口,险些死于非命。并且都不好受。
我刚要开口,阿姨已经跑进厨房了。开始不忍心拒绝她的一番好意。扭头就想把气撒到祝时翊身上。
我瞪大眼睛看他,像头浑身是刺的大公牛。恨不得一头将他撞翻。
祝时翊似乎没有接收到我怒气冲天的讯号,从文件夹里拿出手绘的设计稿,“跟袁子科比起来怎么样?”
“哥可是专业的!”
我斜着眼睛接过来,压根没有看的打算。
“袁子科没画。”
祝时翊惊大了嘴,“所以你因为这件事情离家出走?”
我摇头,“怎么可能。”
“那你是因为什么?难道不是因为爱我爱的死去活来?”祝时翊侧着身子回头眨了眨眼睛。
我越过他,到客厅打开电视机。
“我生气,是因为,他吸烟。”
“是他自己说的,吸烟不好,并且这辈子都不会碰那玩意儿。我每次都跟八婆一样在他后面提醒他,就是因为我第一次来这座城市,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他说的那句话。”
“结果现在,我心心念念以为要遵守的界限,他自己犯规了。”
“说话的人是他,越界的人也是他。”
“我一直以来,最怕变成自己都讨厌的人。我不想成为自己都不喜欢的人。即便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人吧,那我至少不要变成自己讨厌的人呀。”
“可是袁子科……哎,”我仰着头笑着看祝时翊,“我突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耶。”
心里有个小人,早就缩成一团。只能自己抱着自己。
祝时翊把自己扔进沙发,很明显的下沉。他瘫在上面,憨态可掬。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神,令我脊背发凉。
隔着一沙发,我在他很远处的餐桌前坐下。
电视里播着未放完的财经新闻,左手的玻璃房里,满架的限量版球鞋和篮球。墙上有不少的照片。
我咬着右手食指关节,克制着笑脸。
“喂,祝时翊。”
他仰着头倒看我,头发乱成鸡窝,长得好看的男人,怎么不修边幅都是好看的。
以前姑娘说特羡慕我,最帅的几个男人都是我哥们。我一头雾水,现在终于意识到了。
好像,还真是这样。
“干嘛呢?”
“你在学校的时候,是不是都是校草?我突然发现,你长得好帅。”
祝时翊一踉跄从沙发上滚了下来。我那时候觉得,他可真有我的风范。果然不是一类人,成不了朋友。
“呀,你看出来我长得帅了?不枉我在你面前晃了那么久。哥好欣慰。”
我默默咽了口水,小心翼翼地询问:“照片里,站在你旁边的女生是谁?”
“准确来说,你搂着的女生是谁?”
女生是短发,刺猬头,穿着长裙,大耳环。她的手搭在祝时翊的腰上,整个人靠在他怀里,笑盈盈地望着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