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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怒放生命迸挚情

王禅略一低头,看着远处沉吟,又缓声道:“思思……思思……你这名字取得好,正应我的心思。你来真好……”脸上浮现安详的笑容,抬眼看思思,又道,“你一来,我就不用苦苦思了。”潇上前一步,道:“小禅,一切天定。”王禅笑着一点头,又对思思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去?”思思不敢直视她,怯怯道:“下月中旬。”王禅缓缓起身,道:“麻烦你带去一件礼物。”

经过一个星期的大雨洗礼,天终于放晴,太阳一早就光芒四射,暖洋洋地照了一整天,一草一木焕然一新,直至傍晚,太阳依依下山去,那些草木如同双双对对的人儿也依依享受着浓情蜜意。

某豪华大酒店门口分列两排烟花爆竹,三三两两站着些年轻人,或叼着香烟,或手握烟花筒,都在朝大路方向观望。离他们不远处的墙脚处蹲着两头“狮子”,闭着大眼,身子蜷缩着,只露出几双皮鞋。

忽听得那边有人喊道:“来啦!来啦!”也没说谁来了,但一帮人都听懂了,不约而同地立了身子。那两头“狮子”更是来了精神,双目大睁,睁眼的瞬间身子已抖擞起来,并大步迈开,并肩走至酒店门前,立在烟花爆竹队伍的中间,神气十足。

只见大路方向驶来一队装扮一新的婚车,黑色轿车一字排开,分次停下,车上纷纷下来一众打扮一新的人。头车里下来西装笔挺、满脸春色的新郎官。只见他眼角带笑,嘴角却带着紧张,一步一步地绕过车头,左手开了车门,右手往里伸去,即刻牵出一只戴着白纱手套的纤纤细手来。一个娇娇滴滴的新娘含羞出来。

烟花爆竹已然燃放,满空璀璨,一众人等欢声顿起。一群笑嘻嘻的伴娘围聚在新人身后,都望着前方门口两头狂舞的“狮子”。只见“狮子”晃了晃脑袋,一前一后各吐出一幅红底金字的布联:“天作之合”、“百年好合”。新人对视一眼,新郎从内兜摸出两个大红包,又牵了新娘朝前走去,走至“狮子”跟前,将红包往“狮子”嘴里一塞,“狮子”立时欢跳起来,嘴巴一闭,“吞”了红包,又朝新人点头,身子往两边闪开。新人这才携手进门去。一行人边走边接受两旁的彩花的泼洒。

门内大厅中央立着的指示牌上写着:陈月小姐 郭亮先生 结婚志喜。

二楼宴厅里喜气洋洋,正门处,陈妈妈身着黑底红碎花镶绣套装,一脸喜庆地指引客人入座。一个身穿西装的五六岁小男孩跌跌撞撞跑来,一把抱住陈妈妈的大腿,仰头喊道:“大阿婆,大阿婆……”陈妈妈俯身抱起他:“小宝乖啊,不要一个人乱跑,不要摔倒哦……”小宝一脸认真,虎头虎脑地点头:“嗯……嗯……”又拍起手,自顾自笑嘻嘻起来,门口进来的客人见了,忍不住来逗他,他却不怯生,抱拳行礼不止,嘴里还说着:“恭喜,恭喜。”惹来四周一片笑声。

“小宝,快到奶奶这里。”白白胖胖的陈二姨出现在跟前,伸手抱过孙子。陈二姨道:“怎么没看到阿古?”陈妈妈朝里观望,道:“刚才还在那边招呼客人的,不知道跑哪儿了,总是在跟谁聊天。”

这时门口有人问道:“请问,哪位是新娘的家属?”陈妈妈与陈二姨同时转头,见是一个小伙子,怀里抱着一个粉红大纸盒。陈妈妈上前去,小伙子便将礼盒递给她,道:“一位叫王禅的送给新娘的礼物……”“王禅!”陈妈妈惊喜不已。陈二姨抢上前。只见小伙子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道:“这也是给新娘的。王小姐特意交代,要新娘亲启……请签收一下吧。”说着又递给陈妈妈一张签收单和一支笔。陈妈妈接了信,将礼盒放在门口桌上,签了单,又从提包里摸出一个红包,连同签单和笔放在小伙子手上。小伙子连连道谢,道了几句贺言,这才转身离去。

陈二姨瞧瞧信,对姐姐道:“王禅怎么只给阿月写信,不写给阿古?”陈妈妈笑道:“你别想多了,她可能是跟阿月讲什么私密话呢。她这么有心送礼物来,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小宝探身要去碰礼盒,嘴里嚷着:“噢,有礼物啊!”陈二姨轻轻拍他的手背,道:“小宝乖,这是月姑姑的,小宝帮奶奶一起送给月姑姑好不好?”小宝拍手笑:“好好!给月姑姑送礼物!”陈妈妈笑着将信交与妹妹手中,陈二姨提起礼盒包扎带,小宝也伸出手拉着带子的一边,嘴里咯咯直笑。陈二姨边说道:“走喽,去看月姑姑喽,去看新娘子喽……”陈妈妈笑笑,转身招呼客人去。

新娘化妆间里,几个伴娘围着陈月叽叽喳喳讲着笑话。只见小宝跑进来,欢跳着,嚷道:“月姑姑,月姑姑……”陈月正端坐着,接受化妆师的补妆,听见小宝的喊声,她只能含糊应答一声。身旁一女子探身上前,拉住小宝,道:“小宝,姑姑忙,跟妈妈到外面玩去。”说着,拉着小宝出来。来至门口迎面遇上陈二姨,小宝便粘着脚不走了。陈二姨冲陈月直喊:“阿月,王禅送你礼物了!还有信!”陈月闻言,惊喜地大呼:“快拿来我看。”这一呼,唬得化妆师也跳起来,幸亏收手够快,不然非得毁了陈月的彩妆不可。接过信,陈月忙忙拆开看。

阿月:

恭喜!

祝你和小郭白头偕老!

可惜我不能当面道贺,望谅。今奉上小礼一份,不成敬意,请笑纳。礼物宜在婚礼上打开,光线稍暗时更好。这是我在大理一家古玩店里发现的,我稍作改进,另装了音乐设备,正中那颗红宝石便是开关。希望你们喜欢。

再祝你和小郭幸福美满!

王禅 贺!

陈月满心欢喜地将信递给表嫂,小宝妈——收好,几个伴娘嚷着要看礼物,陈月却摇头道:“呆会儿拿舞台上打开,肯定是好东西!”众人才嬉笑着不动它,又推搡着出来。婚宴开始了。

客人均已入座,满厅是喜庆的音乐,司仪已站在舞台中央,报了开场白,新郎新娘款款走上来,全场立时响起掌声。几番道谢的话过后,陈月早已要求司仪增加个项目。只听司仪向全场道:“今天来给新人贺喜的亲朋好友真不少,就连身在远方的朋友也不忘送来大礼。新郎新娘的朋友王禅小姐为新人送来什么样的礼物呢?让我们一起看看!”司仪刚才念出“王禅” 两字时,把酒席上一人惊了一跳,直直看着舞台那边,屏住了呼吸。此人当然是陈古。

只见一名工作人员抱上礼盒,放置于桌上。陈月向小郭一笑,伸手去解开包扎带。司仪道:“工作人员,请暂时关闭大灯!”厅内的大灯都暗下来。陈月慢慢开了盒,她与小郭、司仪、舞台边上的宾客均同时欢呼。原来盒内摆着一个珠光宝气的凤冠!

凤冠通身熠熠生辉的珍珠宝石,红紫蓝黄绿五色缤纷,正中更是一颗大宝石,红艳亮泽,极为夺目。场内宾客均为它吸引,离舞台远点的便离席走近看。陈月按一下红宝石,顿时,凤冠上的珍珠宝石颗颗都透出亮光,全场惊呼“哇!”,只听厅内绕着欢快的古筝曲,凤冠的亮光随着琴曲跳动,厅内便五种光线或明或暗地,不停变幻着,全场又是一阵欢呼,有人禁不住鼓起掌来。

看着眼前如琉璃般的光彩,听着欢快而又不嘈杂的琴曲,陈古心中涌上一股热流,鼻子一酸,眼里盈满泪水,他赶忙深吸一口气,将眼泪吞进肚子,只在心中喊道:“王禅!王禅!王禅!……”一旁的陈妈妈与陈二姨对视了一眼,却禁不住地滴下眼泪,又趁灯光不明时,偷偷擦了泪。

琴曲渐渐低下来,珠光也随着收了亮光,直至琴曲停止,凤冠像是一个舞者,收住舞步,优雅地立在那里。场内一片寂静,每个人耳中似还在回旋着琴声,待琴声完全消了音,众人才从寂静中清醒,伴着热烈的掌声,厅内的大灯再次亮起。司仪一脸喜色,道:“让我们感谢新郎新娘的朋友王禅小姐,感谢她为新人送来这么精彩的祝福,感谢她为我们在座的亲朋好友带来吉祥,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感谢这位远方的朋友!”全场又响起掌声,持续许久。

陈月往家人那桌望去,只见哥哥凝望着凤冠,眼里满是欢喜之意……

这场婚宴在愉悦中进行,又在赞叹中完满结束,宾客带着欢欣的心情陆续离去。陈月和小郭喝了不少酒,双双红着脸,带着喜庆回到新房。陈二姨携儿子、儿媳、孙子回到酒店房间。陈妈妈则跟陈古回家,王家房子。

回到家已近十一点半,陈古仍是习惯性地打开信箱。陈妈妈不禁笑道:“这么晚还有什么信……”话音未落,却见儿子抓着一张纸,盯着看,一脸的惊讶。她忙问怎么了。陈古喘着大气,只觉得心狂跳不已,以致满脸通红。

夜深人静,母子俩只听得屋内似有歌声传出来,两人大惊。陈古低头再看纸上的字:怒放的生命。

陈古凝神细听,屋内确实有歌声。他大步走至门口,歌声愈发清楚。陈妈妈迟疑道:“阿古,会是谁?”陈古不搭话,取出钥匙,开了门。歌声扑面而来!

曾经多少次跌倒在路上,

曾经多少次折断过翅膀。

如今我已不再感到彷徨,

我想超越这平凡的生活啊!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就像飞翔在辽阔天空。

陈古猛地扔下钥匙,发了狂似的奔向楼梯……

陈妈妈惊呆住。

在他们的身后不远,院子外面,思思立在一棵树下,痴痴地望着院子里面,流下两行泪。

陈古一路狂奔,奔过酒柜,这里玫瑰酒飘香;奔上楼梯,奔上走廊,奔向王禅的房间,那里房门上贴着王禅的照片,王禅浅语微笑、含情脉脉……

屋内仍是歌声环绕……

就像穿行在无边的旷野,

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

曾经多少次失去了方向;

曾经多少次扑灭了梦想。

如今我已不再感到迷茫;

我要我的生命得到解放,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就像飞翔在辽阔天空,

就像穿行在无边的旷野;

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就像矗立在彩虹之巅,

就像穿行在璀璨的星河;

拥有超越平凡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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