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轰然称好,没有异议,三大家族也表示可以接受,只是这首先对决的两人又怎么选出呢?着实让人伤脑筋,须知谁也不想打头阵,免得被最后一人捡了便宜。
这时只见一个身材颀长,仪容巍巍的少年公子越众而出,对着四方一拱手,高声说道:“吴胜不才,愿意打头阵,不知哪位兄弟愿意来不吝赐教几招?”
罗蒙面上微微一笑,目露赞许之光,心道还是吴家公子有气度,心里对吴胜有了不少好感。
蓦地,一人跳进场中,大声道:“我来先和吴兄讨教几招,还请吴兄手下留情才是!”话虽然说得谦虚,但语气却颇为狂傲,正是王家少主王启玉,只见他一声紧身长衫,申字脸,两条浓眉斜斜撩起,目光阴狠而冷酷。
无声微微笑道:“哪里,王兄太过谦了,小弟未必是你的对手,到时还望王兄别让我太难看才是。”
众人一阵低低议论,谈论着两人,有人说王启玉深的王家“十二千叶掌”的真传,掌法纯熟,不可小觑,也有人说吴家“奔雷掌”,威猛霸道,势如奔雷闪电,不可小瞧,纷纷纭纭,莫衷一是。
罗蒙见两人已是针锋相对,一触即发,干咳几声,道:“两位贤侄,规矩我先前已说了,两位动手之时,还望心存善念,不要骤下杀手才是!”
左右一顾三大家主,道:“要不让他两先比一场?”
吴胜仿佛无所谓的样子,笑道:“小儿莽撞,不知天高地厚,让他长长见识也好。”
王世林也跟着说道:“犬子无知,磨练一下也不错!”
罗蒙见钱山默思不语,也不问他了,对着场中两人道:“你们开始吧!记住切不可下杀手!”
吴胜和王启玉连声称是,但心里却不以为意,毕竟少年人心性,傲气十足,谁也不服谁,谁不想在众人面前露脸,到时要是情形危急,什么杀手招式都会使了出来。
当下,两人微微一施礼,就全神贯注凝视对方,场中气氛一时间变得凝重起来,众人都是睁大了眼睛,瞧着这两人,生怕错过了一场龙争虎斗。
沉寂片刻,蓦闻王启玉一声暴喝,脚掌猛地一踏地面,身形暴涨,一个箭步飞窜了过去,双掌交错,一连对着吴胜拍出三掌,分袭吴胜的脸面和胸膛,强猛的掌力,激起一阵掌风,吹起吴胜的衣袂飘飘飞舞。
吴胜脸色平静,不惊不慌,肩头一晃,脚步微错,身形斜斜掠向一边三尺,一掌猛地平推而出,势如电闪,奔腾而出,掌未到,内力暗吐,已是无形打去。
王启玉连忙拧身换步,避开吴胜一掌,厉喝一声,身形急进,“十二千叶掌”连环攻出,只见他一掌打出,招式未老,后掌已是跟着推出,一掌跟着一掌,急如飘风,迅快之极,掌影翻飞中,只觉王启玉的两双肉掌恍惚变成了几十只手似的,追着吴胜而去。
“好!王家‘十二千叶掌’果然不同凡响!”众人一见王启玉的掌法,不觉喝彩起来,王世林闻得别人夸赞自己掌法,不觉呵呵一笑,面现得意之色。
这时,吴胜已被王启玉的连绵攻势逼退了七八步,面上一片凝重,知道今晚要是不露出几手过硬的功夫,只怕难以击败王启玉,心念电转间,猛地大喝一声,“奔雷掌”闪电般出手,倏然间打出七掌,这七掌虽是有先后之别,但他出手如奔雷闪电,快的不可思议,给人的感觉就如他打出一掌似的,夹杂着雄浑的内力,对着王启玉的掌影狂涌而去。
但闻场中连连传出七次“砰砰砰”沉闷之声,王启玉身形急急狂退几步,这才一脸惊骇地望着吴胜道:“你已突破到大府中阶了?”
身子未退的吴胜,面色不喜不怒,寒着脸,道:“你知道的太迟了。”猛地脚尖一点地面,身形窜起二丈多高,飞扑王启玉,头下脚上,双掌疾出,带着一股强猛霸绝的刚猛内力狂拍而去,那挥出的掌影直如一座密密的风雨似的,把王启玉整个人都已笼罩,避无可避。
王启玉脸色大变,心内着慌,但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只得硬着头皮,咬着牙,把全身内力积聚双掌,对着吴胜当头罩下的掌影急速拍去。
就见,王启玉每接吴胜一掌,就后退一步,脚下的青石地板也被他给踩得的现出一个脚掌的印记,到了第三步时,只听他口中闷哼一声,额上冒汗,脸色发白,显见内府被吴胜那狂猛的掌力给震伤了,但吴胜的第四掌还是如奔腾如潮水般拍了下来,王启玉无可奈何只得全力挥掌迎了上去。
但闻轰然一声,旋风骤起,四只手掌相对,紧紧贴合,两人各以内家真力相博,但大府初阶的王启玉又怎是大府中阶的吴胜的对手?
吴胜嘴角现出一抹得意的微笑,掌上猛地灌注一股绝大的内力,随着手臂,一直攻到王启玉的掌上,王启玉只觉从吴胜手掌上袭来一股绝猛内力,势如洪水猛兽一般,哪里还抵挡的住,口中“噗”地一声大叫,狂喷出一大口鲜血,如断线风筝,被吴胜的掌力震的飞出七八丈远近,跌在一角,爬不起来。
“玉儿!”王世林见爱子被震飞,护子心切,顾不得身份,急忙一个箭步,腾身越去,抱起王启玉,连声惶惶呼唤道:“玉儿,玉儿……”
王启玉张开一双失神的眼睛,瞧了瞧自己的爹爹,万分痛苦地说道:“爹,我输了……”头一歪,昏了过去。
王世林心疼爱子被伤,本已惶急,愤怒的犹如一只发怒的狮子,这下一见王启玉晕了过去,更是痛彻心扉,一时脑子发热,狂怒不已,眼中赤红,也忘了此时此地,还有百十人观战,猛地一声厉啸,声震寰宇,怒吼道:“我要杀了你!”身形疾起,一掠三四丈,飞腾在半空,长衫呼呼作响,对着吴胜大手一拍,兜头击去,强猛的内力犹如排山倒海一般,仿佛一座小山似的的压了下来。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吴胜万万没有想到王世林居然不顾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竟敢在众人面前击杀自己,一时间,面对着王世林这滔天一掌,眼中露出了惊慌的恐惧,想要避开,却发现自己早已处在人家的掌力范围之内,势难避让,但要是硬接的话,无疑于自寻死路,毕竟王世林乃是名府初阶的高手,相差太多,万万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蓦地就听一声愤怒的猛喝:“老匹夫,休得猖狂!”一人快如闪电,捷如飞鸟一般,像风一般来到了吴胜的面前,双掌对上了王世林的绝猛必杀一击!
“碰!”两人掌力相击,如击败革,双双闷哼一声,王世林借力倒翻出三四丈远近,“蹭蹭蹭”连退了三步,这才稳住身形,定睛一看,原来是吴昌在那危急时刻接下了自己的双掌,却见吴昌面庞微红,呼吸粗重,怒目瞪着王世林,一双脚深深陷进了青石地板里五寸,双脚四周的地板也如蜘蛛网般开裂出大大小小百十处裂隙。
好好的一场比较武技,却演变成这种局面,实在令在场众人大感惊愕,一时间,人群骚动,议论纷纷,各执一词。
有人说,王世林破坏了规矩,以大欺小,有损自己的地位和身份,为人所不齿。有人说吴胜太狂傲,仗着自己大府中阶的修为,把王启玉打成重伤昏迷,有违比赛初衷。
场中,王吴对立,冷面寒霜,剑拔弩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罗蒙赶忙打圆场道:“两位贤兄请听我罗某一言,万事以和为贵,且不可伤了多年交情才是!”
吴昌想必动了震怒,冷笑一声,说道:“什么交情,要不是我及时出手,只怕我儿早已丧命在这老匹夫手上了,他儿子技不如人却迁怒于别人身上,真是不知羞耻,且以他王家今时今日的地位和身份,以一家之主的身份对小儿骤然施展杀手,以大欺小,更是不知‘丑’字怎么写了。”
王世林一听这番讥讽嘲骂之语,面上一阵白一阵红,气的目露凶光,口中却道:“你家小子违背比赛规则,下重手打伤我儿,我只是替你教训教训一下,好让他日后知道天高地厚,并未想取他性命!”
吴昌仰天哈哈一笑,道:“好一个狡辩,要知道比试武功,怎会没有伤亡?要是没有这个心理准备,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今天幸好是我儿胜出,要是你儿打伤我儿,我是不是也可以出手对付你儿子?”
“这……”王世林一时语塞,呐呐无言。
却闻场中众人有人说道:“吴爷此话有理,比较武技本就凶险,有个闪失,那也是在所难免的,大家出来混江湖的,早就应该明白的。”
一人出言,众人立马附和,王世林自知理亏,虽是心中羞愤,却也无可奈何,对着罗蒙一抱拳,沉声道:“罗大人,今晚多谢大人盛宴,只怪小儿技不如人,身受重伤,吴某心中慌乱,先走一步了!”说完,命家丁背起王启玉,铁青着脸,一语不发地走了。
“王兄……”罗蒙本想再挽留一番,但心知王世林此刻那是再无颜面留下来了,只得长叹一声,强笑道:“小小风波,一场误会,搅扰了诸位的雅兴,罗某身为主人,心中抱憾的很,还请大家多多谅解海涵。”
众人轰然应道:“城主大人言重了。”
突有一人高声叫道:“第一局胜负已分,吴家公子胜出,不知下面还比么?”
这一句话道出了在场众人的心理,大家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钱家,只听罗蒙干咳一声,对着身边的钱山道:“钱兄,你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