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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她是欧阳家的血脉,一点不错。她买米粉肉、蒸丸子、油炸花生米宴请同学。谁跟她借饭票她都答应,事后就忘。有时一份糖醋排骨从打饭窗口还没端到餐桌上,一路都让同学们抢光了。

小菲只好每天给女儿带饭盒,跟她说,对不起你同学了,再请客就欢迎大家一块儿吃冷饭。

第二个月老师找到家里,说学校要去农村军训,每个学生交的十块钱伙食费早收齐了,只差欧阳雪的。小菲说她一个礼拜前已经把钱给了女儿了。两头一对证,什么都明白了。老师走了后,小菲把女儿叫来。女儿已亭亭玉立,比她高半个头,总不能动辄就揍,再说她揍女儿等于揍自己。母亲总是以一巴掌还一巴掌,并且手比她打女儿要辣得多。

“你们学校下星期要下乡拉练,对吧?”

“妈妈你什么意思?你不是早知道吗?”

“我什么意思?我脸没处搁!”

母亲在外屋怪声怪气地呼一声:“噢哟!”

女儿不说话了。她以为她不说话也厉害得很,她妈妈也怕。

小菲冷冷一笑:“我问你,你下乡吃什么?”

她不说话。

“十六岁的人了,还撒这种小儿科的谎!”

母亲不愿意听了,在外屋说:“我听着呢,她撒什么谎了?小雪你嘴呢?不会回吗?人家赖你撒谎你就那么肉蛋?这年头,给你个罪名你就顶回去,不然,它真成你的了!”

小菲不理睬母亲。她示意女儿站好,规矩些。她放轻声音。

“没大脑啊你?你把钱弄没了,总得跟我交账吧?你现在怎么交账?”

女儿又不说话了。这张漂亮脸,活脱脱的少年欧阳萸。一阵歇斯底里上来,她不知想使劲抽她还是使劲搂她,她捂住脸呜呜地哭起来。

母亲在外屋说:“看这个没用场的,自己哭了,也配做个妈!”

欧阳雪毕竟心软,小菲哭那么痛,她投降了,说以后改正,再不乱花钱。她见小菲委屈冲天,忍不回去呜咽,便走到她跟前,蹲下来,从下面看小菲的脸。女儿让小菲哭得溃不成军,摇她、哄她,赌咒发誓,再也不惹妈妈伤心。她说自己罪该万死,明知道爸爸工资停发,还拿钱请她的“狗崽子”朋友们下馆子。

小菲本来已让女儿劝得差不多了,想见好就收场,一听她把钱花到这桩没名堂的事情上,呜咽着说:“谁让你动的?站好!”

女儿赶紧乖乖靠墙根站直。

“现世哟!”母亲在外屋说,“邻居听见真牙假牙都笑掉了。”

小菲只管自己呜咽。她想那十块钱能买两百五十斤雪里红,够吃两个半冬天;八分钱一斤的猪腿骨,可以买一百多斤,炖多少锅汤啊,汤里可以煮多少萝卜、豆腐,够爷爷和欧阳萸滋补多少天?就算花到猪油上,也能买十好几斤。猪花油四角一斤,猪板油八角一斤,炼一大缸,可以烧多少梅干菜?吃不起梅干菜烧肉,用猪油、酱油、糖蒸出的梅干菜,爷爷和欧阳萸都爱吃,这下子十好几斤猪油顺水漂了。

“你这个败家子……”小菲呜咽地骂。

母亲在屋外接话:“对啊,把一件新棉袄脱给拍花子的,把一件毛衣也脱给人家,还跟我撒谎,说人家借去穿了。没法子赖了,就偷着从家里跑出去,闹革命去!”

小菲叫一声:“妈……”

“今天我老太太是‘揭老底战斗队’!你伢子也看看,她败家子的根从哪里生出来的。”

小雪又忍不住了,咬紧牙关,抿紧嘴唇地笑。

“还有脸笑!”小菲气得长号一声。

“邻居们听见说:哎哟,伢子真会教育她妈,把她妈教育得直号!”母亲大声说着风凉话。

从那以后小菲把欧阳雪学校里需要交的钱直接交给她班主任。女儿常常来看爷爷,把爷爷布置给她的英文、中文功课交过来。她功课做得很好,但一看就知道她根本不用功。

爷爷给她批分数她便说:“没用的,以后学校里取消分数制了。”

爷爷还是笃定而安详,说:“不会的。”

有时她突然冒出一个问题:“爷爷你翻译过尼采的书信吗?”她知道爷爷的德文比英文还好。

“没有啊!”爷爷说。

“有的地方肯定翻译错了,不通的。”

“你在读《尼采书信集》吗?”

“对啊!”

“哪里来的?”

“朋友跟我换书看。”

“我们没书了,你拿什么跟人家换?”

小菲在一边给欧阳萸织毛裤,听祖孙俩对话觉得很有趣。欧阳雪在爷爷和外婆面前是两个人。

“想办法呀!”孙女儿说。

“以后换到书,拿到爷爷这里来,让爷爷看看是什么书。”

欧阳雪立刻把书包的底一拎,从里面倒出一堆黄旧的书来,霉臭刺鼻。

爷爷用手翻了翻,说:“喏,这本不要看了,浪费时间。这本不全呀,前面缺一百多页。”

“用刀剁开了,一个朋友先读前面,我先读后面。”

“噢,蛮聪明的。”

过了几天,小菲回到母亲家。她想找一点母亲存的旧毛线,添加到正织的毛裤上。母亲在床下放了个旧木箱,里面全是几十年存下来的旧货,但全看管得很好,摆放得有条有理。小菲把欧阳萸从他父亲那儿得到的古线装书也收在床下,搁一阵往里面投几个樟脑丸。她一碰那装书的木箱便发现分量不对,赶紧把它拖出来,打开盖子,里面竟是空的。

她不动声色。有了上次的教训,她不能再在母亲这里讨伐女儿。欧阳雪没闲着,焉焉地造着反,居然把那么贵重的书拿出去和人换书看。她把女儿叫到自己家,说爷爷要问她功课。

等母女俩进了卧室,小菲就插上门。女儿一看,插翅难飞了。眼下他们一共两个房间,原先的客厅做爷爷的卧室,也做餐厅、起居室、书房,一张书桌又吃饭,又供爷爷读报写字,也供欧阳萸写“认罪书”、“检查”,还供小菲记伙食账,偶然也是欧阳萸和父亲下围棋的地方。另外就只有一间小屋了,摆得下一张双人床和一个衣架子。这屋原先归欧阳雪,有个窄长窗子,但现在封起来,拦上一排木板,算作壁橱。光线是伸手不见五指,小菲把一个八瓦的日光灯打开,因为接触不好,已经乌青的灯光还阴阳怪气。

“跟太平间似的。”欧阳雪说。

“你去过太平间?”小菲在乌青诡异的灯光里白她一眼。

“去玩过。”

“什么都好玩。哪里都可以去。你爸爸挨批斗、挨打,你们很自在嘛,想玩什么玩什么。你把爷爷送给爸爸的书玩哪里去了?”

她不说话了。

“和谁交换了?换成哪几本书了?马上给我换回来。”

“换不回来了。”

“什么?”

“妈妈你这个样子好可怕。太平间里再做出这样的表情,吓得死人。”

“你不要跟我转移斗争大方向!那些书价值连城!”

“骗人。”

“怎么会骗你?那是爷爷送我们的结婚礼物!”

“那就是爷爷骗你们了。”

这是个怀疑一切的时代。

“小混蛋!爷爷的书是太爷爷传下来的!”

“那就是太爷爷骗爷爷。”

“我告诉你,你外婆今天可不在啊!太爷爷花了多少钱买的书,你知道吗?”

“那就是卖书的骗了太爷爷。”

不仅怀疑一切,并且打倒一切。

“谁说的?”

“鉴定的人说,那不是原版。”

不得了,她不是拿去交换的。小菲都不敢再往下问了。她瞪着女儿。女儿看看她,看看地面,谁都会把她看成个静雅贤淑的闺秀。她跟父亲一样,做什么都蜻蜓点水,但都点得极妙,从不练字,一手字写得像帖子。从不听她读英文,一张口便是漂亮的发音。

“你让谁鉴定了?”

“一个古董鉴定专家。我想拿那一套书换一百块钱。”

“那不叫换,那叫当。”

“一百块钱可以给你用很久,对吧?上次用了你十块钱你就哭了。”

“你完蛋了,欧阳雪。你外婆来了也没用,好好在这太平间里思过吧。”她不知怎么去和老爷子交代。她怎么会养出这种女儿?

“钱呢?”

“他不肯付一百块。付了五十块。”

“那五十块呢?”

她从一个口袋里掏出一把零票,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把零票。小菲狠狠地缴获过去,手指醮着口水,飞快点数。只有三十二块多一点。不用问,她又请了客。小菲四处找。得抄个什么打起来不太疼,但能虚张声势的东西。扫床刷子不行,木头的一边敲在脑壳上,不裂也起包。枕头呢?那成母女俩玩绣球了。最后她脱下自己的拖鞋。

“你不知道爸爸过了春天就要走吗?说不定送到什么地方见都见不到了……”小菲满腔悲愤,手里的破旧皮拖鞋跃跃欲试。

“所以我给爸爸买了一双棉鞋!”女儿趁那拖鞋还没落下,说出实情。

小菲把拖鞋往地上一扔。想想不对,又拾起来。一双灯芯绒面子轮胎底子的棉鞋不过五块钱,她还是可以请一大桌客的。

“就买了一双棉鞋?”

“还给你买了一双。”

“我要新棉鞋干吗?”

“你穿那双锯了高跟的皮靴好奇怪。”

“钱还不对!”

“给外婆买了一条毛巾,给爷爷买了个毛线帽。”

“东西呢?”

“藏着呢!这叫‘surprise’。”

“什么?”

“这都不懂?还教会女中的呢!”

小菲打量着这个女孩。她整天不声不响,其实有土匪的胆子。忙出忙进,把家里的盗出去,在外面欺行霸市都难说。这一点上她不比她爸爸逊色,在外面和整个世界逆反,回家来还是逆反。人的根性真顽强,世道变成什么,就它不变,至少在欧阳雪身上不变。

她们的吵闹爷爷不可能听不见。但以这种方式听到的事情,在爷爷那儿全不算数。话不是讲给他听的,他听到了是没办法,他必须正式地听欧阳雪再叙述一遍。她说到古董鉴定者对古书的鉴定之后,他竟然笑起来。小菲完全摸不着头脑。

“有可能的。我们欧阳家的人有钱的时候都要被人骗。传下来的古董,后来去鉴定,假的占百分之八十五。一盒一盒的玉器、玛瑙,最后都是假的。经不住人家花言巧语,也受不了烦,就买下来了。想都没想过去鉴定,摆在那里,蛮好看,就好啦。算了,一套假古书,换了一家人暖和,蛮好嘛。”

在欧阳萸被押送下乡的前一天,小菲给市里的红卫兵请去主持他们的宣传演出。他们叫小菲“革命老前辈”,觉得她动作、台词在全国数一流。小菲是部队文工团员,什么都会,急了还能翻个“大车轮子”。手举一面旗,两腿一腾空,就是个劈叉大跳。她这么多年练身段,又是压腿又是扎山膀,肚子还紧绷绷,上台一看也就二十七八岁。化妆技术精益求精了这么多年,因此十几岁的红卫兵们觉得她漂亮死了。

演出完了,她骑自行车,把一个大旅行包送到欧阳萸的学院。看守欧阳副院长的戏剧系学生不断叫欧阳副院长“老实点”,但见了小菲还是一口一个“田老师”。小菲在他们面前也不客气,叫他们走开一点,让他们夫妻俩说一会儿话。

其实话也都是说吃说穿:都副司令的老战友从东北带来几块狐皮,他送了两块给小菲。她给他们父子俩一人做了一顶帽子。皮帽子可是好东西,荒郊野外也不怕了。她还通过关系买了些肉松,每天必须有一定的肉,否则他会扛不住。剩下的是毛衣、毛裤、毛袜子,全都是五颜六色,一条裤腿是红蓝黑,一条裤腿是绿黄棕,找到一段毛线就织一段,什锦是什锦,但保暖不成问题。中药、西药、偏方,全都在包里,五脏六腑的病都管了。过了演出的忙季,她会去看他。

他突然哭了。

“你在批斗台上都那么又臭又硬,这时候哭什么?”她装着揶揄他。她得控制住这场离别的基调,若她也跟着心乱,哭开了可收拾不住。她说到春暖花开,带着女儿去踏青,在乡下见面,新环境肯定带来新心境,未必不是好事情。他看着她,比小时的欧阳雪还依人似的。她摸摸他的头。

也许他怕这就是永别。他也会怕。他也会对她恋恋不舍。要遭受这么多不公道和屈辱,灵魂与皮肉的痛苦,才能让他和她看到这一点。看到这一点,她觉得可以为之一死了。

革命是残酷的。

她又想到这句不伦不类的话来。不是又一场革命,不是它的残酷性,他们怎么会到达这个爱情至高点、感情凝聚点?残酷就残酷在这里:绝对的无望等于绝对的浪漫。

回家的路上,小菲迎着冰冷的西风蹬车。假如她只能在他无望时得到他的依恋,她祈求这无望延至永远。

新的团领导找小菲谈话时,她面含微笑,如同正一步步实现神圣诺言的女烈士。领导是团里的造反派头目,叫陈益群。

“小菲姐,你的舞台成就这么大,为什么政治上不能成熟一点?你不跟欧阳萸划清界限,可以,但不能连表面文章都不做,又是信,又是寄包裹,又是去看望。群众很有反映。”

“你要我怎么办?他身体那么差,精神状态也那么差,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那活该。”

小菲险些把菜场上的母夜叉姿态拿出来,话都在舌尖上蹦跶:不要脸,你公报私仇啊?但她压下去了。这些日子她心里满足得很。临别时欧阳萸那些依恋的泪水令她满足,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见他是为离开她伤透心。小菲心里从来没这么满足过,新婚之夜都不如现在踏实。心满意足的人一般不和别人计较太多,让这个可怜虫用一颗嫉妒得发绿的心去咒骂“活该”吧。

“我真为你可惜,小菲姐。其实你在大会上表个态就行,都不用书面宣言。”

“表什么态呀?”她好脾气、好心绪地看着他。

“说你和欧阳萸是两个阶级、两种人。这么多年来,你们一直不和,他的资产阶级生活方式、反动言论、反党作品你早就看不惯。你看,这不很简单嘛?”

小菲又朝他看一眼:“当时他推荐我读的书,你不是也读过几本吗?”

陈益群脸板下来。他现在是新的领导,是一个幸福家庭的男主人。对过去的情人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仁至义尽。

他说:“那好吧,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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