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碎掉的声音。
群姐感慨:都说了男人不能和女人吵架,这一吵嘛,便被罚睡了一晚上沙发。
聂皓天早就醒来,躺在沙发上发呆,看上去竟有点憔悴。群姐侍候他数年,从前是经常看见他在客厅发呆的样子。但自从林微回家后,他已不再有发呆的空闲。
皆因林微太闹腾了,闹得他都忘记发呆到底是什么东西。
看似是首长在放纵着她的闹腾,但群姐却觉得,其实是林微故意闹腾着使首长开心。
首长喜欢看她活泼有生气的样子,她就一直表现得很活泼很有朝气。可是首长不在家的时候,却是她常常躺在这个沙发上呆呆望着天花板。
林小姐她,心事很重。
“群姐。”聂皓天在沙发上坐起,向群姐招了招手。
“哎,我在。”群姐殷勤的走过去,看他的脸色迟疑,她体贴地:“早餐已经备好了,首长先吃吧。”
“嗯,叫微微下来吧。”他站起,活动了一下身子,拍了拍脸,让自己看上去精神爽利。
群姐却“呃”了一阵,才低头道:“林小姐说了,今天不吃早餐。”
他双手插头揉着自己的发,抬腕看了看表,沉声道:“很晚了,开午饭。”
“林小姐说:午饭也不……吃了!”
他抬脚就往沙发座上踢,忍痛气得咬牙。明明是她瞒着他去嫁祸项飞玲,但现在错的人却像是他似的。
他们已经重新走到了一起,这一天谈何容易?可是她却像玩似的,不但背负着和狂讯的秘密对他只字不宣,还随时随地给他下绊子。
他本不想与她摊牌。那4年,她处身狼窝到底经历过什么,这些事情她不说,他也就不问。
要做长久的夫妻,就得坦承相对,共结一心,如何还能继续欺瞒,互相哄骗?可是,她却说……她说了什么?
我总是要走的。希望那一天,你也没那么难过!
她不知道:只是听到这个“走”字,他就已很难过!
他走出大院,抬头望着她的二楼露台。区区一道门哪能难得到特种兵的首长?她不开门,那他就爬上去呗。
虽然爬自家墙壁破窗而入这种事,想起来有点凄凉。但人嘛,总得做一次两次傻事。
他握着墙壁外露的板材就往上爬,脚才刚刚跨上去,后面有人诧异的问:“聂皓天,你在干啥?”
他回身,跳了下来,拍了拍手,面容清冷:“你来干什么?”
项飞玲憔悴得不似人形,他伤她实在够深,但是,即使全军的人都认定了她项飞玲是个叛徒,他也不能。
她深爱的这个男人,即使不能夺得他的爱,但也不应收获他的鄙视。老天爷,你对我太不公平。
“我来是要告诉你,不是我做的。”项飞玲眼眶含泪。
“不重要了。”他叹气,抬头又看着二楼露台,单脚踏上水泥踏板:“没事的话,你能回避一下吗?飞玲?”
项飞玲敏感的知道,他和林微吵架了。不然,他不会大清早爬自己家的前墙。
为什么吵架?是因为我吗?聂皓天,其实你有维护我的,对吗?
以为再也不会燃起的贪恋之心,却在这丝微弱的火星下冒头,她瞬间扑上来抱紧他:“皓天,相信我,不是我做的。我被林微陷害了,她破坏你的军演,却把这事嫁祸给我。她不是从前的林微了,她是个蛇蝎女人,她是回来要你的命的。”
“项飞玲……”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因为一脚踏上水泥想要爬墙,竟被她在后抱得紧紧,这让他很是恼火:“这事,我都知道。”
“啊?”她木木的抬眸,身子被他甩出老远,却仍不死心的望着他。
他的眸子冷而狠,一步一步向她逼近:“我知道,是她打晕的你。”
“那你还冤枉我?”
“是的。”
她站得晃了晃:“为什么?”
“因为,她想冤枉你。”
“只因为……”
只因为她想要冤枉我,你就帮着她冤枉我?项飞玲一口血咳出来,痛苦的脸容扭曲,捂着胸口说不出话。
“我怪她,只是因为她做这事没有向我报备。但其实,她做得很合我的心意。4年前,你故意把她引到林漠的身边,使她受挟持,让我们差一点就永无再见之日。她回来后,我才知道这个真相。倘若是4年前,项飞玲,我已杀了你。只不过是渎职把你开除军籍,我已很给你们项家面子。”
他再一次让她见识到他的残忍,4年前他毫不犹豫的剁掉她的一只手指,今天他毫不怜惜的毁掉她的光辉前途。
这个男人,从来都狠且绝,只唯独对那个人例外。
她抬头望向二楼窗台,那是聂皓天一直仰首的位置。
林微,我不会被你打败。纵然我这一生都得不到他,但我也要你,无法伴他永远。
林微隐身在窗口,看着项飞玲失魂落魄的离开。项小三扑上来抱着首长楚楚可怜,首长居然还能处变不惊,把小三打击得落花流水,这一气呵成的赶小三架势,很得她的欢心。
今早一直和她煲电话粥的彩云在那头八卦:“怎么说一半就不说了?绝食抗议出效果了?”
林微拿起手机:“刚才小三杀上门来了。刚观战完毕。”
“哎,你可小心,免得被人乘虚而入、引致后院失火。”
“怕失火的那个人是他,不是我。”她得瑟得很,但和彩云叨了一早上了,她也无心恋战,急急和她说了声“再见”,面前便现出一张俊朗中带着怒气,再带一点睡眠不足的脸。
林微气愤的把聂皓天向外推:“滚,和你宝贝儿双宿双飞去。”
“好,双飞。”他二话没说就把她推倒在床,三下五除二便带着她一起飞。
睡了一夜冰冷的沙发,首长饱餐后抱着脸儿红通通,但腮帮气鼓鼓的女人安抚。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翻身过来正经的望着她:“你要走哪里去?”
“啊?”脑子还晕乎乎的林微懵懂着。他的眼里有掩不住的忧色:“你昨晚说的:走的时候,希望我不那么难过。”
“呃……”她的心里乐,也苦:“我就是说说。”
“只是说说也不可以。”他伏在她的胸前,微颤的声音:“你可知道,只是听你说,我就难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