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已定,前路如雾撩拨不明。
——
周末,丁蕴儿想到一些事情,不得不去一趟公司。
大楼内没有几个人,天气不错,部门里面十分宽敞明亮。角落里传来拍打键盘的声音,丁蕴儿顺着声音,看到了安幼宁。
“周末不休息会儿?”丁蕴儿说。
“我有点工作没有处理完,所以就过来了。”
“那你处理吧。”丁蕴儿没再说下去,走进办公室内。
安幼宁抬头看了下办公室,接着处理工作了。
“咚咚。”
丁蕴儿抬头:“有什么事情吗?”
“这是公司下个月要开展的工作内容,是周五下午送进来的,但是当时你不在,所以我帮你收着了。”安幼宁走进来,将手上的文件放下来。
“嗯,知道了。”
丁蕴儿接过文件,安幼宁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还有事情?”
“我知道你对我心存芥蒂,可是有句话我还是要提醒你,何襄瑶那样的女人,你还是要小心的好。”安幼宁一张脸精致无暇,双眸清澈的可人。
“你这话从何说起。”丁蕴儿的神色稍微更迭了一下。
“在公司里,你和陈董的事情早已经人尽皆知。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是谁叫你这么做的。”
“我觉得你应该猜得到。”
丁蕴儿可不是那么聪明的人,究其最终,无非就是那两个人中的一个。
手机嗡嗡两声。
夜晚,秋色无暇,金市的气候一向偏温暖。即使初入冬天也不会有刺骨的冷风。
“来的很早吗?”丁蕴儿一身长裙外穿一件米白色大衣,头发打理的十分整齐,披散在肩上。
陈寂抬头,像是看到了星星,映衬的格外闪耀。
“今天很漂亮。”
丁蕴儿笑着:“谢谢。”
“点餐吧。”陈寂十分绅士的将菜单递给丁蕴儿。
“好,你想吃点什么?”丁蕴儿接过菜单,一天都没有怎么吃饭,幸好今晚还有人请客。
陈寂看着认真点餐的丁蕴儿,脸上带着微笑。而丁蕴儿却不知道,餐厅里的人陆续的离开了,只剩下他们两人。周围的灯光渐渐变暗,气氛温馨了许多。
“你还没说你要吃什么呢?”丁蕴儿已经将自己的点好了,这才抬头看着陈寂。
“你笑什么呢,快说你要吃什么。”
陈寂微微点头:“你点。”
“那我就随便点了啊。”丁蕴儿知道陈寂吃饭的喜好,就点了他常吃的几道菜。然后按下完成,终于抬起头来了。
“我有一个事情要问你。”
陈寂依旧笑着,今天他好像很开心:“我也有一件事情。”
丁蕴儿没想到,但是她决定听完陈寂的话再说。
“你先说。”
陈寂故作神秘,双手拍了一声,周围的灯光又暗了几分。
远处的侍者推着一车的玫瑰花正朝着她而来,上面有熏香烛火,微微摇曳。丁蕴儿终于发现周围的不同,在新西兰的时候,他的话犹如耳边春雷。
侍者将车推到她的面前,陈寂站了起来,丁蕴儿看着他,屏息不敢打破一点的气氛。
他手拿精致的盒子,对着丁蕴儿跪了下来,身后一处忽然亮起来,穿着燕尾服的人们奏起悦耳的曲子,伴着灯火悠扬传来。此时此景太美,丁蕴儿不敢去打破。
紧接着就是再怎么想都想得到的剧情。半跪着,拿着戒指,许下誓言。
丁蕴儿接过戒指,一切都顺理成章的完成了。陈寂搂着她的肩膀,他看起来很开心,开心的将丁蕴儿抱了起来转了一圈。周围的人们鼓起掌,就像梦一样。连丁蕴儿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接过那枚戒指。
“为什么接受他的求婚?”
丁蕴儿躺在床上,手里拿着那枚戒指。有几次的夜晚,她都会梦到陈寂,梦到以前的事情。可是梦醒之后,一切都回归现实。
微信响了起来,丁蕴儿点开,是安幼宁的消息。
“公司官网已经发出新的文章了。恭喜你。”
丁蕴儿脑袋被什么东西闷了一锤,瞬间走下床打开电脑。已经是凌晨,求婚的时间才过去三个小时,就已经上传到网上。陈寂什么时候是一个急性子的人了?
“这是怎么回事?”丁蕴儿立刻回了消息。
不过片刻,消息就来了。
“一个沉浸在幸福的人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知道些什么?”
“你只是当局者迷,很多时候,其实答案就在你的身边。”
丁蕴儿看着消息,心中一片荒凉,难道一切都那么清楚,只有自己看不出来。
许是没有消息回复,那边又来了新的消息:“明天晚上八点,星星小楼。”
不是陈寂,那就是他了。
公司里人言可畏,不过半个月的时间,陈寂前脚跟何襄瑶离婚,后脚就跟丁蕴儿百般姣好,于情于理不得不让人遐想。丁蕴儿避了一天的门,独自在办公室里坐了一天,直到下班的时候才走出去。
即使如此,也难免不会遇到几个同事,低头言语间难免令人尴尬至极。
陈寂的消息一早就发给丁蕴儿,说是要处理这件事情,毕竟,昨晚求婚现场根本不会有其他的人在。但是还是没能及时处理,消息就跟一阵风一样,迅速传遍公司上下。
星星小楼。
丁蕴儿走到前台:“请问有没有一位安小姐在这里定房间。”
前台小姐道:“有的,在这边。”
前台带着丁蕴儿走到小池塘的后面:“就是这间。”
“谢谢。”
丁蕴儿推开门,走了进去。
“怎么是你!”
“你以为是谁。”贺鸿渊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声音里有些倦怠。
丁蕴儿坐了下来。
“怎么不看我?”
“看了啊。”丁蕴儿匆匆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
“我以为你的脸皮一向很厚,没想到别人说了几句话就成了缩头乌龟。”
“谁是缩头乌龟了!”丁蕴儿忽然一拍桌子,朝着贺鸿渊大喝。
贺鸿渊吓了一跳:“还说不得了。”
“我又不是你的员工。”丁蕴儿收回自己的手,嘟着嘴巴呢喃。
“知道你心虚,我猜何襄瑶一定将所有的事情都跟你讲了。我可真是佩服你,那个女人可不是一般人。你能安然无恙的坐在我面前,还真是一个奇迹。”
“那样的女人,不也是你曾经的最爱。”丁蕴儿气不打一处。
“许久的事情了。”
贺鸿渊一点也不生气,倒是扯边角,就是不说重点。
“陈寂向我求婚了。”丁蕴儿直接明了。
“我知道。”贺鸿渊如此淡定,真的让丁蕴儿怀疑他当初说的话。
“我答应了。”
“我知道。”
“你玩我?”
贺鸿渊忽然抬头,丁蕴儿直勾勾的看着他,从他的每一根眉毛,每一段呼吸中来判断,他。
高深莫测如贺鸿渊。他的眼神极其柔和,任由丁蕴儿此时对他的无端猜测。
“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丁蕴儿声音变得理智起来。
“没有。”贺鸿渊回答的异常干脆。
空气里瞬间就稀薄起来,每一寸的呼吸都需要用上极大的力气才可以。
“我知道了。”丁蕴儿起身,拿起外套走出去。
丁蕴儿忽然想到那天在超市看到的那把促销刀具,吹嘘的锋利无比的刀刃,切下去的肉也十分干脆利落,不带一点拖沓。现在的她就像是那块肉,任由那把刀朝她落下来,却不能挪动一点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