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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六、高三

幸运的是,成绩还比较理想,年级二十七名,苏丽丽看着成绩,落泪了。

张友志年级十五名,已经是非常优秀了。

希望中学不是太差的中学,保持这种成绩下去,一本是完全有希望的。

……

南海市的四季都可见阳光,在温暖的、炎热的、清凉的阳光不断替换着照耀下,时间也也像流水一般,缓慢的、急促的流逝而去。风也一直在吹,吹去那些回不去的记忆,那些温暖都已经存在于心中。高一那年,风吹起一片叶子,在天空划着,高三这年,一片叶子静静地落下,不知是不是那逝去的年华中,那片落下的叶子,它躺在了地上,再也不动了。仿佛它见证了一群充满活力的人渐渐成熟,那些青春的痕迹,已经填满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时段。

最后一场散学典礼,最后一次互相拥抱,最后一本留言录,最后一道清脆的下课铃,还有,那最后一张合照。似乎,在那相机“咔嚓”一声的那一刻,时间就永远的定格住了,青春也定格住了,但它又像青春的终结曲,那些青春再也回不来了。看着那些一张张的笑脸,那是在我们最快乐最珍贵最难忘的岁月,陪着我们一起打闹,一起欢笑,一起鼓励,一起一起在一起的身影。

在许多年后,再次翻开那张照片,我们看到的是一群孩子,我们想象自己是一个孩子,我们怀恋自己是一个孩子。我们多幸福啊!我们以前是一个孩子。

当我们浑身散发暮气之时,我们颤抖着手,翻找着那张积满灰尘的旧照,布满皱纹的手轻轻地擦去那些灰尘,然后,我们笑了,我们哭了,那些回忆使我们笑着流泪,那是--我们逝去的青春!

张友志和苏丽丽也最郑重地拍了一张照片,照片中的苏丽丽亲昵地挽着张友志的手,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靠着张友志的肩膀,张友志微微偏过头,看着苏丽丽,两人的脸上都带着最迷人的微笑。

三年,不长,也不短,持续了三年的爱情,不需要再将爱挂在嘴边,一个眼神,便可传达心意。

一切都结束了,一切虽然怅然,但都是美好的,唯独有一个遗憾,张友志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记起那段遗失的美好。

教学楼天台,在夕阳余光中,张友志和苏丽丽并排站着,身后是长长的影子,在那尽头处,两人的影子交汇在一起,不分彼此。阳光照在脸上,感觉很暖和。

“终于结束了,也可惜结束了,唉……”苏丽丽叹了口气,脸在阳光中显得更加美丽,此时,却有一丝落寞。

“青春也这样结束了,这三年,我很知足。”张友志闭着眼睛,感受着阳光的温暖,享受着与青春最后的温存,心里在想着心事。

“你准备怎么办?以后?”张友志转头看着苏丽丽,许久,似乎是深吸一口气,缓缓地问。

“我们都已经填报了同一所大学,以后当然是在大学里努力,然后出来工作挣钱,然后……”苏丽丽满脸憧憬,洋溢着笑容说道,看着张友志说道。

张友志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不舍,似乎是终于下了决心。

“可是……”张友志转过头,似乎是不敢对视她的眼睛,看着远处的大海,“我想去美国留学,那是我的梦想,自从很小的时候,我就这样想了,所以我一直努力着,所以,我一直喜欢遥望大海……”

“所以,你会对我说‘对不起’!所以,你会决定去美国!所以,你会离开我!所以,我会失去你……”张友志还没有说完,便被苏丽丽打断,原先的惬意,原先的感慨都不在,她大叫着,声音从来没有这么大过,似乎是声嘶力竭地吼出。

苏丽丽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到后来,声音渐渐弱下,蹲下身子,抱头痛哭。她想到那些回忆中的美好,那些两个人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又想到这一切都将变成自己痛苦的根源,她的心,深深地刺痛。

张友志的脸上也露出痛苦,叹了口气,蹲下,像那年在海边一样,抱着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我会回来的,最多三年,我一定回来,我只是,想圆一个梦啊……”

听了张友志的话,许久,苏丽丽抬起了头,对视着张友志的目光,她似乎也是想明白了,他也有他的追求,既然这是他的选择,那,她尊重。张友志又替她擦干眼泪。

“嗯,那我会等你回来,记得,你刚才说过,一定会回来,我不管你去多久,只要你回来就好,答应我,一定不许忘记我。”

“我发誓,我一定不会忘记,等我回来,我第一件事就是找你!”张友志看着她,温柔地说道,“我也不许你忘记我,你要记住,你还欠我一个要求,一个三年的要求。”

苏丽丽想了想,便明白了那个要求,三年前那个冬天的水库边,一个女孩欠一个男孩的要求。这三年里,他没少提这事。

“嗯。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

“你也不许再哭鼻子了。以后要开开心心。”

……最后一个漫长的假期,苏丽丽和张友志都更加地珍惜每一天,这个假期,他们把它填得满满的,在海边、在郊野、在街道……都曾出现他们他们的身影,他们是最快乐的,他们是最幸福的。他们的笑声,几乎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出现过。

…………

随着时间流逝,当秋天又再次来临,在那个萧瑟的季节,飞机起飞了……

那天,张友志走了。

那天,苏丽丽哭了。

那天,叶子掉了好多。

那天,就这么过去了。

…………

青春像一个盛宴,可是再丰盛,终有散去的宴席。那些温暖,那些快乐,那些青涩的记忆,那些稚嫩的年华,是我们飞向自己天空的翅膀。那些年,我们笑过,那些年,我们哭过,那些年,我们感动过。

那些年,我们永远忘不了!

…………

泪湿孤鸾晓镜昏,近来方解惜青春。

杏花杨柳年年好,不忍回看旧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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