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假期只有二十天,我却觉得和以前四十多天一样长,一样令人厌烦。
这烂八中,把开学的日子正好放在祭天的时间。正月初九是天水伏羲庙祭天的日子,也是玉泉观朝观的日子,据说这一天是老天爷的生日。从天水市开往北道的一路、六路还有九路车从早上到下午人都跟潮水一样的往上涌,更何况我还拿着两个大包,上车更难了。从早上到下午,我一直在车站等,每来一辆车我都往跟前挤,但都被人群挤出来。
眼看天快黑了,我还没有坐上车。于是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六路车刚停稳,人群就挤到了门口。我先把包从窗户里扔进去,人再从窗户里爬了进去。我不仅成功的上了车,而且还抢到一个座位。
等我到宿舍,天已经全黑了。人都来了,就差我一个。这学期不换宿舍,我还住104宿舍。
过年期间补课,许多人都没有上课的心情。大家都拿着过年的花炮玩。学校禁止了好多次,说这种玩法很危险,但玩的人还是很多。下课了,每个教室都会传来“啪!啪!啪!”的花炮声。
正月十五那天学校宣布不上晚自习,让学生去看花灯。
那天中午时,我向周博讨了几根花炮,在宿舍本来我想放,偏偏被徐文文抢走了,她在宿舍里放了。
“陈志平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这个陈志平是这学期的宿舍管理员,他也是我的政治老师。
“陈志平是谁?他爸来我也不怕!”徐文文说着拿起扫帚打扫地上的花炮碎屑。
“啪!”
门被人一脚踹开了,陈志平黑着脸站在门口:“刚才谁说陈志平他爸来了我也不怕!”
“我说的!”徐文文泰勒一下头,继续扫着地下的碎屑。
“你!下午不许上课去!”陈志平指着徐文文说。
“凭什么?”徐文文停下手里的扫帚说,“除了校长和班主任有资格不让我去上课外,其他人还没有权利吧!”
“啪!”陈志平上前扇了徐文文一个巴掌。
空气瞬间凝固了,我吓呆了,定定的站着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一会儿,听到徐文文小声的抽泣:“你凭什么打人?”
“咚!”陈志平在徐文文身上又是一拳。
“哇!”的一声,我被吓得大哭了起来,徐文文倒是没有哭。
陈志平被我的大哭倒是惊得冷静了下来。
“你跟我来。到管理室去!”陈志平的口气有些缓和。
徐文文跟着出去了。我站在那儿使劲的哭,眼泪像决堤的洪水,哗哗哗的流个不停。我突然觉得很害怕,就像处在一个不敢开口的地狱中。吴小艳使劲安慰我,好不容易才止住了我的哭声。
过了一会儿,徐文文进来了,她是笑着进来的,一进门她就说:“没事了!”
“你进去后陈志平怎么说的?”吴小艳问。
“他说‘对不起!是他心情不好,他刚和女朋友吵架了,而且家里父母也有病,所以他一冲动一时失手了,希望我能原谅他!’”徐文文说,“我一心软就原谅他了。”
“我真希望她女朋友和他吹了!”吴小艳说,“那个女人要是嫁给他,那这个女人前世一定做过亏心事!”
“文每,你怎么哭了,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徐文文笑着说。
“哗!”我的眼泪有下来了:“对不起!”
“没什么!”
“快上课了!赶紧去教室!”吴小艳拉着我去了教室。
我刚坐下,谢瑞霞就问:“宿舍里怎么了?”
我一听又哭开了,一提到宿舍我就吓得眼泪止不住的流。
下午放学,大家都说要去看花灯和烟花。我们走到猜灯谜的地方,马秀娟说:“我猜出来了一个!”
“有奖的!”王妍妍说,“你到那边去领奖!”
我陪马秀娟去领奖,她们都去看彩色的音乐喷泉,走着走着,我们都被人群冲散了。
我很想找到吴小艳,和她一起看烟花。但我转了半天,只在人群里找到了没领到奖的马秀娟。
“烟花快开始放了!”马秀娟说,“她们可能在河堤上,那儿看烟花更清楚。”
于是我和马秀娟使劲往河堤上挤,河堤上人更多,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到放完烟花我也没看到吴小艳。在我们下河堤时马秀娟说:“你看,那两个人很想吴小艳和谢瑞霞!”
“真的呀,就是她们!”我激动得喊着吴小艳的名子。
“文每!”吴小艳看起来也很激动。
我跑过去抱住她,就好像分开好几个世纪一样。
“我找你找得好辛苦!”我说。
“我也是,你吃饭了吗?”
“我还没吃呢,吃元宵的地方人太多了,你吃了没?”我问她。
“吃了,吃的是米线,是‘云南过桥米线’。”
“那我去吃麻辣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