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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速之客 (3)

女人眼中噙了泪水,连声道谢后,说:“他父亲生前造的孽,让我小白鞋来承受报应,千万得让这孩子安安稳稳地过下去。”

孙啸伯安慰道:“不要这样消沉。等几年,孩子大了就送去西安,你也可以跟着过去,在那里快快活活地过日子。眼下,惦记着你们娘儿俩的人还有,到那时,想来也该灰心放手了吧。”

女人啜泣起来,幽幽地说:“城破之后,我抱着孩子东躲西藏,哪来的三头六臂再替他藏那些东西?天杀的宋哲元得了宝贝还不满足,真是贪得无厌!”

孙啸伯摇摇手,说:“不是宋哲元,他一个人饱了,身后还有帮子饿鬼。眼下,那个王县长就盯得紧,清明夜里,居然在党师长的坟前跟我狭路相逢,话里有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时候忍一忍,挺过去就成了,别自寻烦恼。”

女人听得明白,点头同意他的说法,可是对他晚上冒黑前来的缘故却不清楚,又不便去问,只得起身去剔剪灯头的灰屑,期待下文。孙啸伯抬头望着对面高悬在渭河上空的那一轮明月,问:“党师长老家似乎就在陈仓附近,家里还有人吗?”

女人摇摇头,说:“他是孤儿,自幼就出来跑江湖混饭吃,没有亲人啦!”

孙啸伯笑笑,说:“我碰到了一个,自称是他的侄女,他有兄弟?”

女人诧异,依然摇头。

“那一定是假冒的。”孙啸伯思索着说,“可是,跟我儿子是大学同学像是真的。假中有真,真中有假,很让人费心猜疑。”

“也许是同族吧。”女人听他这样解释,猜测说,“如果真是,那一定是同族硬扯靠上来的。攀这门子亲,什么用意?”

孙啸伯沉静地说:“既来之则安之。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在尼庵中探听了虚实后,孙啸伯重新点起灯,独自沿原路返回。城楼上值夜士兵敲打着竹梆,寒星点点,衬托得这夜色无比深沉。过去,孙啸伯在城里从来没有产生过凄凉无助的感觉,可是自从那年坑俘事件发生后,那些堆积的人头、残缺的肢体,常常令他心惊胆战。特别是老朋友党玉昆,身中七弹,死后还被枭首示众的惨状,更加令他恻然。

本来,战前宋哲元首役攻城未果、撤军而去后,他就提议媾和,向冯玉祥投诚,还不失军队和既得的财富。但党玉昆自恃城池险要,又有出卖古董所得的钱财购来的新式枪炮,足以割据一方为草头王,不甘仰人鼻息。二次击败宋哲元后,狂妄之心更是无以复加。孙啸伯站在局外,看得清形势,眼见宋哲元不惜从中原调集重兵来助战,知道大势已去,这才说动党玉昆,由自己亲赴西安,试图说服冯玉祥,从长计议。谁知天不遂人愿,冯玉祥已经离开西安坐镇洛阳前线,全力于南下中原的决战了。他扑了个空,带着一份厚礼待在西安,遥望陈仓城硝烟四起、炮声隆隆,宋哲元第三次攻城终于得手,党玉昆兵败身死,割据地方的美梦付诸东流。最可惜的是,那些从地下挖掘出来的周秦重器,就此彻底地离开了陈仓,再也不能归来了。

孙啸伯有时候感觉到党玉昆在陈仓城中那段惬意日子,像是一场难以醒来的梦。他被党玉昆尊为上宾,得意地登堂入室,边品尝美味佳肴,边看他把一件件锈色斑斓的青铜器搁在案头,卷起衣袖用极其熟练的手法剔除锈垢,露出一个又一个精美绝伦的文字来。他或拍案赞叹,或举杯痛饮,用放大镜揣摩着字形结构,欣喜欲狂。天下书家,哪个有他这样的福分,纵使吴昌硕复生、邓石如转世,也只能甘拜下风了。

不过,虽然孙啸伯眼下饱尝了绝顶宝器的滋味,但心里并没有因此而贪婪,在他看来,这些堆积如山、价值连城的器件好是好,但也因此会引发他人的妒忌和贪欲,招来杀身大祸。事后也证明了这一点。他只要有一两件在手把玩,也就遂愿了,其余的,任它来来去去,熟视无睹罢了。

孙府高大的门楼矗立在众多低矮楼房的簇拥下,那盏檐下悬挂着的通宵不熄的灯笼上,一个雄健的“孙”字格外耀眼。孙啸伯远远地观赏自己的手笔,由衷地叹息一声,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会是自己手书的文字吗?自己竟能够写下这样一个法度具备又有破空入云之势、几乎完美的字迹?他不能不佩服自己了,低声笑着拐弯进了宅子东侧的巷子,取道偏院角门进宅去了。

夜并不算深,大约只是晚九点过后,从甬巷里走,可以听到女儿灵秀闺房中传来的谈笑声。他驻足聆听,是那位俞小姐和灵秀在一起,两个女子絮絮叨叨不知道在聊些什么。他本想回房去休息,此刻转了念头,干脆去儿子那里坐坐,看看他和白天来的这个自称是党玉昆的侄女的女同学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时候,孙连文正坐在床边书桌前打盹,面前的书上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听到父亲进门的声音,赶紧起身去抄把凉水醒醒神,迎到台阶下。孙啸伯瞧儿子脸色潮红,不像是健康的红润,不免有些担心,问是不是喝酒了?孙连文说陪客人多喝了一点,睡不着觉可是又觉得困,自相矛盾。

孙啸伯理解儿子的心情,年轻异性从大老远处登门造访,又是昔日的大学同窗,暧昧之中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兴奋得以酒来表达,也是情理当中的事。不过,这个女子毫不隐瞒地自陈和党玉昆的关系,实在让他不放心。他坐下来,翻了翻案头的书,说:“白天匆匆忙忙的,你们又是同学见面,我不便多问。这位俞小姐,自称是党师长的侄女,在北平上大学的时候,她透露过没有?”

孙连文愕然,问:“党拐子的侄女?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嘛。她姓俞,西安人,毕业后,我在西安见过她一次,半点口风也没有透露过。您,听错了吧?”

“没错,她说她是党玉昆的堂侄女,明摆着是知道我过去和党玉昆的关系。这位俞小姐,这个时候来陈仓,又住到咱们孙府来,什么居心?你可得注意小心了。”

孙连文和俞梅见面前,她竟然还有这么一通说辞,不由得也踌躇起来,思忖了一下后,点点头说:“我绕个弯子,向她问清楚,这可不是件随口一说的小事。”

(六)

荣庆斋古玩店,在西安街市上,铺面的气派并不上数,但行内人都奉它为龙头。俗话说包子有肉不在褶子上,荣老板当年带了几件货去北平入行,不出半年就赚了个钵儿满,回转西安来开了这么间铺子,名义上是经营本地的古玩字画,实质上是平津两地诸家大古董行陕地的收集点。秦汉故地、西周旧都,不断有东西露面,其中不少就是从荣庆斋这条线出去的。因此,这间店铺里凭空来了个洋人做客,外人不明所以,行内人一看就明白,大约又有什么重要的交易在这里成交了。

其实,约翰逊来到西安,并没有开门见山地谈生意。他们之间长年累月沉浸在买卖氛围里,都有了疲乏感,所以,荣老板请他住下后,游山逛水,把西安以及附近地区玩了一遍。约翰逊这些天从火车改乘汽车再改乘黄包车,一样比一样颠簸,未免体力不支,听说第四天再要去登始皇陵,他连忙谢绝了。他在荣宅里静养了一天,第五天反过来做东请客。宾朋满座之际,荣老板在宴席上定睛一看,省府里来了几个大员,绥靖公署来了几个佩将星的军官,见了东道主纷纷作揖敬礼,似乎熟悉至极。

荣老板心中惊诧,想起那天陪约翰逊来到店里、跟自己吃过一顿饭的姓吴的青年校官,寻觅一番没有看到。推杯换盏时,他悄悄凑近了约翰逊,打听吴姓校官怎么没来?约翰逊用流利的中文说:“他外出公干了,去了陈仓。”

听他明确地说到“陈仓”这个地名,荣老板心头一怔,嘴里的酒差点呛了。什么意思?他去陈仓了?陈仓这个地方和自己一年来连续不断卖给约翰逊的孙啸伯的墨迹之间,会是怎样的关系呢?约翰逊神态平和地指指对面绥署的马副参谋长,请他说明吴少校的下落。

马某人放下酒杯,说:“秘密军务。陈仓那边有共产党残部出现,杨主席怕再效仿川、滇引狼入室的例子,所以拒防严密,免得中央军借这个理由大举入陕。”

荣老板听了这解释,放下心来,敬酒之后,说:“怕是防不胜防。至今也没有全歼流窜共党的官方讯息嘛。”

约翰逊笑道:“管这些个闲事干什么?咱们做咱们的古玩买卖,两不相扰。”

荣老板一笑,说:“陈仓是个好地方。吴少校到了那里,大有作为啊!”

约翰逊理解了他话里的余味,摇摇头,说:“这个年轻人很有作为。等他回西安来,我替你们联络联络,双方都有益。”

宴席散了之后,荣老板请约翰逊去店铺里坐坐,这才心照不宣地开始了正式交易。他在后室里打发伙计出去,关上门后挪开壁橱开了暗门,领着客人进了藏匿珍贵物件的密室。约翰逊坐下来,目光随着他的指点,一一过目,并没有显示出特别的兴趣,淡淡地说:“行,价钱按照老规矩来就是了。”

荣老板瞧他兴头不足,一转身将那幅卷轴悬挂起来,向下一点点展开,一行行雄强凝重、典丽峻奇的字迹显现眼前。约翰逊屏息仰望着这一个个篆籀奇书,点点头说:“石鼓文,又掺了清人的笔意,好东西是好东西,但妙处还不在这里。你仔细看看,还有什么心得吗?”

荣老板凑近了也浏览了一遍,疑惑地说:“在下眼拙,虽然粗浅地懂点儿,但看不出这些字除了笔力功夫好外,还有什么妙处。”

约翰逊不屑地笑道:“我喜好东方古文化的神秘、幽远、高雅,更加欣赏东方文字的美妙。想当年,我曾经在苏黎世大学东方语言系学习三年,获得了博士学位,就是为了有专业知识为后盾,好更加深入地解析东方文化。你不懂得这些字的妙处,我想我该懂得。根据文字比较学看,只要你能从某种语言里破译基本用的五十个字,那么破解其他文字那几乎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荣老板茫然摇头,约翰逊这时候觉得自己受酒精的影响所泄露的天机秘密,对方竟是木石一般毫无知觉,不由得无趣地摆摆手,让他改日把这些器物、字画收拢起来打包,等自己回天津时一并带走。荣老板依然在猜测这个美国人所说的那些似懂非懂的话,但品不出滋味,只好干巴巴地笑了几声了事。

两人回到铺子后面的住宅里,不约而同地继续聊那位吴少校去陈仓的事情,并很快转为谈论陈仓城内外曾经轰动天下令世人扼腕惊叹的那些周秦礼器来。这些东西,曾经聚集于一人之手,后来失散了一些依然归于一人之手,从党玉昆到宋哲元,地点则从陈仓转到了天津租界里。其中不少已经被转手卖掉,漂洋过海去了欧美各家博物馆以及私人藏家的陈列室里。约翰逊经手过一件错金青铜簋,有文字十二个,但凭着这十二个字,买价就比其他无字的器物要贵上几倍。荣老板叹息,并顿足大骂党玉昆这个短命的拐子,一个人掘掉了多少人的财路。本来,在西安城里可以收到那些乡民们送来的青铜器,大约五十块大洋就可以搞定。可是,被他发疯似的盗掘之后,民间再难有这等便宜货现世了。这样的东西到了天津一带,都上了价钱,中间转手那利润吓死人。

约翰逊见他嗟叹痛惜,笑了起来,说:“其实好东西到处都有,就看你长眼不长眼,有心还是无心。我现在断定,这陈仓城里还有足以惊世骇俗的宝物,你想到没有?”

荣老板心知他不是戏言,但跟刚才一样想破了脑袋也是没用,无奈苦笑道:“约翰逊先生,你要么就告诉我,要么就藏掖着别讲。这样屡次三番考我,实在是吃不消、受不了啦!”

约翰逊微微笑道:“别着急,荣老板。底牌这会儿揭开来看,一点悬念都没有。我给你两个条件,你慢慢地想,以你的精明脑袋,应该能猜出点端倪的。看看眼前的这幅字,还有传说中那位盗掘陈仓古墓、曾经富可敌国的党玉昆。”

荣老板经他这一指点,坐下来慢慢回味,迟疑说:“你莫非是说……”

约翰逊挥挥手,阻止了他后面的言语,说:“点到为止,不做深究,你心里有数就行了。我们在这西安城里,还是得有所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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