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走出铺子的霎时,秦佑不紧不慢地和他们擦身而过,空气中留下些许淡淡的青草香。
蒋浚看到嘴角含笑的他,不禁觉得诧异:“你怎么回来了?他们几个呢?”
“坐船走了。我没赶上。”秦佑微笑,目光落到和范师母说话的余奶奶身上,顿了顿,他移步过去,恭敬问候,“余老夫人,您好。”
“你是?”余奶奶愣住,眼神疑惑地打量了下穿着银灰色西装,显得极为优雅的秦佑。她搜索了下脑海里的印象,似乎并没眼前这名年轻男子的丝毫线索。
“我是秦佑,秦颂的二哥。”秦佑毕恭毕敬地自我介绍。
余奶奶恍然大悟:“你是秦家的人。”说着,她笑道:“你叫我与奶奶吧。余老夫人听着别扭。”
“是,余奶奶。”秦佑从善如流。
范师母仔细瞅了瞅秦佑,称赞道:“这孩子的相貌真是俊!比子靖他们几个强多了。”
余奶奶笑着附议:“确实长得好。”
秦佑脸颊微红,低垂着眼帘,微笑聆听她们俩的谈话,时不时地插入几句自己见解,意图给她们留下好印象。
蒋浚漠不关心地旁观这一幕,眼神的余光不是刮过沉默寡言的唐文仲,对他今天的遭遇,深表同情。不过,他有点担心,常弄欢会跟上次一样,一怒之下,拖着他去结婚。
他一点都不想娶那只母老虎!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去游船上吧。估计客人们都到了。”范师母看看挂在大堂一角的老式挂钟,笑着挽起余奶奶的手,扶着她往外走。
“小浚、小佑你们俩也快点。”
范师母故意没喊脸孔发黑的唐文仲,今天这生日宴,谁都可以去吃,就惟独他不能。他要去了,估计唐范顾三家的脸面都给他丢光了。
“阿浚,我们一起走吧。”秦佑招呼一声,紧跟在余奶奶身后离开,在越过用白线画的人形图案时,他眸光微闪。
“好,我这就来。”蒋浚应答了声,走到唐文仲跟前,拍拍他的肩膀,劝慰道:“阿文,放心吧。弄欢姐的脾气是来得快去得快。她一定会原谅你的。”
唐文仲目光游移了会,落到画着人形的白线上,默默道:“经过这件事,我和她都需要时间冷静。”
突然,他转移话题,眼神严肃地问道:“小浚,你真的不知道凶手是谁吗?”
见蒋浚不回答,唐文仲叹口气:“小浚,我不是赵国华,你骗不了我的。你们这段时间一直在追踪秦家的恶灵伤人案。今天这件事是不是也跟它有关?”
“你不用回答了。我知道这些都是机密,不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能了解的。”唐文仲摆摆手,颓废着肩膀,进入铺子里面。
“你早点去游船上吃生日宴吧。他们大概都在。”
听着唐文仲落寞的话语,蒋浚耸耸肩,作为一个从未恋爱过的生手,无从知晓唐文仲现在心里的滋味。他看了眼通向里面的木门,双手揣在口袋里,慢悠悠地步出停业休整的“庆余堂”,目光投向河对岸铺门紧闭的余家古董铺。
“小浚。”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蒋浚猛地转过头,看到站在十米之外,身穿青色道袍,头发用木簪子束在一起,衣袂飞扬,显得十分仙风道骨的老人。
微顿了下,他喜笑颜开地跑过去,叫道:“叔公,你怎么现在就过来了?”
“我就想先过来看看。”蒋南眼带叹息,望向河对岸的余家古董铺子。说着,他抬头看看摘掉红绿挂绸和红灯笼的“庆余堂”,一脸困惑地问:“今天这里不是办喜事吗?”
“死人了,自然不办了。”蒋浚遗憾道。
蒋南不懂:“什么?”
“阿文的情人死在铺子里了,新娘一气之下跑了,於是婚事不办了。”蒋浚详细解释。
蒋南盯视侄孙一会,惊讶道:“小浚,你是不是遇到奇遇了?我看你身上的气息变了。”
蒋浚点点头:“余奶奶的孙女余然的师傅给了我一本功法。照着上面修炼之后,我就感觉那些东西明显比原来少多了。”
“他们家都是好人。”蒋南不由自主的摸摸藏在怀里,边沿已经磨损得很厉害的绣花荷包。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来w市干嘛。
或许只为了再见她一面,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乌篷船在风平浪静地湖面上慢慢飘着,郭嘉抬眼环顾四周,烟波浩渺,白茫茫一片,根本分不清哪是哪?他不由握紧手中的船桨,他在湖面上的方向感十分不好好,别说东南西北了,就算明着告诉他往哪个方向划,他也害怕自己一个不留心,把船划向其他方向去了。
发了一会呆,郭嘉忍不住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余然,见她跟常弄欢坐在一起说悄悄话,夏林双手撑住下巴,眨巴着眼睛看着她们俩,於是话到嘴边,郭嘉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最后,犹豫再三,他终于问出口:“然然,三师姐,我们该往哪划?”
“沿着河岸一直往东划,办宴席的游船就停在那边。”常弄欢抬头,指挥。
郭嘉左右张望了下,一脸为难地问道:“那个,东边在哪儿?”
“我知道,太阳升出来的地方就是东边。”夏林举手抢答。
“太阳落下的地方是西边。”他紧跟着补充。
郭嘉抬头,望望待在天空正中央的太阳,脸色微白,除了早晨和傍晚的太阳,其他时候的太阳,在他眼睛里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