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乱说什么啊!”
“呵呵……我这不是为了你好。”
“少来!”
得知羽衣的下落,余然也不再犹豫,决定去r国一趟,将原本属于她的东西带回。
期间,她曾想把余安康回来的消息通知她奶奶,余安康摇摇头,毅然阻止女儿的冲动,眼神悲恸地说道:“倘若我不是眼前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奶奶见到我会很开心。但现在……”
最后的话语他没说出口,余然却已心领神会,深深地明白他言语背后所隐藏的悲痛心情。白发人送黑发人,看着自己唯一的独子变成一缕幽魂,余奶奶再坚强,也会因为悲愤过头而崩溃。
余然不想见到那一幕,也不愿见到喜事变成丧事,於是她沉默下来,对余奶奶隐瞒了父亲回来的消息。
既然决定去r国当交换生,郭嘉的安排也立即提上了紧凑的行程。按着余然的意思,让郭嘉留在西余村或是龙巷坊市的铺子里,等她回来。她原本想把郭嘉托付给顾惜城,然顾惜城要亲自带队去寻找上古仙人的洞府,郭嘉托付给他,显得不太实际。
余然左思右想之下,决定将郭嘉、余安康、胡修远、兰重华全部收入乞巧殿内修行。
在临行前一天的晚上,余然带着郭嘉、余安康前往祠堂,与一早等候在那里的胡修远和兰重华会合之后,进入余家位于祠堂最偏僻处的小屋子里。
进入屋子,余然将手中的莲花灯放在画像前的供桌上,然后招呼其他几人各自找位置坐下。
“你找我们有什么事?”胡修远斜视坐在上首右边位置的余然,以及左手位置的青衫男子。他总感觉那名突然出现的青衣男子很熟悉,好像在很久之前,他们曾经见过。
想也不想,胡修远把探究的眼神投递向温柔微笑的兰重华,看到他一脸好脾气地“任人摆布”,他气就不打从一处来。就算兰花生来喜欢寂静,不喜与人争执,但也不能总让那小丫头牵着鼻子走。
“您是安康先生吗?”兰重华温柔地眼神注视着余安康,轻轻地问出心中的疑惑。
余安康呵笑道:“你是当年的小兰花精吧?”
“真的是您?安康先生。”兰重华温柔的眼眸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惊喜。他看了眼不说话的余然,颇感惊讶地称赞:“没想到余小姐竟然是安康先生的千金。果然是虎父无犬女!青出于蓝胜于蓝!”
“你就算把我夸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会改变我们的主仆契约。”余然笑眯眯地插嘴。
事情一码归一码,即使余安康是她的父亲,也无权对她所要做的事指手划脚。她会敬他,爱他,但并不意味她会听他的话,改变自己想要走的人生道路。
余安康自然不会驳了女儿的面子,见她这么说了,尴尬地笑了笑,连忙附议:“然然的事由她自己做主,我这个当爸爸以前没尽到丁点父亲的责任,现在哪能借着一点血亲的关系,就颐指气使。况且她早已拜入仙门,她的言行自有她师傅管教,我这不负责的老爸也只有看的份。”
听到父女俩的拒绝,兰重华并不意外,眼中的温柔一丝都没褪去,反而在余然的注视下,他身上的气息愈发淡定自如。他抬起温柔的双眸,静静注视余然,开口道:“余小姐,一开始提及旧事,我心中确实想向安康先生求助。但在听了余小姐和安康先生的一席话后,发现余小姐还跟千年前一样,蕙质兰心,算无遗策。”
郭嘉显然清楚兰重华这番话中的真实含义,眼底不禁浮现一丝欣赏。
“蕙质兰心这四个字给她用,简直就是对这四个字的侮辱。”胡修远白了眼满不在意的余然,不屑一顾地说道:“重华,输人不输阵,我们只不过答应再帮她千年而已。她并非我们的主人,我们无须对她太过奴颜婢膝。她只不过是一个捏住我们短处进行威胁的小人。”
“弹指一挥间,千万年光阴悄然飞逝,谁知道千年后的她还能不能活着?说不定她连筑基期都过不了,活了一两百岁就坐化了。就算侥幸到了金丹期,只要没结缨,一样与大道无缘。况且结缨之后也并非一定能化神,过不了天劫就此陨落的修仙者不计其数,也不差她一个……”
胡修远脾气虽有些火爆,但毕竟活了千百年,看待事物的透彻度不是寻常人能比拟的。他有条不紊的一番剖析赢来兰重华欣慰的眼神。
只是他这不计后果的一番评论,也得罪了在场的另外两名极其护短的男子。在那两名男子的眼中,谁都不能说余然的坏话,尤其这种相当于是诅咒她的话语。以至于在后来的几百年里,胡修远非常悲剧地被这两名男子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只要寻到机会,俩人就会对他落井下石。
相对于郭嘉和余安康凶悍得想要吃人的眼神,余然倒是挺心平气和的。她甚至觉得脾气火爆的胡修远能这样冷静地说出这样一番大道理,简直是回炉重造过。
她都有些怀疑,他不是本人了!
大概是她打量的眼神太过古怪,硬是再度把胡修远给惹毛了!
吸取上次的教训,这次他没直接拔出兵刃,而是用眼刃狠狠刮了她几下,然后哼声,甩头,别过身,就当自己这辈子都没认识过她。
面对他一把把飞过来的锋利眼刃,余然基本是无视,转头对兰重华说道:“你同他是不是一个想法?”
兰重华依旧保持温柔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