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余奶奶执意要她考一张大学文凭,余然高中毕业,就回西余村务农,当她的绣娘去了。
“真的不是因为讨厌妈妈和叔叔吗?”李秀丽有点不相信余然的说辞。
她的双眼紧紧盯住三年没见面的女儿,看着她在阳光下泛出如玉般质感的容颜,心上不禁涌上一阵叹息。她的女儿,在她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长大了。
余然无奈,抬眼认真地注视李秀丽悲伤的双眼,静静道:“妈妈,我见到爸爸了。”
李秀丽心中一惊,面色骤变,眼神急切地追问:“你爸爸他在哪里?”
虽然并不爱余安康,但在李秀丽心中,那个总是穿着一身青衫,温文尔雅的男子是如兄如父般的存在。也正是他留下的书信,才让余奶奶改变主意,放她离开余家。
“他在r国亡故,我三年前去r国,就是为了取回他的遗骨。”余然偷瞄了一眼站在菱花格子窗前,长吁短叹,感叹物是人非的父亲余安康,希望他能理解余奶奶的良苦用心。
“他过世了?”李秀丽震惊了。
她心里一直有个奢望,这个愿望连林如海都不知道,那就是她期望着余安康平安无事。然今天,她的女儿余然却告诉她,余安康死了,死在异国他乡,三年前她去r国就是为了领去他的遗骨。
李秀丽在这一秒,脑子里彻底空白了。
“是。”余然点头,看了眼站在窗户口的父亲,碰触到他允许的眼神,斟酌下语气,说道:“妈妈,爸爸他希望你幸福!”
“他真的不怪我在热孝期间,丢下你和你奶奶,跑去改嫁?”李秀丽的眼睛里冒出希冀的光芒。当年,她原本要守满三年的孝期才改嫁,但余奶奶非要她在热孝中出嫁,并对她说,这次不嫁,以后也别想嫁了。她当时真的是不得已!
听到这句,余然的双眼望向眼神复杂的父亲余安康,从他的眼中,她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对李秀丽并无一丝爱意,有的只是叹息。过了会,他移步走到余然身旁坐下,伸出右手,轻轻环住余然的肩膀,低声道:“然然,告诉你妈妈,我不怪她!”
余然眼神闪烁了下,按着自己的意思,重复一遍:“奶奶说过这事,我跟他说了,他不怪你。”
“就算他不怪我,我也怪我自己。”李秀丽苦笑一声。
余然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李秀丽不是任何人,她是她的母亲,是怀胎十月将她生养下来的女人。或许在某些方面,她并没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但不能否认她不爱自己的女儿。
回想重生前待在林家的那段日子,李秀丽虽然一门心思扑在丈夫和两个儿子身上,但在物质条件上,她从没亏待过她一分。吃穿住用,她都竭尽全力,把她往公主方面培养。
“然然,告诉你妈妈,就说我当初曾经调查过你林叔叔的事,调查过后,才决定和你妈妈结婚的。”余安康叹息一声,低声交待余然,要她如何应对?
余然一怔,对父母的这段婚姻,心里愈加困惑,她老爸到底有没有喜欢过她老妈啊?
好像察觉到余然心中的不解,余安康嘴角一弯,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爸爸只把你妈妈当妹妹,当初娶她,就做好了你林叔叔回来跟我抢老婆的打算了。”
听到这句,余然嘴角扭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内幕。她老爸不喜欢她老妈,结婚前就做好了离婚的打算。那是不是代表,她的出生并不受父母的期待?
“别胡思乱想!当年得知你妈妈怀孕的时候,我都快乐疯了,包括你奶奶,你妈妈,我们三个都非常期待你的降临。说真话,我原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的。”余安康的眼神里透出淡淡的怀念,环着女儿肩膀的手不禁用力,用力之后,发现自己现在正处在鬼魂的状态,不管做什么动作,别人都没感觉。
余然不说话,睁大如水的双眸,直勾勾地盯住余安康的双眸,很想从中找寻到一丝撒谎的痕迹,几秒过后,她放弃。也不追根究底,目光转移到陷入深深自责中的李秀丽,抿抿唇,以一种极其平静地语调说道:“妈妈,爸爸说你和林叔叔有婚约的事,他在结婚前就知道。”
闻言,李秀丽猛地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瞪住余然,恨不得冲到她跟前,握紧她的双手,追问她其他的事。念头刚起,她随即按下,吞咽了下口水,试探着问道:“然然,你爸爸就跟你说这些吗?”
“没有啊,爸爸就说你跟林叔叔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你跟了林叔叔,他也就放心了。”余然盯着老爸手中举的牌子,一个一个字地念下去。
这话说得她嘴巴疼,心口疼,牙齿疼!
真不知道她老爸是怎么想出来的?
李秀丽默默听着余然转告的余安康临终时的遗言,头部就好像被什么东西重击,嗡嗡作响。
她从没奢望过余安康能说出这样的话,现在听到了,她只感觉是天方夜谭,一切都是余然为了让她安心,编造出来了。
余然见李秀丽的脸色不太对头,忙转头眨眼示意老爸余安康,用脑意识跟他交流道:“爸爸,妈妈她好像不太对劲啊?”
“没事,她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余安康镇定自若。
听他这么一说,余然沉默下来,比起现在婚姻幸福的李秀丽,她更为怜惜变成灵魂状态,努力苦修的余安康,即使余安康说当年婚姻只是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