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靖！”顾吟歌大叫出声。
蒋浚手一抖，两道杀人的目光立即射向顾吟歌，怒叱，“给闭嘴！”
顾吟歌尴尬一笑，马上噤声不语，扭头横了悠哉着跑去隔壁茶水间，泡茶喝的余靖，靠过去，咬牙道：“你故意的。”
余靖端着茶杯，点头承认，“我就故意的。”
“你，你跟秦颂学坏了。”顾吟歌一听，把责任往与他不对盘的秦颂身上一推，余靖从小到大都斯文有礼，连个玩笑都会跟人开，今天故意卖关子，肯定是跟秦颂学坏的。
“跟你学的。”余靖喝了一口茶，挑挑眉梢，懒洋洋道：“然然什么时候过来？”
顾吟歌不回答，抬手打开柜门，拿出自己的杯子，磨好的咖啡粉，过滤纸，牛奶，方糖，打开咖啡机，注水开始煮咖啡。
见他气咻咻地不答，余靖端起茶杯，走到门口，懒懒地靠着门框，隔着玻璃门，打量正和几个穿着生化防护服，全副武装人说话中的蒋浚，只见蒋浚面容严肃地嘱咐几句，将手中的玻璃试管放进一个冷藏医用箱内，盖好，设下密码，交给那几人带走。
“今天就实验吗？”
顾吟歌倒了一杯现煮的咖啡，按自己的口味，加入适量的糖和牛奶，抬眼瞧了瞧拎着医用冷藏箱离开的研究人员，喝了口咖啡，说道：“今天抓到不少好材料。”
余靖泼冷水，“可别把然然认识的那几个抓了。”
“就当为全人类的未来献身了吧。”顾吟歌耸耸肩，端着咖啡靠在玻璃门前，注视手扶着营养槽做艰难决定的蒋浚，漫不经心地回道：“然然，应该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跟我们吵的。”
余靖不置可否，留意到蒋浚扶着营养槽的表情不太对，不禁疑惑，“他站在那里做什么？”
“悼念自己即将到来的睡眠。”顾吟歌意有所指地微笑。
余靖哑口无言，忙借喝茶的动作挡住抽搐的嘴角。
“那就是他给自己准备睡觉的地方？”
余靖端着茶杯，冷眼目送穿着蓝色生化防护服的人拎着医用冷藏箱离开蒋浚的实验室，目光马上转移到蒋浚身上，手指摩挲杯身，眉梢扬起，鼻子哼声。
轻笑声，顾吟歌喝了口咖啡，看了眼扶着营养槽发呆中的蒋浚，递了个眼色给余靖，示意他跟他一块去个地方。
余靖不解，放下手中的茶杯，跟上顾吟歌，看着他在茶水间冰箱后面打开一扇需要扫描虹膜和指纹，由中央电脑控制的门，进入一条白色的激光通道，走了大概三五分钟，通道入口处螺旋状叶片组合二厂的门向外围收起，一个沿墙摆放一排竖立状营养槽的实验室出现，透明装满浅蓝色液体营养槽内，站着很多一动不动，没穿衣服的男性躯体。
余靖眯眯眼，仔细一打量，眼角抽搐，那些浸泡在培养液里的男性身躯的脸庞，都与蒋浚极其相似，不用猜，肯定都是以他的基因克隆出来的失败品。
余靖凑近一个营养槽，就近观察里面跟真人没区别，蒋浚克隆人的失败品，心里很不舒服地开口问：“他策划多久了？”
从这间实验室里设备和规模来看，蒋浚那自己做实验的事，应该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那次活下来后，他就开始在这边建立秘密研究基地。”
顾吟歌口中的那次，余靖自然清楚是哪次，沉默几秒，岔开话题，“他实验了这么久，就没一个成功的吗？”
“有，跟我来。”
顾吟歌转身，顺着营养槽的方向，迈步走向实验室的另一端。
余靖压下心底的好奇，紧随在他身后，惊诧的目光不时扫过沿墙竖立的营养槽，看着里面站立的蒋浚克隆人失败品，心情十分复杂。
走到最后，是两个并排横放的营养槽，顾吟歌在其中一个跟前停留数秒，转向另一个，余靖看到了，心里愈发奇怪，靠近一看，气得鼻子嘴巴都歪了。
浅蓝色的液体里，一个大约十岁左右，全身不着一缕的小女孩闭目躺着，那小女孩长着一张，余靖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来，稚嫩中透着清丽的脸蛋。
“他竟——敢拿然然做实验！”
盯着营养槽里一丝不挂的女孩身体，余靖气得脑袋发胀，反手甩了顾吟歌一巴掌，扑到营养槽上，用拳头拼命砸无色透明的槽盖，企图砸开盖子，将躺在里面无声无息的小女孩抱出来。
“打开，快给我打开！”余靖神色疯狂地对异常牢固的营养槽一阵拳打脚踢。
无缘无故被甩了一巴掌，顾吟歌暗叫倒霉，右手捂着伤上加伤的脸颊，弯腰在营养槽旁边摸索一阵，按下打开槽盖的电子按钮。
脱下外套，余靖愤怒地将睡在浅蓝色营养液里的小女孩从头到脚包裹住，然后伸手将她打横抱在怀里，大跨步离开蒋浚的秘密实验室，打算去找蒋浚算账，顺便把怀中余然的克隆人火化，找一处安静的地方葬了。
看他怒不可遏地拂袖而去，顾吟歌心知不妙，拔腿奔过去，打开激光通道里的激光束，挡在出入口，展开双臂，拦着不让余靖离开，“不能带走她，不能带走她……不能让然然知道这事，不能让她知道。”
余靖抱紧怀中冰冷的女孩身体，满目冰冷地瞪视心急慌忙的顾吟歌，鄙夷道：“敢做，就得敢当。”
顾吟歌苦笑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大概特别想杀了我跟蒋浚。我也不多辩解，毕竟事实摆在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