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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八(1)

闻月之后是柳佳,再以后是崔筱园。

穆仰天不断告诫自己,必须忘掉童云,重新开始生活,否则他将永远没有希望。人生下来注定要死,有的人死得早一点儿,有的人会拖很长时间,但没有人会逃脱死亡。只有树才可以活到老死,他当然不是树。他也不是爬虫类动物,在以后的日子里一点点向死亡蠕动,蒙受生命的耻辱。就算他是爬虫,他也应该尽可能地活得像只正常的爬虫,不让别的爬虫嘲笑。

闻月之后,穆仰天遇到了在“东星”旅游公司做导游的柳佳,又遇到了与自己公司一个楼盘的业主崔筱园。穆仰天一年时间内换了三个女朋友,全是来去匆匆,浅尝辄止,情感问题悬置着,并没有解决,性的问题也悬置着,没有解决。穆仰天就像一串得不到夏天的青葡萄,始终悬在那儿,任凭风雨,没有着落,情绪上弄得十分糟糕,也把自己搞得很疲惫。

穆仰天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矛盾,在与闻月的交往失败后,他本应该知道自己了,知道自己走不出童云的阴影,一定要走下去,也只会是不断地失败。穆仰天就是不能让自己悬崖勒马。他好像是在赌气,知道摆脱不了过去的生活,却一定要去摆脱,知道无法忘却,却一定要去忘却,甚至在不断的挣脱中,不惜糟蹋自己,把自己往绝望的囚笼里驱赶。他那样做的结果,是注定没有希望的。

柳佳是在七月份学校放暑假时认识的。穆仰天利用暑假带穆童去新马泰旅游,柳佳是旅游团里的随团导游,一路上很关照穆仰天父女俩,还带穆童去地陪家做过客。回国不久,柳佳主动给穆仰天打来电话,推荐一单欧洲八日游产品,然后问有没有空一起喝杯茶。

柳佳比闻月年轻好几岁,是那种十分活跃的女孩,个子小小巧巧的,有一对迷人的酒窝,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恰如其分,更像一件毕达哥拉斯推崇的精致艺术作品。穆仰天不是新潮人物,对男女间过大的年龄悬殊有戒备,却并不讨厌这样玲珑剔透的女孩,当然有时间。两个人约在香港路的“嘿,老爹”茶馆喝茶,先是柳佳说游客的笑话,把强打精神的穆仰天逗笑了,然后柳佳托着粉腮听穆仰天说安塞的毛驴和南海军舰鸟的语言,人着迷得要命,也可爱得要命,让喝足了乌龙茶并且精神为之一振的穆仰天忘记了两人年龄上的大差距。

接下去,两个人的交往多了起来。柳佳差不多每天都要给穆仰天拨两次电话,穆仰天没事的时候也会给柳佳拨过去,两个人在电话里学着军舰鸟的样子叫,呕呕,呕呕,再说一些打情骂俏的话,说罢挂断电话,各自接着干自己的事。

柳佳有时候会突然心血来潮,跑到公司来找穆仰天。穆仰天的女秘书看不惯,心里有气,私下里向赵鸣抱怨,说柳佳比董事长气还粗,老板的办公室说闯就闯,连个招呼都不打,闯进去也不好好做淑女,直接坐到老板的写字台上,半截光腿吊在那儿,显示象牙质地也罢了,还不老老实实的,在老板眼前乱晃悠,像什么话。

赵鸣拿一份报表垫在下巴颏儿上,像是法国大革命后等着上断头台的落魄贵族,白了眼球盯着秘书看,看了半天冒出一句:你要不服气你也闯,你别半截光腿,你穿迷你裙,也别坐在桌上,直接坐到老板怀里去。

柳佳是物质动物,做派小资,生活观上却理性得很,一开始就告诉穆仰天,自己不会动真感情,不会轻易爱上他,让他把握住自己,小心别滑得太远,到时候闹得不愉快,大家都没了开心。穆仰天说你别哄我玩,我快四十的人了,不是幼儿园的孩子,既玩不动也玩不起,哪里又能滑出距离去。柳佳说四十算什么,八十也没用,如今的男人,年龄越老越自以为是,还傻得不行,拿老当黄金时代。又解释,四十的男人正在远离生活,搏了半辈子,空搏得一些与生命无关的东西,比如权力金钱什么的,其实对自己一点儿用处都没有,要再说玩不动玩不起的话,不是废人一个嘛,还活个什么劲儿?

柳佳上世纪70年代末出生,成长时期没有遇到过什么困难,从小学一直到大学,书读得不费力气,毕业后就工作了,薪水加宰客提成,足够养活自己,生命中根本没有实质性的苦恼。她这样脸蛋儿光光皮肤如瓷的女孩子,拼命龇牙咧嘴也弄不出两根褶子来,更像是穆童的姐姐,能和穆童玩到一块。这样的柳佳,偏偏不把衣装笔挺、领带周正、发茬整洁,其实是苦撑着的穆仰天放在眼里,和穆仰天说起什么来一套一套的,老是充当穆仰天的启蒙教头。穆仰天要反驳,她就耸了小巧玲珑的鼻子,嘴里发出嘶嘶的蛇叫声,嘲笑穆仰天除了那点儿在实际的现实世界里谁都不会买账的个人经历,别的根本不懂,更不真知道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把穆仰天弄得很没有面子。

柳佳甚至把穆童给收拾了。柳佳在新马泰时就征服了穆童,她跳进鳄鱼池里笑嘻嘻地和驯鳄员一起用力抬打盹的大鳄鱼、代表旅游团成员和地陪吵架要合同上的游乐项目、冲着美丽的人妖尖声吹口哨。所有这一切都让穆童耳目一新。柳佳头一次到穆仰天家里,一见穆童就嬉皮笑脸地对穆童说,别拿我当威胁,我不会动你老爸一根指头,我只要他请我吃饭,他有钱没知音,拿我混点,我喜欢热闹又会玩,也拿他混点,如此而已。

柳佳染了头发。不是挑染,是全染。暖洋洋的金红色,发梢打得碎碎的,深秋的季节里也不穿长裤,上面露出一截肚脐,下面露出一双健康的腿,样子炫得很,话说得也炫,穆童欣赏得要命。有一回父女俩吃饭,怎么就说到了柳佳。穆童用一种欣赏的口气表扬柳佳说,她实在是CBA。穆仰天没有明白CBA是什么,穆童就解释给他听,CBA就是酷毙了。穆仰天这才明白过来。

穆仰天很喜欢看穿着牛仔短裤和露脐上装的柳佳,看她光着两条长腿晃悠着坐在他宽大的写字台上的样子。他觉得那样的柳佳青春极了,盎然极了,的确是头精力旺盛的小动物,让人想入非非,却又弄不懂那样的柳佳是由什么材料制成的,要动了怎样的手段才能收拾掉。她这样的小鸟,根本没有历史,无非是个聪明透顶的傻瓜,但却是一个让人体会到生活其实是简单的这样一个道理的傻瓜。穆仰天这么感慨地想。

穆仰天问柳佳:“既然你不会动真情,也不打算让我动你一指头,我们算什么呢?”柳佳想也不想地说:“合作伙伴。”穆仰天问:“合作什么?拿什么合作?怎么合作?”柳佳就扳了圆润的短指头一样样说给穆仰天听:“你有物质,青春匮乏,我和你相反,有青春,物质匮乏;你有你的难言之隐和需求标准,我有我的难言之隐和需求标准,我们共同制定游戏规则,然后一起守着游戏规则玩,公平交往,互通有无,谁也不欠谁的,谁也不主宰谁。”

穆仰天没有想到代沟能有这么厉害,不光是观念和生活方式上的断裂,连语言都有了障碍。他和柳佳除了在青春和金钱上存在相互吸引力,在生命、生存资源和资源分配上构成互补的可能,别处全是磕磕绊绊和不搭界,能在一起坐上十分钟不吵架或不沉默就算好的,彼此却仍然像猫嗅着鱼似的绕着圈儿不走开,让人匪夷所思。穆仰天并不打算用钱买柳佳,虽然那很容易,要按照柳佳的交易原则,也很简单。可如果那样,穆仰天并不愁少资源,何必又要找柳佳?在这一点上,穆仰天和大多数中年男人一样,有时候会平白无故冒出一些愚钝的念头来,看见问题了,却偏偏不肯让那问题套住,一定要谋本来就不存在的那一层意义,让自己成为扛了长枪与风车作战的堂吉诃德,少了成就,多了百无一用的观念。

柳佳是不见鬼子不挂弦,穆仰天不动真格的,她也守住了,不主动往前迈那一步。穆仰天讥笑她:“你说得那么明白,让人以为你胸有成竹,其实还是胆怯,还是怕失去什么,比如草烧光了箭没借着,比如竹篮湿了却与水无关。”柳佳正色道:“不关草的事,也不关竹篮的事,本女子立场如此。要说失去,不是身,是自尊,身体无非是蛋白质加水分,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自尊比如氦气,支撑起人皮的热气球,那才是人最重要的,而且自尊是孤品,不可以出卖。”

柳佳的话把穆仰天说得心里一咯噔,吃惊之余,反而欣赏了柳佳,觉得自以为自己还有点儿格调,说到底,不过是凭着多吃两年干饭的经验算计人的混蛋,这回遇到对手了,这让穆仰天自惭形秽。

那之后,两人的关系停滞不前。穆仰天下决心守住自己——不是柳佳说的游戏规则,是连游戏都不要了。

穆仰天不和柳佳玩游戏,暗地里仍然关照她。他装作对柳佳公司设计的产品感兴趣的样子,让柳佳拿了产品单来,在单子上勾了海参崴,再勾了中缅香格里拉七日游,让赵鸣安排——不,奖励公司里的优秀员工们分两批出去公费度假。这还不算,又连敲带诈,帮着柳佳在几个生意朋友那里拿到了几张数额不算小的支票,算是替柳佳打了几回义工。

穆仰天把柳佳当成一个还没真正懂事的小妹妹,劝柳佳别这么东游西荡的,也别玩什么游戏了,趁着年轻,找个好男人,两个人厮守着,好好过几年日子。穆仰天嘴上那么说,心里却在嘲笑自己:又是哪根筋被搬动了,而且变本加厉成碎嘴汉子,要去给一个无忧无虑的小青年宣传什么良日无多的虚无主义哲学。

柳佳没有听出穆仰天话里的潜台词,人从穆仰天的写字台上退下来,窝进皮沙发里,手里玩着一只仿青铜镇纸,没精打采地问穆仰天:“什么是好男人?”

“就是人品呀。”穆仰天摆出一副老大哥的口气说,“善良,正义,对人不错,不乱来,不就是这些吗?”

“你说的那种男人,好是好,可那种男人百分之九十九丑不忍睹,拿不出手。”

“听你说的,怎么会?”

“不是我说,你去街上看看,掰着牙口数一数,要嫌这个麻烦,也不用出门,在你自己公司男职员中排个队,心里默一默,看看是不是这个理儿。”

穆仰天就在心里把公司的男性职员排了个队,默了一默,那一默,还真是的,虽说百分之九十九这个数字夸张了点儿,但公司中,他认为人品不错的男职员,还真没两个有看相的。穆仰天这么想过,就说:“照你这么说,人品不错又不丑的,不是还有百分之一吗,你不会在这百分之一当中挑选俊一点儿的?”

“你怎么不明白?”柳佳说穆仰天,“又英俊又好的男人,百分之九十九搞同性恋。”

“胡说,”穆仰天吓了一跳,“这回是造谣了。”

“造什么谣,”柳佳嘻嘻地笑,“伤害你男人的自尊心了吧?”

“伤害了吗?我不是好好的吗?”穆仰天站起身来,用杂志卷儿敲了敲柳佳的光腿,要她把腿从大班台上放下来,放他过去倒水,“我是说你怎么知道?搞过社会调查?”

“用得了这么麻烦?”柳佳转了个方向,灵活地用脚尖儿敲了敲茶几腿儿,示意穆仰天捎带着给自己也续上水,“这种事,读几份康奈尔医学指数就知道。自填式健康问卷,在康奈尔大学网站上很容易找到。”

“要这样,”穆仰天手中端着茶杯,抠着脑袋,有点儿黔驴技穷,但又不肯甘心,想了想说,“还剩了千分之一,该都是又好又英俊又正常的男人了吧?男人没有死光嘛。”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柳佳皱了秀气的小鼻子,从穆仰天手中夺过茶杯,喝了一气,又把茶杯还给他,“你说的那些是精品。要放在原始部落,努力织网捕鱼生孩子,别犯了部落里的规矩,凭着优秀,兴许能排上一个,顶不济来个共产共头,各分什么的别管了,苦练抽签术,抽到了签就押回草棚里去睡觉,好歹能沾上一嘴。这群魔乱舞的年代,剩得下谁来?早名草有主,让别的女人占山为王了。”

穆仰天被柳佳的话逗得哈哈大笑,笑过以后也不回原位去,坐到大班台上,和柳佳一高—低面对了面,伸手从桌上拿过烟盒,替柳佳点上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支。

“那你不会退而求其次?”穆仰天把烟缸往柳佳面前移了移,说,“条件别定得太高,反正守住一条:对方得对你好。”

“看你胡子一大把,原来真是个雏子,什么也不懂呀!我怎么过去一直没发现?”柳佳看穆仰天一眼,吸一口烟,把软在皮沙发里的自己折起来,坐端正了,显出胸脯和腰臀的曲线来,说,“行了,看在去新马泰拿过你回扣的面上,事先没通知你,是个笼子,今天教你一把,也算给你上—课,普普法。

“刚才说了,不英俊的男人十之八九,要退而求其欢,划拉了在中间找,不是人不好,就是人不正常。人还成,也没有想做面首毛病的,又大多没钱,穷张生一个。剩下少数有钱的呢,他们以为你找他,和他的心眼儿无关,和他结实的胸脯无关,和他能不能举起哑铃来无关,是为了他们的钱,冲着钱来的。反过来,那种穷得叮当响的男人,他们同意和你交朋友,那是需要你挣钱。再退而求其次,咱把握住你说的,心眼儿善良,对人好点儿的,余下的,别太丑,别让人见了发呕,别性冷淡,要阳痿早泄什么的,咱想办法治,怎么着,多少有那么点儿积蓄,能让我不整天吃卤猪耳朵,这条件不算高吧?可你退了,求其次了,他们不退,他们认为你不够漂亮,不够气质,不够文化修养,他们太亏了。那好,那咱豁出去了,咱什么都不求,眼睛一闭,是个主儿就点头,树要是公的咱也缠着赖着往树根上嫁。如今男人不是性格内敛嘛,咱采取主动,把自己送上门去。可等你主动把自己供到案板上了吧,他又犯疑惑了,怀疑你肯定是个烂女,不知道,过了多少海,贱、危险,他们立刻就避之而莫不及了。

“西方人有一句俗语,他们说,你不能让一个好男人倒下。这话我同意,举双手赞成。你想想,好男人本来就不多,让好男人倒下,全世界都犯罪,吃亏的还是我们女人,对吧?可前提是,女人哭着求着别倒下的,得是个好男人。好男人,我们有吗?所以,别提什么男人,要提也别提什么过日子的话,大家都是丛林动物,爱闲溜达的闲溜达,爱繁衍后代的繁衍后代,上树下河,各取所需罢了。”

穆仰天让柳佳的一番话说得目瞪口呆,烟夹在指间,烟蒂老长了也不知道往烟缸里弹。这回的不明白,是柳佳年轻的脸蛋儿后,有—分对男人的深刻认识,这种深刻,连他这个做着男人的都没有想到。如果不是柳佳有言在先,说了等而下之的那种男人,让穆仰天不至于把自己归进去,穆仰天还真怀疑面前这个一脸青春的女孩子,是过了风暴雷电中的大海的女超人。

自从那次过后,两人再见过一两面,柳佳就从穆仰天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

崔筱园是赵鸣给拉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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