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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杀掉板儿(2)

胡所长把头上的大檐帽摘下来,捋了一下头发稀稀疏疏的脑袋,扣回帽子,大义凛然地说:“迟早我抓住他个狗日的。抓住他,我不严办他我不姓胡,办案费一分不少,全让他狗日的自己出!”

小水和香草坐在大堤上,看黄沌沌的江水东流而去。

黄昏时分,晚霞红一块紫一块,烧得迷迷瞪瞪的,让人看了那样的晚霞,下意识地要去摸自己的额头,看自己是不是发烧了。堤坝上种了两排梧桐,是1998年大水过后种下的,树还小,还没有长成参天大树,要是在这个时候再有大水来,是挡不住什么的。

香草把鞋底上的一块泥抠下来,用力丢进长江里,问小水:“没告下来?”

小水黑着眼圈摇头,摇过以后继续拿眼睛盯着江水。江水浑黄得很。不管是不是梅雨季节,如今的江水都浑黄得厉害,浇田都浇得死秧苗,这样的江水看起来费眼睛。

“你告不下来他的,他又不是第一次这样干,他是老手了。”香草心绪复杂地说,“我就想不明白,你又瘦又害羞,连胸脯都没有,你还不如我,他怎么会看上你?他完全是瞎了眼睛,不知道簸箕是圆的。”

小水不说话。她们在大堤上坐了半天了,小水一直这么盯着江水,好像盯久了,那里会水淋淋冒出一个红衣黑帽的役人,对她招手,让她进去跪下听审。

“你还是去茂名找你爹妈。你最好离板儿远一点儿,让他够不着。”香草指点小水说,“你什么也别对你爹妈说,你就说不想读书了,你要说出板儿的事情来,他们会打死你的。”

一只鹭鸶在江滩的浅水中站着,像一名无所事事的交警。有时候它走来走去,把长长的嘴巴探进浑黄的江水里,再空空地提上来,百无聊赖得很。

“你怎么不说话?”香草烦了,“你自己不收敛,惹是生非,你当你是万人哄的小燕子,有皇帝给你做阿玛呀?”

“我爸爸说了,城里生活贵,好容易赚了点儿钱,多一张嘴,等于多一个漏斗。”

“你不知道自己出去打份工?你又不白吃他们的。城里能挣钱的事多着呐。你起码可以去做坐台小姐,横竖饿不死。”

“我不做坐台小姐,我不喜欢坐台小姐。”

“你不喜欢做坐台小姐你可以去洗脚城,洗脚城不管你有没有胸脯。你也可以去洗头屋,反正饿不死。”

“我学还没念完呢。”

“念什么?你不知道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一堂课发半堂课呆,现成的呆瓜菩萨。”香草恶狠狠地说,“再说,等怀上板儿的孩子,你就等着念奶粉说明书吧。”

小水又不说话了。小水不说话不是她念不懂奶粉说明书,而是因为江水里什么也没有冒出来。往常的七月间,江水里丰富得很,什么都有,死猪死牛呀,檩子门板呀。有时候也会有人,但不是红衣黑帽的役人,而且是不动的,僵僵地浮在水面上,随着水流时上时下,像是在做俯卧撑。现在江水里什么也没有,小水就不知道说什么好。

香草推小水的腰:“你哑巴了?你说话呀,到底你想怎么办?”

小水苍白着脸,愣了半天说:“我迟早杀了他。”

香草先吓了一跳,吓过后冷笑一声,说:“你拿什么杀?拿数学书砸他的脑袋?”

小水就又不吭声了。

小水做完作业,洗了上床,还没睡下,二婶在外面敲门。小水听清了是二婶,从床上下来,放二婶进屋,再缩回床上去,用被子掩住自己。

二婶进了屋,找老鼠似的到处看,看过了,再转过脸来,盯着小水。

“这个月的例假来了吗?”

“来了。”

“什么时候来的?”

“月半刚完。”

“板儿不是上个星期才弄了你吗?”

小水不说话了,掩在被窝里,拿指甲一下一下地抠小衣。

“问你话呐。”

小水低着头,还是不说话。

二婶生气了:“不是我硬要管你,你爹妈图清静,我们并没有想养人家的伢,我们连自己的伢都养不活,管那些闲事。哼,家里盖房子差几袋水泥,写了8封信才寄了200块,够你的米钱还是够你的油钱?”

小水忍不住说:“他们寄了我的生活费,我没有白吃你们的。”

二婶瞪大眼睛看小水,半天说:“还是我错了?我长这么大没见过,丢脸还丢出道理了。”又说,“你妈怎么不管你?她倒来管管看哪?”

二婶这样说,二婶说的就不是实话了。小水的妈妈并非没管过小水。板儿第一次害了小水,小水的妈妈就赶回来了。小水的妈妈一见小水的面就把小水搂进怀里,伢呀肉呀,涕泪交零,差点儿没哭死过去,边哭还边撞墙,头上撞出老大一个血疙瘩,让二叔上前一把抱住,才没有撞出人命来。小水的妈妈咬牙切齿地问二婶:“弟妹,刀在哪里?你家的刀呢?我把那畜生千刀万剐了!”

小水那天很激动。她一直在哭,差点儿哭死过去了。除了哭她也在期待。她等着妈妈杀掉板儿,就像妈妈承诺的那样。

妈妈去杀板儿的时候小水没有到场。杀人这种事情是大人的事情,孩子不宜在场。信送到板儿那儿,板儿没有跑,一口应承下来,约好夜里去板儿家,把事情了结了。板儿那边是板儿自己,吴家是小水的妈妈和二叔,再加上一个村长。村长是二叔坚持让请的。二叔请村长不是让村长帮助小水的妈妈杀板儿,二叔认为最好有个中人在场,要不事情就说不清楚了。二叔和板儿商量好,事情不是公家的事情,人家村长用自己的时间和威信来帮忙,人家是牺牲了自己的,事情做成了,双方各给村长买一袋鸡饲料,算是劳务费。

小水在家里等,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等到半夜,妈妈和二叔才回来。两个人叮叮咚咚地进门,如释重负地长叹息,精疲力竭地往院子里的石凳上一坐,像是完成了一桩天大的事情。

二婶问:“完了?”

二叔说:“可不完了。”

二婶瞟了小水的妈妈一眼:“完了吃饭吧,饭在锅里,玉米面闷老南瓜,家里快断顿了,江里又不涨水,捡不到浮财,凑合着吃吧。”

二婶是故意做玉米面闷老南瓜给小水的妈妈吃的。小水的妈妈打进门到现在都没谈小水的生活费问题,这让二婶很不高兴。

小水一直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盯着妈妈。她看妈妈身上有没有溅上血水。小水看过杀猪杀牛,那是要溅很多血水在身上的。小水妈妈身上干干净净的,一点儿血星子都没有。小水再看二叔。二叔的身上也是干干净净的。小水就想,板儿被妈妈和二叔勒死了。小水激动地想,他们一定费了很大的劲儿,经过了一番殊死的搏斗。

小水妈妈坐着喘了一会儿气,喘匀了,起身把小水拉进房间,关上门,问小水:“他没弄疼你吧?”

小水激动地摇头。她想,只要板儿死了,再疼她也不在乎,她也能忍。

小水妈妈松了一口气,说:“这我就放心了。”

小水看妈妈,有些困惑。

妈妈解释说:“如果弄疼你了,我会杀了他。”

小水先没明白,后来明白了,板儿还活着,没有被妈妈杀掉。

大人商量的结果是,事情不能张扬到外村去,小水不管今后嫁给谁,都不能带着污点出嫁,那样的小水就不值钱了,日后的日子就没法过了。板儿爽快地答应,小水的营养费他包了,按照县城里的价格,他弄小水一次付给小水50元,按照报纸上的提倡,再多付200元的精神补偿费,两下相加,一共700元。板儿申明,这笔钱,他只付给小水,小水愿意要就找他拿,而且是分批分期地拿。板儿举例说,他暂时还没有去过茂名,但听说过茂名这座城市,这种事情在茂名普遍得很,想说故事都没有人听,板儿因此对茂名这座城市充满了强烈的好感。板儿还充满激情地说了一句振聋发聩的名言:发展才是硬道理。这句名言二叔没有听过,听了以后懵懵地在那里发愣,心里想,难怪板儿这么嚣张。

小水妈妈并没有对玉米面闷老南瓜表示出不满,饿极了的她大口往嘴里填烫嘴的老南瓜。小水妈妈一边吃老南瓜,一边和二婶讨论小水的生活费问题。她们后来商量出一个新的生活费标准,这个标准既体现出城乡之间的剪刀差别,又符合人们日新月异的生活水平。讨论结束之后,二婶笑眯眯地去厨房端了一箩白面馍馍出来,说自己忘了,娘家昨天送来的端午干粮,刚刚想起,还说要小水妈妈多住些日子,她杀鸡炖小蘑菇给大嫂吃。妯娌俩愉快地说着话,一旁小水突然冒出一句话。妯娌俩没有听清,转过脸来看小水。

小水妈妈咽下嘴里的南瓜,问小水:“你说什么?”

小水说:“我自己杀。”

板儿穿了一件印着周杰伦头像的广告衫,叼着一支黄鹤楼香烟,眼睛让烟熏得直流眼泪,眯着眼站在村头的模范村荣誉牌前和人说话。板儿和说话人的身边围着好几条狗,那些狗仰着脑袋,抑郁地做着板儿的听众。自从修通了公路之后,村里的狗都爱上了热闹,没事儿总往村头跑,看扬起尘土开过来开过去的货车,没车的时候就听人说话。狗越来越喜欢听人说话了,好像它们能听明白什么,并且有自己的看法似的,只是它们因为语言问题显得有些矜持,不把它们的看法说出来罢了。

小水放学回来,从村头过。板儿看见小水,扭转脸去朝小水温柔地咧了嘴笑。小水不理板儿,扬着头走了过去。板儿因为咧开嘴笑,刚吸了个开头的烟掉在了地上。板儿不心疼,也不去拾烟,丢下说话的人以及那些狗去追小水。

板儿追上小水,说:“小水你怎么不理我?”

小水绕开板儿往前走。板儿堵住小水,不让她走。

小水说:“你走开。”

板儿说:“我走了很远的路。纠娃把我的工钱骗去了。他看了20天录像,看得昏天黑地,然后又去洗脚。我就弄不明白,他那个香港脚,脚丫子都烂掉了,有什么好洗的。我的工钱全变成他的方便面屎了,我们只能从县里走回来。”

小水不理板儿,绕过板儿,加快步子往前走。板儿追了上来,去拉小水。

板儿说:“小水,我想你了。我在县城想了你好几次,想得我毛焦火辣的,老想往墙上撞。”

小水恶狠狠地甩开板儿的手,不理板儿,继续往前走。

板儿哧溜站到小水的道前,拦下小水,眼睛里流淌着温存的光,说:“小水,你今晚让我弄一弄。”

小水站下来,四下里去找石头,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村里搞文明工程,石头都捡光了,别的东西也没有,连牛屎都没有。

即使这样,板儿还是防患于未然,下意识地跳开一步,提防着说:“小水,你这就没有意思了,我本来是想娶你的。我想过了,700块钱,不是一笔小数目,我还不如娶你划算。廖棚村秀美追着我娶她,我都没答应。秀美不服气,说凭什么。我说,你也不看看你那张大饼脸。我告诉秀美,我30,小水15,正好。”

小水抬眼盯着板儿。板儿咽了一口唾沫,嬉皮笑脸说:“我有耐心,再等你五年,但这五年不能白等,你得让我想弄你就弄你。”

小水往前扑,要去咬板儿。板儿有经验,狗子似的灵巧地跳开了。即使不在田里,板儿也有足够的能力跃进或者避开他的目标。板儿纵身一跃,再纵身一跃,这样的板儿狗子都撵不上。

板儿严肃地申明:“我不是贪图你们家的钱,我知道你们家有钱,我知道你爹你娘在广东赚了大钱。我也赚过钱,我差一点儿就当上了村里的首富,操他妈,这个世道有时候不讲道理,太爱变了。”

小水狠狠地说:“走开,否则我会杀了你。”

小水说罢就走了。板儿这回没追。板儿在小水身后大声说:“晚上纠娃请我吃酒,吃完酒我来找你。”

先是板儿的邻居五福家听见板儿的惨叫声。板儿像是被开水烫了下身似的,从一个房间惨叫着跑到另一个房间,一边惨叫一边大声叱骂着。那个时候是夜里九点多钟,月儿刚刚爬上来,挂上村头的水塔,村子里很安静,板儿的惨叫声传出了很远。五福家女人跑过去把大门关上,说自己的女儿,还不赶紧剁猪草,剁了猪草上床睡觉,打野神鬼养活你呀。

板儿骂的是:你个幺姑养的,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然后是板儿的好朋友纠娃,他睡不着,和两个伙伴在村头的路灯下下象棋,一局赌十块钱。纠娃连胜两局,得了对方二十块,很得意,手里玩着棋子,嘴里哼哼地唱着歌,说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纠娃哼着歌,看见小水朝这边匆匆地走来。纠娃嬉皮笑脸和小水打招呼,问小水看见自己的好朋友板儿没有,板儿说过晚上喝过酒去找她,找到她没有。小水没有回答纠娃,径直出了村,朝大路的方向走了。

纠娃后来到处对人说,我看她的样子就有问题,我专门提到了板儿,可惜没有人跟我打赌,打赌我准赢。

派出所的胡所长只看了小水一眼,就知道事情终于了结了,不管所里有没有办案费,都可以立案了。小水一身都是血,连散乱开的小辫上都滴淌着血,样子很肮脏,像个刚生下来没有洗干净的婴儿。胡所长那天值班,他本想借着值班的机会算一算自己看胃溃疡和高血压的药费单,然后再靠在办公室里睡上一觉,现在他既算不成药费单,也睡不成了。胡所长叫醒和他一起值班的小刘警察,要他起来给小水照相,然后把她的血衣脱下来,留作证据。

胡所长叹息一声,说小水,你怎么这么傻,你太傻了。

等胡所长带着所里的警察赶到板儿家时,村里的人都围在那里,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五福站在人群当中,兴奋地告诉村里人,他亲耳听见板儿说要杀小水,板儿的声音很大,说我杀了你个幺姑养的,而小水一句话也没有说,肯定是吓瘫了。二婶很激动,脸涨红得如同一截水萝卜,双手比画来比画去,像是在法庭上辩论,说小水是受害者,是自卫,而且自己家里从来没有过那把杀死板儿的刀子。二婶最后普法似的向人们宣布,按照法律规定,小水不满15岁,是未成年人,就算她真的杀了板儿,也是不用偿命的。

板儿死在厨房,脖子伸得长长的,像吃多了噎住了的狐狸,肚子上和胸口上被捅了七八刀,最后一刀基本上没有血,刀子深深地插在胸口上,没有拔下来。板儿的血已经淌光了,淌了一屋子,卧室里最多,连烟头都漂起来了,是黄鹤楼牌香烟。

事情果然就如二婶说的,小水不到15岁,没有被判偿命,她被送进省里的大军山少管所劳动教养,法院也没有难为小水的家人,板儿的丧葬费、送小水到县里的人工费和汽油费,由政府开支,所以,小水的父母接到诉讼通知后,没有从茂名回来,仍然在操持他们的沔阳三蒸餐馆。

香草知道小水杀了板儿的事情之后哭了。香草哭得很伤心,基本上是死去活来。香草哭过以后,去送小水。小水是重犯,威胁性很大,不光派出所在家的警察都出动了,县公安局刑警队也来了两名有经验的警察。

警察不让香草走近小水,两个人隔着正在发动的警车大声说了两句话。

小水一脸苍白地坐在警车里。小水杀了板儿,变得很爱说话了,好像板儿是喉癌,癌细胞消灭了,她说话就自如了。

小水说:“我说过,我要杀了他。”又说,“这一次,我不会怀上他的孩子了。”还说,“等我出来以后,就去茂名打工。我也不挑挑拣拣了,洗脚城的小姐也干。”

香草没有接小水的话。香草没有接小水的话,并不等于香草就没有话说,比如“不值得”,比如“还不如怀上他的孩子”,比如“你根本就不可能出来了”。香草没有接小水的话,是因为香草接不起来,因为小水在说过那两句话之后,居然笑了,笑得十分灿烂,样子动人极了。

香草被那样的小水震住了。

香草心里想,这就难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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