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有点意外地啊了声,“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管天生于是把自己查到的事情跟张扬说了一遍。张扬听得很入神,管天生说完后,就叮嘱张扬,“这件事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做,我说出来也只是想我们能够充份地交流事实,尽快找出杀害林秀的凶手。希望你暂时不要对林广林采取任何行动。”
张扬点点头,“他既然说是他妻子杀的,那么抓他也没用。像他这样的毒袅,用这个理由抓他太便宜他了。你放心,我暂时不会动他的。”他反而更关心另外一件事,“对了,你没问问,他跟那个叫做莫成的人有什么关系吗?”管天生摇摇头,“他的印象中根本就没有莫成这个人。”
线索仿佛到这里为止。
张扬揉揉眉心。
……
雅居。
张扬和管天生一起来到了雅居,看到的依然是一片忙碌的景象。得雅更忙得团团转,得美就坐在不远处的树下,看着他们忙碌,边逗着张扬的儿子威威玩儿。看到张扬和管天生,忙遥遥地打了个招呼。
天气很明朗,午后的阳光金子般洒在院子里。草坪也是最新修剪过的,桌子已经按照适当的位置摆放好了。明天来展会的人,不但可以欣赏莫歌图美仑美奂的作品,还能在这里吃自助餐。来到雅居的每个人都会有宾至如归的感觉。现在只差淡绿色的桌布,只要将桌布铺在桌子上,仿佛就完美了。当然,食物要明天才会摆上来。大约十几个服务员,穿着一色儿的衣服,在厨房里准备着各种的食物,有些可以冷冻的会提前放在冷藏室里,明天再取出来。
得雅并且又叫来了花车,拉了一车的新鲜花草,摆放在各各角落。一时间,院子里显得花团锦簇,美丽异常。连空气中都飘着淡淡的花香味。得雅现在所盼望的就是,今晚千万不要刮花下雨,否则又有忙乱的。
张扬和管天生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正拿手娟子擦脸上的汗。
管天生带着戏谑的口吻,“何必呢?为了一个男人,竟然将自己搞得这么累?”
得雅白他一眼,“要你管!恐怕这世界上没有女人肯为你做这些事!”
管天生耸耸肩认输了。他确实好像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女人呢!张扬柔声说:“得雅,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得雅摇摇头,“我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姐夫,你来了正好。你看今天这院子多漂亮,你陪我姐和孩子去逛逛吧。”张扬嗯了声,又说:“得雅,我觉得既然是艺术方面的会展,其实外部因素并不是很重要,比如说,食物也不一定需要合客人的口味,酒也不必喝得太名贵,也没有必要把花园打扮的这么漂亮,最重要的是,莫歌图的作品怎么样?是否能禁得起考量。”
得雅有点无奈地说:“姐夫,连你也怀疑我被男人骗?”
张扬有点尴尬地说:“我也是,关心你吗。”
得雅说:“你们都不要再操心了!莫歌图像那种骗女人花钱的人吗?他借我这里的房子也是给钱的,还有装修和现在这些所有的花费都是由他出钱。他想得到的是一种艺术上的认同,在这里谈钱太铜臭,希望你们两个人以后不要再谈这个问题了!”是雅连自己姐夫的面子也不给,直接说他们铜臭。张扬和管天生都无话可说。得雅又开始催促,“姐夫,这种景象不是常有的,你快点去跟我姐和孩子玩玩吧。至于管天生,你不要老跟在我姐夫身边好吗?他都不自由了!”
管天生气结,这妮子总是针对他。他在雅居里有种无立足之地的感觉。
好在得雅接着说:“还有批画没有摆到画室里去,我看你去画室里帮莫歌图的忙吧!”刚说完,却又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你不懂画,又不懂艺术,莫歌图肯定不让你帮忙。这样吧,大厅里有两棵很大的盆景树不好移动,你去帮忙移动下吧!”
看见管天生站着没动,她说:“我可是当你自己人哦!要不然的话才不找你帮忙。”
这时候张扬已经扔下管天生去找得美了。管天生叹了口气,像逃跑时不幸被奴隶主抓住的奴隶般,跟在得雅的后面往大厅中走去。只见大厅中的沙发地毯等物都保持原样,唯一变化的就是增加了些异国风情的兽骨和猎枪,还有几个粗大的盆景,像原始森林似的。管天生对这种景致完全不欣赏,脸上不由地挂上了淡淡的嘲笑和不屑。
得雅既然是作家,某些方面的观察力自然不弱,马上发现了他的不屑,恨恨地盯了他一眼也并不揭穿,只闷闷地告诉他,把那两旁盆景,移到那个壁炉的一侧去。管天生照做了,等他做完拍拍手说:“这样行了吗?”回头时,身后早已经没有得雅,不知道她跑哪儿去了。管天生耸耸肩,自顾自地在房间里走走看看。
走到窗前,看见张扬和自己的孩子妻子玩得很开心,不时地和妻子得美对视,两人情意绵绵的。管天生不由地也为张扬高兴。其实有一点,男人跟女人一样,再放荡的女人都想有个稳定的男人的肩膀靠靠。而再滥情的男人也都希望自己能有个安静和谐美满的家庭。这么困难的事情居然被张扬做到了,管天生怎么能不佩服呢?
正想着,就见张扬接了个电话,说了几句挂了,跟得美说了句什么就开始东张西望。管天生主动把电话拨过去,张扬接了,管天生说:“老张,找我什么事?”张扬一边继续用目光搜寻着管天生的踪影一边说:“刚才朵小玉打电话给我,说是朱厚墩可能有了李真的下落。”
管天生怔了怔,“真的?”
张扬说:“我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但是李真曾跟过朱厚墩,她失踪了,朱厚墩也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八成是真的。”
管天生说:“然后呢?”
张扬说:“什么然后?”
管天生说:“朵小玉没说李真到底在哪儿?”
张扬说:“没说。我的意思呢,你还是亲自给朵小玉打个电话详细谈谈这件事儿。诶管天生,我就奇怪,以你和她的关系,这种事儿她应该先告诉你,怎么会先给我打电话。”
管天生没好气地说:“难道你忘了你是警察!”
张扬:“噢。”
……
挂了电话,管天生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把电话打给了朵小玉。那边很快就有人接了,但是却没有人说话。管天生正在奇怪,就听到朵小玉在低低地哀求,“电话挂了好吗?把电话挂了……啊……呃……求求你……”朵小玉说话断断续续,而且还喘得很厉害,夹杂着怎么也忍耐不住的呻吟。
这种声音管天生太熟悉了,可以想见朵小玉的身体之上,正爬着个丑陋的身体,正在折磨着她。不知道为什么,管天生听着这声音就愣住了,也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怎么回事,他竟然就这么听了下去……
电话中传出朱厚墩的声音,朱厚墩不知道怎样折磨着朵小玉,一边喝着,“叫啊!快叫啊!不叫老子打死你!”朵小玉忽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和难过,她放开声音哭嚎了起来。
这时候,忽然有人夺过了管天生的电话。得雅疑惑地望着管天生,“唉,你怎么啦?”原来管天生满眼愤怒,脸上不知不觉地挂满了泪水。得雅不是第一次见到管天生哭,但是每次见到都很震动。在她夺过电话的那刻,管天生已经本能地按了挂机键,所以得雅并没有从电话中看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很不解地说:“真要命!管天生,你不知道你自己哭的时候很可怜,很引别人同情吗!求求你不要在这种公众场合流泪好不好?!”
管天生向她大吼了一声,“我不需要你同情!滚!”
他说着猛地推开了她,夺路冲出门去。张扬远远地看到管天生冲了出来,得雅跟在后面叫着,也忙赶了过去想拦住管天生,可惜还是慢了一步,管天生上了车,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张扬问气喘吁吁的得雅,“出了什么事?”得雅也很生气,莫名其妙地被吼,不生气才对。她大声地冲着张扬吼道:“我怎么知道!这就是你的好兄弟,好朋友,简直就是个神经病!”说完她愤愤然地进入了雅居,往四周看看还需要忙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没了主意,坐立不安。
管天生疯了似的将车子开到了朵小玉所住的尖顶别墅。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冲到这里来,只觉得不来不行。
到达房子的时候,院子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而此时此刻,朵小玉其实还盯着那部手机。在朱厚墩发泄完毕后,她就把手机抢在手里,发现对方已经挂机。朱厚墩因为还要去参加一个宴会,所以去洗手间迅速地把自己洗干净,走出来后看到朵小玉望着手机发呆,他呵呵地笑了起来,“小玉,我也没想到,我给你时间让你去看他你都没去,看起来我真的是误会你了,你虽然在金菀大酒店救了他,但跟他没什么。既然没什么,让他听听我们激情的声音又有什么,没事的啊。”
说着还貌似宠爱般的,亲亲朵小玉的额头。朵小玉本能地微微一躲,惹得朱厚墩非常不高兴。他冷冷地说:“你好好休息,等过几天我把李真接出来,你们两个就一起住在这栋房子里。以后我们就玩一王二后的游戏。”他似乎越想越觉得兴奋,肥胖的身体居然在刹那间轻快了不少,飘飘然地穿上衣服,对着朵小玉说了个亲爱的拜拜,就出门去了。
朵小玉紧握着电话,再次无声地哭泣着,身体因为哭泣而不断地抽蓄。
当管天生来到院子的时候,她正在洗浴室里清洗自己的身体,她从来没有真的觉得自己很脏。但是今天,她才发觉,自己真的是个很脏的女人。她完全没有听到门铃声。管天生围着别墅跑起来,希望能从窗户或者别的什么地方进入别墅内,但是转了整整一圈儿,还是到了门口。干脆舍门铃不按,咚咚地撞起门来。朵小玉从浴室里出来就听到撞门声,被吓了一跳,裹着浴巾簇簇发抖,“是,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