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玉志还在空中“********”的飞翔时,山本已“嘭”的一声着陆了。着陆后又向前滑行了差不多两米的样子才停下来。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短袖T恤,薄薄的料子那经得起水泥路的摩擦,刚才被徐少杰踹倒在地就已经损坏了不少。这一次损坏的更是彻底。
在山本滑行的这两米的距离里,地面上留下了一道约一人身子宽淡淡的红色痕迹,就像被人用刷子随意涂抹了些许淡淡的红漆一样。
本来晕死过去的山本,在与地面的亲蜜接触中,再一次清醒过来。他只感觉自己后背有一种火辣辣的灼热感和皱巴巴的疼痛感。使他忍不住翻了个身。当他翻身过来后,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山本后背上的衣服已经完全看不到衣服的样子了。整个后背都是血肉模糊一片,红鲜鲜的血液还慢慢的向外渗透着。密密麻麻的小伤口看的让人头皮紧绷。随着山本的抽搐,一阵阵的蠕动。有些胃浅的人看到这种场景,慌忙推开人群,跑出去找地方呕吐去了。甚至有些人还没来得及跑出去,就原地吐了一堆秽物。
没等山本反应过来,屠玉志又直直的朝他砸了下来。险些把他给砸晕过去。气的他没头没脸地朝屠玉志打过去。这一动手,扯动了背后伤势。痛的他呲牙咧嘴,心里直抽搐。他感觉到羞辱和委屈。
山本从小到大那里受过这种委屈,强烈的愤恨让他暂时忘记了疼痛。如同拼死的野兽,两眼血红。冲着黑牛大声地吼叫:“******,姓穆的,你是故意的对吧。妈的,我们管你吃管你喝,还给你那该死的老娘治病。你******就这样看着老子被别人打。老子养你是为了让你咬人的,******,老子不是养头猪听它哼哼的。赶快给老子杀了他,老子就是要他死,死,一定要他死。如果你不杀了他,老子回去就把那疯婆子扔进炼人炉里。炼了她,你给老子听好了,要么你杀了他,要么老子炼了你那该死的娘。”山本叫的声嘶力竭。
“你个狗杂碎竟然敢侮辱我娘,我非一拳打死你不可。你个狗娘养的东西。”穆黑牛说着,飞快地来到山本躺着地方。握起钵盂大的拳头,就要朝山本打去,可是拳到中途却又停了下来。双眼冒火一样地看着山本。
“你打死我啊,妈的,就你这猪一样的脑袋,也敢吓唬老子。你给老子记住。你只是老子养的咬人的狗。老子让你咬,你就咬。让你咬谁你就咬谁。别他妈唧唧歪歪的。你敢打死老子,你那疯婆子的娘就会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哼,打我。妈的,去给老子咬他。狠狠的咬。咬的好了,老子还可以可怜可怜那疯婆子,多给她块肉吃。”山本疯狂地大喊着。
穆黑牛的拳头紧了又紧,却始终没有打下去。抬起头来,屈辱的眼神红通通的,带着杀戮的本能,朝任长空冲了过去。拳法也完全没了章程,完全是凭着一股子力气蛮打蛮撞。
任长空也看出了穆黑牛本性不坏,因为什么难处被黑龙会救助了,所以才不得已和黑龙会绑在了一起。当他听到山本提到穆黑牛的母亲时,心下疑惑,以穆黑牛的面相来看,应该是父母俱亡之人了。而且也没有什么干亲之类。这娘,又从何而来。看穆黑牛面相新丧不久,难道是---任长空猜测。
如今的穆黑牛已陷入癫狂状态,凌乱的拳影,忽忽的拳风围绕着任长空窜来窜去。任长空只是一味的躲闪,并没有反击。渐渐地,穆黑牛的气息有些散乱,双瞳的杀戮之意又浓了许多。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如果放任下去,穆黑牛就会成为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机器。对这个社会的危害就大了。
“穆黑牛,还不醒来。”任长空大喝一声,夹带着天雷八音的声波刹那间便到了穆黑牛的身边。穆黑牛陡然停止了动作,怔怔地站在那里,脸上和眼神中有着痛苦的挣扎。
“穆黑牛,谁让你停下来的,你这个废物,给我打死他,给我打死他。”山本趴在地上大声地朝穆黑牛吼道。
任长空转过身来,一道带着凌厉杀意的眼神直接射向山本的双眸。一时间,山本眼前仿佛出现了尸山血海,无尽地狱。死神咆哮,魔神怒嚎。
“魔鬼,魔鬼。这个人是魔鬼。”山本心中喃喃道。但嘴里已喊不出声音。
穆黑牛经过一番挣扎,终于平静了下来,眼神复杂地看着任长空。
“你是怎样和黑龙会认识的?”任长空直盯着穆黑牛的眼睛问道。
“我家本来是住在滇南省的一个小山沟里面。从小就是我娘把我带大的。最近这几年,我娘得了病,怎么都看不好。村子里的人给我们凑了些钱,让我们进城碰碰运气。所以我就带我娘来到这里。在车站的时候,我和我娘被骗走了所有的钱。后来因为他们骂我娘,被我打倒了几个人。接着他们就一批一批的报复。都被我打倒了。最后他们出来了个大人物,说我只要跟着他干,他负责给我娘治病,还让我们天天吃肉。我就跟他们走了。”穆黑牛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你跟他们走了之后,他们帮你娘治病了吗?”任长空又问道。
“和他们到了地方之后,他们就派车把我娘接走了,说是送去最好的医院治病。”穆黑牛两眼迷茫地看着远方,眼神没有聚焦,因为远方没他聚焦的地方。
“之后,你见过你娘吗?”任长空紧接着问。
“没有。”穆黑牛痛苦地摇了摇头说道。接着又补充道:“但我这几天夜里经常梦到我娘。梦里我娘告诉我,让我回家。”
“你知道你娘现在安全吗?”任长空问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想我娘。”穆黑牛说着,那么大个人了,竟然双手捧着脸蹲在地上大声的痛哭。
“唉,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任长空叹了一口气,对着痛哭的穆黑牛说道。
“什么话?”穆黑牛抬起头来,带着泪眼问道。
“你娘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任长空知道这样告诉穆黑牛很残酷。但他不能不告诉他。因为穆黑牛不是坏人。他怕他在里面会越陷越深。而且给杀母仇人当枪用,更是一个武者莫大的悲哀。
“你说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瞎说。你骗我的对不对?不会的。不会的。”穆黑牛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双手紧紧抓住任长空的臂膀,边摇晃边发疯似的叫喊着。他不知道任长空怎么知道的,但本能的,却选择了相信任长空的话。所以他又一次的癫狂了。
“穆黑牛,你冷静些!是与不是,问问他们不就知道了吗?”任长空运气震开穆黑牛的双手,冷喝道。
穆黑牛听了任长空的话,转过身去,一步一步缓慢地向山本和屠玉志走去。短短的距离,穆黑牛却走了很久很久。他怕,他怕从他们嘴里得到的消息和任长空说的一样。
终于,穆黑牛还是来到了山本和屠玉志身边。并没有开口问话,而是定定的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