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秘剖析利弊去了,当然最后说的很功利,意思就是让宠爱去走个形式,代表自己的态度,把她那些个庞大军团一个个儿躁动的心给抚慰咯。
宠爱就明白了,原来这作用,那她可不能连累一个孤身去卧底的反恐英雄。
只要不牵扯感情这玩意儿,一切好说呀。
宠爱洒然一笑,明亮爽快,
“这么回事儿你要说啊,扯那些有的没的干嘛,让我一个有夫之妇甚是恐慌啊。”
自己拉开后座车门上去了,都没等着郑秘伺候。
郑秘呼一口气,任帅,不是咱们不帮你,这姑娘还是算了吧。
他就是故意往功利了说的,虽然百分百确定那不是任权的目的。
任权只是想看看她怎么样了。
阳台上,纪流年趴在栏杆前,雍容华贵的抽了一根烟。
看着宠爱没心没肺的跟着人家走了,狠吸一口,然后灭了烟蒂,起身走了。
“去哪儿?”
秦姨问。
“出去一下,不用等我们。”
拿上车钥匙也出门了。
走了以后,秦姨开始和首相夫人通气了。
“喂,夫人,这两口子不对劲儿,不像外人看到的相敬如宾……也不是,我看纪少挺喜欢她的,不过,王若欢好像一般般……”
挂了电话,又多了一人沉重,首相夫人不明白,什么叫流年挺喜欢王若欢的,但是王若欢傻不拉几不来电……
大人也是为这两口子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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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病房之前宠爱深呼吸了一下,真的讨厌医院的气味,可是偏偏她变成渣表姐以后,总是跟医院在打交道。
推门,任权正躺在床上看军报,阳光撒进来,给他周身镀一层金,与他的俊帅相匹配的暖和。
“舍得来了,”
抬眼,笑的也暖和,合了报纸放一边,指指前面沙发,
“坐。”
宠爱就坐了。
“我是来握手言和的,顺便看看你。”
想起来自己空手来看病人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调皮眨眨眼,显得自己是来相逢一笑泯恩仇的。
是了,他和渣女王的孽缘该终止了,都是追尾惹得祸,这祸也该收尾了。
任权也笑,不在意,只是看她这么生龙活虎的,他也心安了。
“那就先来握个手吧。”
啊咧……
于是宠爱把表姐的白骨爪放进了任权的手心,轻轻一握,任权放开她。
“太瘦了,好好吃饭,你身体不好,缺能量。”
“嗷,好。其实我最近胃口还不错。”
她摸摸鼻子。
任权看着她,眼神温柔,含着鼓励和激赏,
“晕血是心里原因,努力就能克服,你那晚做的很好,忍到后来安全了才晕的。”
宠爱又想起了满脸带血的被自己打死的佣兵,稳了稳心神,跟他致谢。
“嗯,我会努力,谢谢你那天的保护,我知道你很厉害,如果不是因为我,也不会遭这么大的罪。”
这会儿,宠爱的视线终于在他打着石膏的腿上落实了,说到底任权没在那种环境下丢下她,感激不尽。
如果那天他不管她死活了,这又不是万恶的等级社会了,死个不著名的王室公主,也没有人能真的怪他。
也不能把他怎么着。
所以宠爱再看向他,挺真诚,
“你放心,我会和路昂他们说清楚,不让找你的麻烦。希望你早日康复,尽早上任。”
任权怕他们找麻烦?当然不。所以这姑娘开什么脑洞呢?
但是只当是宠爱在感谢自己,没放心上,
“说到底我连累你,那伙人就是冲我来的。不过你那晚怎么又突然冲回来?不怕死么?”
还是好奇这货能给个什么答案。
宠爱一本正经,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嗯,开篇立意不错,引经据典,彰显风骨。
纪流年靠在门口,心里点头,所以呢,你要是为了任权死了就是重于泰山了?你俩认识么!
当然了纪帅也就心里吐槽呢,左手捧鲜花,右手水果篮,斜眼瞧着里面的光景。
宠爱自顾自的点头,
“所以我不能看着你死那儿啊,就我这个名声,死一个刚从西京调来的军长,你说外面会怎么描绘你传奇的死因?
首先肯定不能说帝都进了恐怖分子了,那我不就炮灰了,别人要是说我和你在小山头偷~情什么的,我能说得清咩?
所以当时我想了想你挂了的后果,那对我来说,还真是泰山压顶啊。”
咳,搞半天重于泰山,轻于鸿毛不是说自个儿,是指他的啊。
任权摸摸头,看着挺好玩儿,
“那你和我死一块儿了也还是说不清啊。”
对,当时王若欢霸气的指明只要任权一个人比试,不是别人的意思,自然还会有人说她就是奔着任帅去的,结果双双遇险。
多么多么哒风流不羁。
宠爱才不管呢,都死了还怕别人说,爱咋说咋说呗。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沙发,摇摇手,
“死去元知万事空,都死了还想那做什么,反正别人说的也没错,我大概……”
大概从前不是个好女人吧。
没容她客观公正的感慨,纪帅进来了。
郑秘从拐角处过来,恰好看见背影,眉头皱起,
“刚才什么人?”
问警卫呢。
警卫站的笔直,
“是纪部长。”
那证件亮出来他们能拦着?何况里面有人家老婆,人家两口子都是来探病的……
纪部长,纪流年……
郑秘默默把门带上了,更加确定,不能放任任权对王若欢的小心思。
心里也确实是感慨的,都说这上京优质男很难逃脱王若欢的魔魅,今次一见,魔魅不见,但确实是吸引人的。
有着和传言与众不同的闪光点。
宠爱懒懒散散的撑着脑袋,听到脚步,关键这脚步声有点儿熟悉。
还别说,人和人相熟以后好像会有感应一类的心情,
她稍稍侧目,哎呦woc,立马弹了起来,
“你,来了?”
其实她想说你怎么来了,但是转念就改了,因为那样显得好像她做贼心虚一样。
当然心是有点儿虚的,她不是跟纪流年说了自己出来溜达咩,怎么就溜达到任权这儿啦。
解释,不对,时机地点不对,且欲盖弥彰;不解释,心上有点儿沉甸甸。
怕纪流年误会,怕纪流年觉得自己被绿了,怕他对表姐刚建立起来的那点儿好感没了。